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遠當初對我態度轉變那麼快,該不會是為了這一步吧?
畢竟他那麼聰明那麼怕麻煩的人,沒有愧疚的話為什麼要主動對我示好呢?
這要是真如我所想。
那我夏笙還真是給裴遠當了整整七年的傻 B 啊。
——————
三天后,裴遠給我打來電話。
一開口就是要我明天陪他去參加同學聚會。
我有些意外,不過大概猜到了。
他應該是三天都沒回家,所以壓根沒發現我搬走了。
又是不給我說話的機會直接掛斷電話。
我自嘲地笑了笑。
他該有多忍受不了我,多厭煩我啊?
我同意了。
要了個地址跟他說我自己打車過去,不麻煩他。
我想去看看裴遠主動聯系我是有什麼事,也想去跟他算筆賬。
既然是同學聚會,秦星也會去。
她是裴遠的大學同學,也是我的好朋友。
她家境條件不錯,但從來沒有看不起我,反倒一直鼓勵我治療耳朵。
我耳朵能好全是她的功勞。
這次看病的醫生是她拜托親戚從國外請回來的。
如果不是她認識,我根本排不上號。
我給秦星打去電話,猶豫一下還是把事情跟她說了。
她比我還氣憤,噼里啪啦說了我一大串。
說我傻。
說我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說裴遠壓根就不把我當回事。
我閉了閉眼,「是啊,是挺傻的。」
5
出租車停在「四季食閣」門口。
我裹緊棉衣進入大廳。
在服務員的指引下找到裴遠給我的包房號碼。
正欲按門把手,一只修長白皙的手伸到我面前比我快了一步。
我抬眼一看。
陸家二少——陸辭。
他不是長年在國外嗎。
怎麼會出現在裴遠的同學聚會上。
難道是談合作的原因,所以裴遠請了他?
陸辭輕按把手,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嗓音很輕:「你先進。」
「謝謝。」
我側身從他面前走過去,距離貼得很近,還能聞到他身上的一股茶香味。
不像裴遠,一身煙味。
一開門屋內也是煙霧繚繞,我被嗆的咳嗽兩聲。
包房的人把目光投了過來,沖我點頭示意。
「嫂子來了啊。」
我努力擠出一個微笑回去。
裴遠淡淡看了我一眼,拍了拍身旁的椅子。
倆秒鐘后,他一臉笑意的迎了上來。
不,應該說迎到我身后。
我走到椅子上坐下。
秦星在我對面,一眼就看出我沒戴助聽器,詫異地指了指耳朵。
我迎上她的目光,笑著比了個「噓」。
陸辭走進來時,裴遠和他的朋友們都紛紛起身打招呼。
畢竟那可是陸家啊!
「陸總好。」
「陸總今天能來可謂是蓬蓽生輝。」
陸辭沒吭聲,徑直走到窗前打開,語氣懶散:「抱歉,我聞不了煙味。」
眾人一懵。
裴遠反應很快,立馬站出來打了個圓場。
「王力你抽煙也不知道打開窗戶。」
「就是就是,別說陸總聞不下去了,就連我都覺得嗆了。」
王力伸手擦了擦汗,賠笑說:「我的錯,一會兒我自罰一杯。」
陸辭轉身走回去,在靠近門口的位置拽過一只椅子坐下。
全都落座后,裴遠把手搭在我身后的椅子上。
偏頭看我,緊皺著眉頭。
應該是發現我又沒戴助聽器了。
不過他現在忙著舔陸辭根本沒空理我。
我不動聲色地把椅子往旁邊挪動幾分。
裴遠絲毫沒察覺到,幾步走到上門口招招手。
不一會兒服務員就把醒好的紅酒拿了進來。
裴遠倒了一圈酒后回來,輪到他自己時倒的最多,快要滿杯。
我有些意外,裴遠他是不能喝酒的。
上一次喝酒應酬,全身起紅疹,我給他涂了三天藥也心疼地哭了三天。
正在我疑惑的時候,裴遠把酒放在我面前。
意有所指地拍了拍我的手,又把目光轉向陸辭。
我有些想笑。
我想了一百種可能,完全沒想到他是找我來擋酒的。
他怎麼敢的呢?
嗯?
秦星按捺不住「蹭」地一下站起身。
我立馬干咳兩聲,沖她往路辭那邊使了個眼色。
6
我端起酒杯沖著陸辭舉著。
「陸總你好,我敬你一杯。」
陸辭聞言挑眉,看了下裴遠又看看我,神色間別有深意。
「你喝一口,我喝一杯吧。」
我有些意外,陸家二少居然這麼紳士,怪不得人家這麼有錢。
不像裴遠這個傻 B,有應酬讓女人出面擋酒。
我敬完落座,別人又開始敬他,顯然陸辭才是今天聚會的主角。
別人說什麼我沒聽清。
但陸辭的嗓音清晰地傳到我的耳膜里。
他雙腿交疊,慢悠悠地說:「我只喝一杯。」
包間人見狀,也不好在說什麼。
煙不敢抽,就只能暖著場子悶頭喝酒。
酒過三巡后,我有些坐不住了。
一抬眸,陸辭果然在盯著我看。
他的氣場太有壓迫感,有他在這幫人喝酒都收斂了很多。
我也沒有理由無緣無故地發火,或者離開。
須臾之后,陸辭手指輕叩兩下桌面,撂了句:「接個電話。」順勢起身往出走。
我一直目送陸辭出門,門關上后我立馬松了口氣。
這口氣還沒等呼出去,就聽秦星開口問了句:
「裴遠,你打算什麼時候跟夏笙結婚?」
其他同學立馬跟著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