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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前位置: 拾個短篇 夏桑寧 第4章

《夏桑寧》第4章

這晚,我胸口突然好痛。原來是我那父皇駕崩了。還真是突然啊。

王上問我不回去嗎?我說罷了。

我好像已經不怎麼想回家了。思念都成了習慣。我在西涼為德妃、為幸華、為陌北祈禱,希望他們今生平平安安。

王上說中原那新登基的皇上要攻打西涼了。他不想讓平樂去和親。只有發動戰爭。

我問他如果我當年沒有來和親的話,他會放過中原嗎?王上看著我,遲遲未開口。

我想,王上也有他的苦衷吧。王上派了好幾個侍衛護我安危。原來,我的和親也只換來了十多年的安定罷了。

馬上就要開戰了。這次還是王上親自去。我沒有像上次那樣裝睡,而是一早就為他準備好了物品。他說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抱我了。我說他怎麼也說傻話了。最后,他問我,如果他死了,我會難過嗎?我堵住他的嘴,這還是我第一次主動吻他。

那天我一手拉著永安,一手牽著平樂來送他。平樂問我怎麼哭了。我笑著說西涼的風太大了,母妃眼睛進沙子了。

夜里我都會為王上祈禱。我突然想他了。我想到他帶我去釣魚,帶我去逛街,和我一起看煙花了。我是不是喜歡上王上了。

戰爭持續了五個月之久。這天,宮里來了好多中原人。我見到陌北了。原來他是大將軍了呀。我看到滿身是血的王上。他還對我笑呢。是戰敗了嗎?

陌北叫我和他回去。他不會傷害我的。我猶豫了,突然我舍不得西涼了,舍不得王上了。我看向王上。王上笑著說桑桑想回就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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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他第一次這樣喚我。

我跪下求陌北放過王上。王上急了。他叫我起來,不給我跪下。陌北真冷漠。已經不是我喜歡的那個陌北了。我問他是不是我和他回去,王上就會沒事。

后來,陌北答應我放過了王上。我帶走了平樂,留下了永安。我十四歲就離開中原了,如今我已二十六了。

平樂問我要去哪?我說去一個很遠的地方。我想到了十多年前,我悲傷的離開中原。如今我回來了,怎麼就開心不起來了呢?我想王上了。他傷得這麼嚴重。

我又后悔了,我不想回中原了。還是西涼好。我吵著要下馬車,陌北竟然把我綁了起來。平樂都哭了。我現在一點都不喜歡陌北了。

回到皇宮,我第一時間就去找德妃。卻沒想到,德妃給父皇陪葬了。我問幸華公主呢?宮里人說,公主去南戈和親了。

現在這宮中都沒什麼我牽掛的了。我去給祖母和母妃上了香。我又遇到陌北了,他現在可是中央將軍。是皇上的心腹。我問他成家了嗎?他說他一直在等我。我告訴他我不喜歡他了。

最后,我希望陌北可以找到一個一直喜歡他的人。不要像我一樣,總要等失去了才珍惜。

中原的花朝節到了。平樂都快到我胸口了。小孩長起來真快。中原的煙花和西涼的不一樣。我既然發現我比較喜歡西涼的煙花。我后悔了,那天晚上沒有和王上一起好好地看煙花。轉頭,卻發現身邊人已不是他了。

平樂和我說她想父王了。我笑著說父王很快就會來接我們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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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中原的冬天點都不冷。或許是我在西涼待慣了。平樂問我什麼時候可以打雪仗呀。我笑著撫摸平樂的小腦袋。

在中原又度過了三年。王上你怎麼還不來接我和平樂回家呢?我都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哎,當初就應該問問的。

宮里的梅花開了。我猜王上定沒見過梅花。我之前給他做桂花糕時,他都不知道桂花是什麼。也對,西涼不適合種這些。我暫且就不嘲笑他了。我摘了樹上的梅花。等到桂花開了,再摘一些。我想給王上做個香囊了。我都還沒送過他禮物呢?

差點忘了,王上送我的小兔子現在怎麼樣了。可能已經餓死了吧。

樹上的梅花落了又開。王上,你怎麼還不來找我呢?再不來,我就不理你了。

那天夜里,我還在教平樂寫毛筆字。突然,宮中鬧了很大的動靜。是王上來接我了嗎?

王上看見我微微動了手指。激動地叫了大夫。大夫說我恢復得很好。原來,我沒有回中原呀。那日,王上早就在宮中布滿了埋伏。我替王上擋了一劍。王上說我太傻了。為什麼不回中原呢?我還沒回答他,就暈過去了。

我終于醒了。王上說我睡了一年了。平樂和永安都笑話我,說我真能睡。這一切都是夢呀。好在都是一場夢。我哭了。王上以為我后悔沒回中原了。便將我抱入懷里,說桑桑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笑了。說王上是個大傻子。

今兒是我來西涼的第三十年了。平樂早就出嫁,他們情投意合,我都當上祖母了。王上的頭發又白了許多。

可他也才五十出頭呀。他太累了。

我問王上為何不將國事交于永安呢?王上總說在過些日子吧。

第二年,王上就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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