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雅回國了。得知這個消息后,周遭氣氛瞬間安靜了下來,祁歡小心翼翼去看南央的臉色,只見好友明艷的美人臉上籠罩了一層陰郁,即便是初夏的暖陽也驅散不了她身上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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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央手中死死捏著銀色刀叉,手指因過度用力而關節泛白,她咬著牙,面上帶著凌凌的冷意。
曲清雅為什麼還要回來?她為什麼不能一直待在國外?為什麼還要出現在A市出現在紀岑的面前?
她的面容逐漸變得扭曲,握著刀叉的手越收越緊甚至開始顫抖,還未等祁歡出言開解,南央就“啪”的一下放下手中刀叉,迅速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電話嘟了幾聲便被接起,南央直奔主題問:“紀岑,你在哪兒?”
話筒那邊停頓了一下,一道溫和的聲音回道:“浣竹軒。”
南央心沉了一下,面上表情更加的冷,紀岑和他幾個從小玩到大的哥們兒聚會常去會所,根本不會選在環境清幽雅致的浣竹軒。而且他剛才回話時有過遲疑,不像是在跟客戶談事,再加上曲清雅今天回來的消息已經傳開。
她用紙巾擦了擦嘴,又從包包里掏出粉餅補妝,短短時間內,她起身竟又要離開。
祁歡忙地拉住南央的手,又想起剛才閨蜜問的話,心中隱隱有不好的預感,她忙勸說:“央央,你別逼得這麼緊,再說紀岑哥也不一定和那曲清雅在一起,你先冷靜冷靜。”
祁歡神經都開始緊張起來,生怕南央再不管不顧鬧起來,到時候又會和紀岑關系鬧僵,傷的還不是自己的心?
她一直這麼鬧,除了與紀岑關系越來越生分,又能得到什麼?
可祁歡不能這樣對南央說,央央一個親人都沒有了,除了她這個閨蜜,親近的就只有紀岑一家了。
她沒有辦法去勸說自己的朋友放棄這段沒有結果的戀情。
“歡歡。”南央一邊掰著祁歡抓住她的小手臂的手指,一邊執拗地拒絕祁歡的提議。“我必須去,我要守在紀岑身邊不讓曲清雅接近他,三年前我能趕走她,現在也一定可以!”
說完不顧祁歡欲言又止地阻攔,踩著高跟鞋滴滴答答就往外面走,背影決絕,看得祁歡心疼。
怎麼就這麼固執。
浣竹軒包廂,圓木桌上布滿了各色豐盛的菜肴,小瓷杯盛著應景的清酒,紀岑和他的幾個哥們兒以及曲清雅滿滿當當坐下,場面熱鬧,氣氛活躍。
周皓他們幾個還刻意提及以前在學校的往事,企圖撮合紀岑跟曲清雅。
房門是被突然推開的,屋內熱鬧的氣氛一凝,除卻紀岑,剩余幾人臉色都有些不自然。
“喲,吃著呢,正好我也沒吃晚飯,你們不介意我蹭個飯吧?”看著曲清雅果真如她的猜測在浣竹軒,還跟紀岑坐在一起時,南央狠狠掐著手心,踩著高跟鞋滴滴答答往紀岑另一邊也就是周皓的方向走去。
“周皓哥……”南央幽幽喊道,再配上她那個陰森森的眼神,周皓身子一抖,企圖抖掉身上的雞皮疙瘩,他忙站了起來。
“央央來了?還沒吃飯是吧?坐哥這兒……”他打著哈哈把位置讓了出來,其他人見狀紛紛挪椅子,硬生生再騰出了一個位置。
南央面不改色搶了周皓的位置,坐在了紀岑旁邊,等著服務員給她拿來新的碗筷。
紀岑大她三歲,這里所有的男士基本都比她大三四歲的樣子,她對他們的稱呼都是名字加上哥,她喊他們哥哥,卻自懂事后對紀岑直呼其名。
喊什麼哥哥?她才不要當他的妹妹,她要當他的妻子!
新的碗筷與椅子很快被送進包間,南央往紀岑碗里一股腦夾了許多蝦,然后看向另一旁的曲清雅:“清雅姐姐什麼時候回來了?也沒人通知我,還是我自個兒找來的呢。”
周皓等人聽了眼皮抖了抖,他們是故意的,故意不讓南央來,就是怕她擾亂了紀岑跟曲清雅的復合。
紀岑愛的是曲清雅,如果不是三年前南央各種作妖,一哭二鬧三上吊,弄得這兩人心疲力竭,他們怎麼可能分手?
起初周皓他們對這個從小跟在身后的小妹妹也是疼愛憐惜的,更何況小丫頭很小父母就都走了,他們對她那是更加發自內心的好。
紀岑父親與南央父親是過命的交情,受南父所托,紀父將南央接進紀家當親閨女養著,紀岑更是將她當親妹妹一樣,要月亮絕不給星星,可她做了什麼?上學調皮搗蛋,一點也不讓人省心,紀父常常被請進班主任辦公室。她還霸道地趕走紀岑身邊所有的女生,后來更是直接拆散紀岑跟曲清雅!
周皓他們就沒見過這麼恩將仇報的白眼狼!
可紀岑慣著,他們也不好說什麼,一句父母雙亡大過天,可他們這些當哥們兒的心疼啊,哪能忍心看自己從小玩到大的兄弟被一個小丫頭道德綁架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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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的臉再次出現在眼前,曲清雅很難讓自己保持冷靜,三年了,可三年前南央層出不窮的折騰帶來的疲憊依舊是那麼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