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桃!!!」
「誰,誰在叫我?」
一道細弱的聲音在角落響起,一個十八九歲的漂亮姑娘怯生生地抬起了頭。
真是柳桃!!!
我忙從懷里掏出畫像對比了一下,果然是她。
聽到我們是自己爹派人找她的人,柳桃再也忍不住哀聲痛哭:
「都怪我不信爹爹的話,都是我的錯!!!」
原來柳桃有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夫,此次考試高中了舉人。
他中舉以后,鎮里的首富王老爺看上他,想讓他退親和自己女兒成婚。
柳桃爹聽到這個消息,便想說服柳桃主動退婚,說那男人不是良配。
但是柳桃不愿意,她覺得自己未婚夫不是嫌貧愛富薄情寡義之人。
可誰知沒幾天,她未婚夫就把她騙到了這個鎮子,說是要給她買首飾,轉頭卻將她舉報成了神咒女。
她未婚夫怕自己仕途受損,不想擔上一個退婚的名聲,就想出了這麼個主意。
8
我和沈北星都有些沉默,柳桃哭了一會,突然激動地站起身握住我的肩膀:
「你們是進來救我的是不是?」
「救你?這監獄里關的全都是被誣告的神咒女,這姑娘肯定也是被人告成神咒女了,自身都難保,怎麼救你?」
隔壁的老大娘幽幽地嘆了口氣,掐斷了柳桃最后的希望。
柳桃絕望地癱倒在地,眼神中的光也暗淡了下去:
「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們。」
我心里堵得慌,張了張嘴想安慰她,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們來了,他們又來了!」
就在這時幽靜的走廊里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聽到這聲音,所有的女孩都驚恐地縮成一團。
「昨天那個姑娘死魚一樣,沒意思得很!」
「哈哈哈王大哥,我知道,你就喜歡那種會激烈反抗的,這次我給你找個年輕的,保證夠勁道!」
幾個衙役拿著棍子,一邊淫笑一邊打開了牢房的門。
柳桃縮在我身后,全身抖得不成樣子。
「救救我,我,我不想去伺候他們,他們都不是人,不是人!」
她的身上滿是血跡,露出的手臂和肩膀上全都是牙印,脖子處還有一圈明顯的勒痕。
「喲,這有個新來的!」
一根棍子托在我下巴上,我被迫仰起頭,對上了幾雙不懷好意的眼睛。
「哎呀!」
還沒等那幾個衙役反應過來,我和沈北星已經把他們全都打倒在地了。
我一腳踩上其中一個衙役的胸口,從他腰間扯下了一長串鑰匙。
9
他嘴角流著血,死死地拉住我的手:
「不能,不能打開,這些全是神咒女!
「你,你會害死我們所有人的……」
「神你爹!!!」
滄北星一拳打暈了他,拿起鑰匙挨個解開了女孩們手上的鐐銬。
那鐐銬重得很,好多女孩手上腳上都被磨破了皮,露出粉嫩的肉來。還有幾個人的傷口都已經潰爛流膿,帶著一股子腐臭味。
「別怕,我會救你們出去。」
滄北星打開牢門,我則是想上前扶起那個七八歲的小姑娘。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柳桃突然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其他女人也都跟著笑了起來。
在我和滄北星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那個七八歲的小女孩率先飛了起來。
她張開雙手懸浮在空中,嘴里念著古怪而晦澀的咒語。
無數老鼠吱吱亂叫著躥進了我們牢房,還有更多的老鼠從走廊上陳群結對地爬來。
這些老鼠在小女孩的身前立著身體,像人一樣對著她磕頭作揖。
滄北星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
「琉璃,我們倆闖下大禍了!」
完了,她們,是真的神咒女……
我死死握著滄北星的手,臉上的血色在剎那間褪得一干二凈:
「怎麼,怎麼可能呢,不是說,神咒女早就已經消失了嗎……」
10
歷史記載上一個神咒女公然使用黑巫術,還是在兩百年之前。后來雖然有無數女人擔著神咒女的名頭被活活燒死,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Ўƶ
那些人或是因為被嫉妒,被仇恨,被各種各樣莫名其妙的理由所污蔑。
真正的神咒女,早就消失在這片陸地上了。
這也是我和滄北星這麼輕易就放人的原因,神咒女對我們而言,只存在于傳說當中。
不停地有老鼠對著小女孩磕頭,一批又一批,像最虔誠的信徒。
而那小姑娘身上則是散發出陣陣黑氣,那些黑氣注入到老鼠體內,老鼠的身體便明顯粗壯了一圈,原本漆黑的眼珠子也變成了血紅色。
「吱吱吱~」
老鼠們掉頭想跑出牢房,滄北星上前一步用身體攔住了牢門:
「琉璃,阻止它們!這些老鼠身上攜帶著瘟疫,要是出去了,全城的人都會感染的!」
我默默地朝旁邊退了一步,開什麼玩笑,這牢室的一面都是木頭柵欄,中間那些空檔可以鉆出無數老鼠,根本沒法攔。
「宋!琉!璃!」
見我不為所動,滄北星都快急死了,我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
「這麼看我干什麼,我又不是人,你們人類天天想扒我皮拔我鱗,還要拿我的油做成燈。
「現在出事情了,難不成想讓我來拯救世界?
「我和你們可不是一伙的,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