于是我腳底抹油,很有眼力見地溜了。
不過到了集合地點,人又傻了。
「程迦?」
「在的姐。」
確認了,就是上部劇那個不直的男二。
真的,姐的母語是無語。
和姐妹到底能有什麼 CP 感啊???
但有了上次的默契,我和程迦很快就進入了角色。
不就是演一出《我和母 0 有個約會》嗎?
賺錢嘛,又不丟人。
就是湖畔太冷了,我穿著赫本風的小黑裙,手捧大束玫瑰,不自覺加快了腳步。
奇了怪了,為什麼每次程迦在我身邊,天氣都這麼冷?
「你是不是有個姐姐叫愛莎?」
我問他,一扭頭,卻發現程迦氣喘吁吁。
「叫不叫愛莎不知道,姐你能走慢點嗎?」
我:「……」
彈幕也注意到了我倆:
「笑死,別人根本追不上喬姐。」
「知道的喬織是來約會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來趕集的。」
「程迦:這是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奶奶?」
「前面的,確認過眼神,是看過跨年晚會的人。」
胳膊上起了雞皮疙瘩,我把花丟給程迦,邊小跑邊催他:
「婉拒了哈,湖心亭等你。」
至少那里有個遮風擋雨的棚。
可是剛走進去,余光就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秦川?
他不是也去約會了嗎?
我懵逼落座,以眼神詢問他為啥在這,秦川卻視而不見。
程迦過來時,剛好看見秦川自顧自搶了導演的椅子,在我旁邊優雅坐下。
「你們聊,我就是過來坐坐。」
說著,還脫下外套丟給我,露出微微汗濕的襯衣。
整個過程,自然得沒有一絲一毫表演的痕跡。
可是當著前任的面約會是什麼大型修羅場啊?
我剛想說這不太好,一個眼刀就殺了過來。
「你不冷?」
冷。
我穿。
彈幕立刻有了瓜味:「你不是冷了,你是慫了哈哈哈。」
「川哥不像是來坐坐這麼簡單哈。」
「哈哈哈哈,提刀來坐,看喬姐敢不敢出墻?」
「上一秒還陰陽怪氣,下一秒就過來坐坐,誰慌了我不說。」
哎,我也不說,我就看著他演。
程迦拽了拽我的衣服:「姐你可沒告訴我姐夫這麼帥啊。」
我拍掉他的手:「瞎說什麼,誰是你姐夫?」
「啥意思,這你都不要?」
我還沒答話,服務員就過來上菜了。
沉默中,程迦率先開口:「那個,前姐夫你好,我叫程迦……」
話音未落,秦川忽然皺了眉:「前?」
程迦看向我的眼里閃過一絲無措。
我試圖岔開話題:「那個……程迦算咱倆學弟,當初是北電前十考進來的,很厲害的。」
秦川「哦」了一聲,右手拇指輕輕摩挲著左手的無名指,淡淡開口:「保送北大。」
我:「???」
雖然他確實是保送北大,只不過因為不想搞學術,就放棄了名額。
但是……
誰問你了啊?
我干笑兩聲,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但兩人就像沒看見我的尷尬似的,你一句我一句。
后面甚至變成了莫名其妙的 battle。
「我 183。」
「我 188。」
「我有六塊腹肌。」
「我八塊。」
「我拿了最佳新人獎!」
秦川「呵」了一聲,淡定丟出王炸:「不好意思,影帝。」
我:「……」
我只能兩手一攤,低頭扒飯。
可余光落到程迦臉上,忽然瞥見他輕輕舔了舔嘴唇。
那詭計多端的笑容,一下觸動了我的基達。
一瞬間,我有了忙活兩年,歸來仍是素人的預感。
眼看著程迦的騷話即將脫口而出,我趕緊夾了一塊面包,手忙腳亂地往他嘴里塞。
可是手剛抬起來,秦川就眼疾手快地扣住了我的腕子。
我震驚地扭過頭去,卻直接撞進他布滿警告的黑眸中。
在眾人震驚的表情中,秦川將面包緩緩拉向自己。
然后注視著我,一口一口,全部吃了下去。
舌尖卷動柔軟的面包,動作慵懶又撩人。
彈幕立刻一片哀嚎:「這個眼神,這個對視,我人沒了啊。」
「霸道修勾,在線宣示主權:女人,不準喂除我以外的任何人吃東西。」
「按頭小分隊!給爺沖!!」
時間好像又回到了我們初見那天。
我看著他從圖書館前走過,丁香都忍不住低下枝頭吻他。
那是我生平第一次產生為什麼事情破釜沉舟的勇氣。
「同學,我想給你科普下蝦的種類。」
我追上他,撐著膝蓋呼哧喘氣。
他摘下耳機,靜靜看我。
眼里有困惑,卻沒有拒絕。
這給了我得寸進尺的勇氣。
我抹了把汗:「有油燜大蝦,有腰果炒蝦,有麻辣小龍蝦,還有……」
「你可不可以喜歡我一下?」
有風吹來,撫動他額前的碎發。
我看見他愣了一瞬,然后偏過頭去,勾唇一笑。
胸腔里劇烈跳動的怦怦聲在耳畔回響。
即使很多年過去,我也依然會為 20 歲的秦川心動。
……
晚宴結束,秦川頂著一張臭臉叫我回房休息。
我囫圇應著,誰知程迦竟然借著沒帶厚外套,在我之前蹭了過去。
「小川哥哥,我要是和你借一件衣服,姐姐不會生氣吧?」
我去,賊心不死是吧。
秦川的表情像吃了蒼蠅似的。
彈幕卻笑開了花,
「喬姐:我的 CP 一開始是我的姐妹后來變成了我的情敵?」
「程迦:沒想到吧,我會出手。」
「喬姐:那我走?」
「寥寥幾句,給孩子 CPU 都干燒了。
」
當晚,我做了一個怪夢。
秦川站在窗邊穿衣,而程迦用抱枕扇了他一下:「寶貝~你說句話啊~」
我嚇得醒了過來。
9
湖畔晚餐結束后,旅行已經過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