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凜問洛綿衣:“要聊天嗎?”
洛綿衣說:好呀。
洛綿衣以為韓凜說的是像平時一樣聊天,韓凜說話,她打字。
沒想到消息剛發送出去,韓凜就給她發送了一個連麥邀請過來。
洛綿衣看著撥打過來的連麥邀請有些手足無措。
心跳的極快,就像心臟得病了一樣,與平時跳動的頻率都不一樣。
洛綿衣許久沒說過話,按照往常,她當然應該馬上就掛斷,可心里好像有另一個聲音在說:
接一下吧,你也很想跟他說說話,不是嗎?
神使鬼差,洛綿衣按下了接聽。
韓凜笑著問:“可以聽見嗎?棉花糖?”
洛綿衣張了張嘴:“啊啊——”
聽到自已的聲音,洛綿衣一愣。
她已經許久沒說過話了,一年?兩年?還是十年?
她有些數不清了。
她能聽得懂別人說話,可自已的嗓子好像有些不受控制。
聽到自已的聲音,洛綿衣有些著急:“啊啊啊?”
(我這是怎麼了?)
“啊啊啊啊?”
(我的嗓子?)
洛綿衣著急的要哭出來。
她第一次跟韓凜連麥,這件事情好像被她給搞砸了。
洛綿衣不敢再讓韓凜看到她的丑態,怕把自已唯一一個某種意義上的朋友給弄丟了。
于是趕緊掛斷了連線。
韓凜眼中露出迷茫的表情,看到連線被掛斷,在直播里有些擔憂地喊著洛綿衣的名字。
“棉花糖?棉花糖你還在嗎?”
洛綿衣抿著嘴,之間有些顫抖地用手機敲著字,不過因為情緒起伏太大,指尖根本有些不受控制。
打出的字總是出錯,打了刪,刪了打。
好幾次才成功寫出一行字:
我在。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隔著屏幕,韓凜好像都能感受到小姑娘此時顫抖的心情。
“沒關系的,你別難過,不用跟我說對不起。”
韓凜一直等著,等著洛綿衣慢慢打字。
我好久沒說話話了,我好像不會說話了……
換做以前,洛綿衣根本不在乎自已能不能說話。
這個世界上沒有她想交流的人,不能說話反倒更好。
可是現在,她很怕韓凜因為她不能說話覺得她是一個怪物。
也許,她可能真的是一個怪物。
但是在韓凜面前,她想假裝成一個人。
一個可以交朋友,看起來與別人沒有什麼不同的正常人類。
看到洛綿衣的話,韓凜有些難過。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不能說話。”
洛綿衣:不是你的錯,怪我。
韓凜問:“你的嗓子天生不能說話嗎?”
洛綿衣:以前會,好久不說,就不會了。
韓凜重新向洛綿衣發來了連麥申請。
“沒關系的,接一下吧,你不會說話,我就教你說。”
“你只有和人交流,才能重新開始正常說話呀,我可以當你的陪練。”
在韓凜一點點循循善誘下,洛綿衣猶豫著再次接通連線。
“從現在開始,我說一個字,你跟我說一個字好不好?”
“啊。”(好)
韓凜:“是”
洛綿:“啊”
韓凜:“甜”
洛綿衣:“啊”
韓凜:“的”
洛綿衣:“啊”
韓凜:“棉花糖”
洛綿衣:“啊啊啊?”
這一刻,所有在直播間的觀眾沉默了。
看直播的有很多韓凜的老粉絲,大家都知道不甜的棉花糖這個人。
她性格有些扭曲怪異,但是又好像格外單純。
她的生活并不甜。
可是在這一刻,韓凜卻告訴她:“知道嗎?我一直以來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幫你改個名字。
”
“這麼可愛的小姑娘為什麼要叫做不甜的棉花糖?你是甜的棉花糖。”
洛綿衣:“啊……”
她張張嘴,并不知道自已要說出什麼,但下意識就想發出聲音。
她看了一眼直播間的彈幕。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直播間的人再也沒有罵她無病呻吟的了。
素不相識的人都在鼓勵她說:
【糖姐現在雖然暫時不會說話,但是聲音還是很甜的,誰說棉花糖不甜?明明這麼甜。】
【對啊糖姐,改個名字吧,我也覺得叫甜的棉花糖更好聽。】
從前惡意圍成山圍成海,痛苦籠罩像常年散不去的云霧。
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她開始慢慢發現:
原來山可攀,海可過。
世界上永遠都有風,風總會將云吹散。
洛綿衣從前一直都很排斥治療,那天直播結束后,她第一次主動聯系了自已的主治醫生。
可以再幫我治病嗎?
還有教我說話。
那天開始,等韓凜開直播的時間里洛綿衣多了一件新的事情可以做。
乖乖地接受心理干預和治療。
乖乖地學說話。
既然沒有選擇地沒有退路的來到了這個世界,那麼她也想去看一看這個世界的善意呀。
也想嘗一嘗棉花糖是不是真的是甜的。
韓凜開始固定直播頻率,再忙也會盡量抽出時間每天直播一會,就當做是日行一善。
每天都稍微抽出一點時間陪洛綿衣連麥,聽著她說話聲音越來越清楚,越來越流暢。
小姑娘的改善也很可觀,至少慢慢的,他聽見小姑娘會笑了。
一個月后,洛綿衣說話聲音已經很清楚了。
洛綿衣生日這天,她問韓凜:“可以教我唱一首歌嗎?”
第67章 洛洛也要努力勇敢
聽到洛綿衣的請求,韓凜想了想,脫日道:“正好我最近新寫了一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