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別人劍指你夫君時,你卻在擔心他…
我們都心知肚明,可卻又不愿相信,想去歪曲事實,制造一個不可能的可能。
是夜珩澹淵又來了鳳儀宮,屏退了所有人只為和我親近,我仰視著意亂情迷的帝王,只覺得可笑。
很快珩澹淵對我的行為更加不滿,將我翻身而上,后與我十指相扣,耳邊的輕喘也讓人惡心到極致。
「將軍明明不會輸。」小隨從撇了撇嘴。
「我技不如人。」
他是戰場上的英雄,是身經百戰的將軍,從小就是練武奇才的他,怎會輸。
我的身體越來越差,最近總沒氣力,只能靠在床沿旁,「我夢到爹爹了,他說他后悔沒讓我們成親…」
9
楚兮遣散鳳儀宮的宮人,坐到我身旁拂去紅腫的眼角下欲落的淚珠,「這是林將軍托我給你的」
我低頭緊攥著手里的信封,倒進楚兮的懷里艱難地閉上腫成縫的眼,「我好冷…」
楚兮朝我的手心呵了口氣,暖氣撲進冰冷的手心,楚兮搓著我的手背,「這樣就不冷了。」
入夜,我憑著黃暈的燭光一字一句地讀著那封信。鳳儀宮除了主殿隱隱的抽泣聲,再無其他聲響。
為什麼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
珩澹淵拾起地上的玉佩,手指摩挲著光滑的玉,這分明和林蕭整日佩戴的玉佩是一對。
珩澹淵似發了瘋般掐著楚兮的脖頸,「這玉佩是誰的?」
他只想得到他要的答案—不是我的。
寬大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楚兮的脖頸似要被擰斷,只能斷斷續續的吭著聲,「是皇…后的」
連楚兮都未想到自己會被重重的摔到地上,額頭被摔碎在地的玉佩劃傷,鮮血從發絲上劃過,長長的睫毛也被染得猩紅。
珩澹淵居高臨下地看著楚兮,「朕說是你的便是你的。」
這玉佩是她在路邊撿到的,她不知這玉佩有何特別,她只知道他瘋了,徹底瘋了。
楚兮抬起頭,眼中之景竟都紅得模糊。她還記得剛入宮時心中的雀躍,后來即使知道他愛著我,她也傻的只想陪在他身邊…
可世事不盡人意,他對她沒有一丁點兒愛…
她忽而明白了他為什麼發瘋,緩緩站起身,看著眼中模糊的男人,心中的憎怨再也壓不下去,「陛下還要自欺欺人嗎?她愛的是林蕭不是你…」
她不住地拍著自己的胸脯,聲音嘶啞,道出了三年來心中的苦,「明明真心愛你的人是我,也只有我…為什麼不能回頭看我一眼。」
「為什麼?皇后寧愿喝涼藥,傷己身都不愿懷上你的孩子,可你依舊愛她…甚至也剝奪了我做母親的權利…」
楚兮突然大笑起來,鮮血灌滿眼后又緩緩流出,右臉沾滿了血,此時的楚兮就像一個索命的鬼。
「我以前曾厭惡皇后,可后來竟開始可憐這愛而不得的人…」
珩澹淵再一次掐著楚兮的脖子,戾氣橫生「她愛的只會是我,其他人都會死,明白?」
據說那日皇帝大怒,楚美人在掖庭被折磨了半日便咽氣了,死時身上的肉早已無一處完好。
那日鳳儀宮的娘娘聽到楚美人已死的消息哭了許久。
「不吃東西身體怎麼撐得住。」那碗參湯被我打翻在地,也燙傷了珩澹淵的手,就像當初燙傷了我一樣,好疼啊。
「楚兮那麼愛你,你怎麼能這麼對她」
真是可笑,珩澹淵本就是個沒心的人,他怎會懂什麼是愛。
如果懂他就不會殺了爹爹,一定會答應我。
「她想冤枉你,她該死。」
「那玉佩是—」
「朕說是她的便是她的。」
「瘋子…珩澹淵你就是個瘋子。」
我的臉上終于因為他有了別樣的表情。
他本該高興的…
我又惹珩澹淵不高興了,他又開始所謂的懲罰,他掰開我的嘴,呻吟聲弄的他更加肆無忌憚。
寢殿烏黑一片珩澹淵才罷休,然后灌了我滿滿一碗藥,「漏一滴就做一次。」
未曾想,沒了楚兮的后宮竟那麼冷。
站在雨中,任憑著雨將我浸濕,「你走后這后宮再無人為我撐傘。」
天啟六年南疆來犯,擾國之邊境,攻下多座城池,百姓流離失所哀鴻遍野。病中將軍請兵出戰,就算不能在一起,也要守護好她和他的家。
病中將軍依舊以一抵百,自創兵法在第一場戰役中大獲全勝。自那夜夢意中人虐死深宮,兩人終不復相見后病情加重,精神恍惚,即戰即敗遂不再得人心。
又不得上天眷顧,林蕭于最后一場戰役被俘。困于馬廄,日日鞭打。不日肉便被一刀一刀切下,如初雪日湖中冰般薄而透。
敵人皆稱其為人中豪杰,千刀下去未叫一聲,只是咽氣前呢喃地喊著一個女子的名字。后其肉做成肉羹分于將士,其骨狗食之。
林蕭死訊傳回宮中,有人喜有人悲。
我知道我再也等不到凱旋的大將軍了。
皇帝后派他將擊退南疆,那日慶功宴皇后并未來,聽說早已臥榻多日。
我捧著手里的信,視線模糊不清,憑著感覺摸上信中字—蕭此一生有綰足矣。
我心中一直疑惑,為什麼相悅之人不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