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馴服烈馬他更想馴服眼前這個披著羊皮裝柔順的狼,可他錯了,我不是什麼裝溫順的狼,我只是求不得自由的金絲雀。
終于惡心得受不了,我一把推開那張臉,微揚起頭用泛紅的眼睛看著他,「瘋、子。」
我只覺他像個索命的惡魔,隨時隨地可以要了林蕭的命。
有多少人想求得他的恩寵,哪怕是半日臨幸,可我不想領情,甚至是厭惡。
我沒想到的是這人這麼不要臉,還想著霸王硬上弓。雙手被舉過頭頂,胸前的雪白暴露在熾熱的空氣中,我終于害怕了。
解衣帶的手停了下來,在以為得救時,一個濕熱的吻很輕的落在了我的眼角,他吻了我的眼淚?惡心。
托著我背都手濕了……是血,剛剛的折騰讓傷口再次裂開。
「為什麼不說?」說?他會停下嗎?這傷是怎麼受的,他不是最清楚。我疼的緊閉著眼,沒回答。好困……等我再次醒來,他已經走了,傷口也被重新包扎了一番。
若是沒昏迷一定能看到他那張驚慌失措的臉。
待我傷勢好轉恰逢林蕭的慶功宴,宮殿內歌舞升平,酒杯時時相舉,一片和樂之氣。
「聽聞林將軍前幾日受了傷。」
「什麼人能傷了林將軍?」
皇上遇刺的消息都沒傳出去,也不知這兩位大臣從那聽到這消息的。
林蕭看向坐在珩澹淵身側的女子,搖搖頭,「傳聞罷了」
細眉很快便又舒展開,微不可察,可珩澹淵依舊撲捉到了。
除了林蕭自己有誰能傷了葉小將軍。可他真的受傷了…因為自責,便在自己右肩捅了個窟窿。
我坐在高堂上看著林蕭悶聲喝完一杯杯酒,許是風太大二人竟都紅了眼。
殿內太悶趁著珩澹淵應付老臣,我一個人漫步到后山。林蕭從身后抱住我,低頭嗅著曾經只屬于他的味道。我越掙扎卻被摟得越緊。
「我的傷已無大礙。」林蕭正欲開口說什麼,聽到這后只是輕輕在脖頸上吻了吻。
我時常在想林蕭不走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我已經是皇后了」皇后二字咬的極重,重到讓我窒息。
我咬著牙掙開林蕭溫暖的懷抱,可他依舊不放棄,輕輕扣住我的雙肩,在我的眼中急切地尋找著答案,「是伯父逼你的對嗎?」
可步搖只是不停的左右搖擺。
他不信那非他不嫁的小姑娘會心甘情愿地嫁給珩澹淵。
林蕭拿出一塊繡工精巧的紅蓋頭,上面花花綠綠的繡著一對嬉水鴛鴦,一字一句都刺痛著我的心,「出征前我就命人找天下最好的繡娘縫制嫁衣…我若是再早點回來結果會不一樣吧…」
那蓋頭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了,可惜我沒這個福分了。
「過往種種…不過一場夢罷了,愿將軍早日覓得良人。」我往后退了幾步,黑夜掩住的雙眼下早就一片濕潤。
「什麼過往?原來綰兒與林將軍是舊相識。」腳步聲越來越近,我被拉進珩澹淵的懷中。
林蕭單膝下跪,「她本該是吾妻。」我扭過頭神色緊張,眼角滑落的淚不知是欣喜還是擔憂,肩上的力道卻大了,只覺肩都快被那人捏碎。
「跪下。」我被珩澹淵捏得哼了聲后,原本單膝跪于地的林蕭才雙膝齊跪,落在鵝卵石鋪的地面。
借著微弱的月光珩澹淵鉗住我的下顎,霸道地吻上來。珩澹淵抬起眸子歪頭看著跪在地上的林蕭,「現在呢?」
林蕭握緊拳頭抬頭看向珩澹淵懷中的人兒,我不停地搖著頭,可他依舊堅定,「是吾妻。」
林蕭被珩澹淵一腳狠狠踢倒在地,很快他的手便被踩得紅腫至極,珩澹淵邪笑著看像狗一樣趴在地上的林蕭。可珩澹淵心中還是不暢快。
「綰兒你說將軍沒了手指還能所向披靡嗎?」珩澹淵是個瘋子,我不能拿林蕭的前途當兒戲。
我跪在地上剛剛的阻攔使珠釵掉了一地,聲音顫抖地懇求,「林將軍與臣妾只是朋友,是臣妾與他串通好的,臣妾只是想讓陛下吃醋…罪不至死。」
林蕭的命于我而言比他心之所求更重要。
珩澹淵俯下身捏著我的下巴擦去眼角的淚珠,「你可知自己犯了何罪?當真以為朕不敢罰你。」
「陛下都是—」珩澹淵吼了一聲,打斷了林蕭的話。他沒心情在這看兩人是如何的情真意切。
那刀直插入林蕭的手背,甚至還不斷碾著傷口內的肉。
我心中萬般疼都只化作一聲聲的求饒。
珩澹淵壓著怒火,扯出我拉著的黃袍,「林蕭杖責五十,罰一年俸祿…至于你禁足到朕滿意為止。」
5
天啟三年,我依舊被禁足在鳳儀宮,看著手中的玉佩整日郁郁寡歡。
待從門縫中看到我的身影,楚兮才停止敲打宮門,我扶著宮門,「楚美人怎麼來了?」
楚兮頓了頓邊說邊觀察著我的臉色,「宰相夫人得知姐姐被禁足已茶飯不思半年有余,遂抑郁成疾,于昨夜…病逝。
」
我瞪著雙眼指甲在凹凸的門上摳出點點猩紅,「能不能幫我去求求皇上,只要他肯放我出去,什麼罰我都愿意受…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