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絕對不能承認。
宋三強臉上露出委屈的表情。
也許宋三強內心深處真的覺得自已很委屈,可是委屈的表情放在他身上看起來真的不僅和委屈毫無關系。
甚至還透露出億點點猥瑣。
宋三強開日:“韓總,你在說什……”
話還沒說完,韓凜已經動作干凈利落的從病床上站起來,伸出長長的胳膊,抬手,揮手,落手。
動作行云流水。
“啪!”
巨大的響聲。
以及一同落下的殺豬聲。
“啊!”
韓凜動作但凡有一絲絲猶豫,都是對宋三強的一種不尊重。
手指恰好落在剛才放到一邊的抹布上面,再次把抹布塞進了宋三強的嘴里。
然后,病房里再次剩下痛死寶寶的嗚嗚聲。
宋三強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已的疼,就像是剛忍痛縫好的皮膚再次被人撕開,像用小刀割開,也像用火在灼燒。
一種神經伸出的疼,疼到靈魂都在顫栗。
當嘶吼已經成為唯一的宣泄方式的時候,你的嘴還沒堵住,把聲音全都堵在了嗓子眼里。
痛啊!
痛徹心扉。
生不如死。
宋三強這一生的罪孽此時都在腦海里飛速劃過,每一條都被他想了一遍,也沒想到哪一條罪過值得他遭受如此大的痛苦。
恨不得時間在這一秒就給他嘎掉!
他不活了。
一直緩了好久,緩和到他逐漸能用大腦去思考,韓凜才再次把抹布從宋三強的嘴里拿出來。
韓凜問:“現在組織好語言了嗎?”
少年面色冷峻,表情淡漠疏離,你在他臉上看不到憤怒,只能看到讓人捉摸不透的冷。
宋三強心里還抱著一點僥幸:“韓總,我真……”
四個字脫日,韓凜右手再次抬了起來。
宋三強不敢回憶剛才那種永生難忘的疼。
再也繃不住情緒了:“韓總,我說,我說。”
看到宋三強嘴里終于要有兩句實誠話了,韓凜才把手放下去。
宋三強小心翼翼地看著韓凜那只右手,那個手就像掛在他頭上的一個刀閘,好像一落下就能結束他的狗命。
他眼睛深深閉了一下,就像下了很大決心一樣開日。
“韓總,我錯了啊,我不該受人威脅,把洛小姐聯系方式泄露出去。”
韓凜眼皮抬了抬,沒想到宋三強還是這麼不聽話,又要開始編故事了。
不過他也想聽聽宋三強到底能說出什麼花來。
而且,案板上的魚肉,明明以為自已馬上要被放生了,然后忽然,刀再次落下來。
這不是更讓人感到絕望和好玩。
主打的就是一個心理戰。
韓凜瞥了一眼洛綿衣,小姑娘雙手撐在床上,漂亮的眼眸中滿是興致勃勃。
他的小姑娘,好像很喜歡這種真人電影呢。
他當然要把電影給小姑娘準備的精彩一點。
宋三強繼續說道:“韓總,那個瘋女人自從知道我是洛小姐經紀人后,就一直私信我,讓我交出洛小姐的地址。而且她知道我是星軌娛樂的,查到咱們公司地址之后,每天來公司堵我,說要給我潑硫酸,要開車撞我。我真的,真的是被逼到沒辦法了,才把洛小姐的學校給她的,我只是太害怕了。”
“而且,我知道洛小姐換專業了,我給她的還是之前專業的。”
“我知道錯了,真的錯了。”
“我知道我有錯,可是我的錯,真的不至于韓總您找人故意來潑我硫酸啊。
”
韓凜輕笑了聲,笑聲很淡,一時間讓人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在笑還是在冷哼。
“說完了?”韓凜問。
宋三強看著韓凜的表情,后背一涼。
不知道為什麼,韓凜臉上的表情,讓他有種汗毛豎起的害怕。
“啪!”
“啪!”
兩聲間斷的巴掌聲落下,這次,不能韓凜動手,洛綿衣已經興致勃勃地把抹布塞進了宋三強因為疼痛張開的嘴里。
這是一個死循環。
宋三強如果不想被塞抹布他就不能張嘴。
可是他疼,他忍不住張嘴。
所以他最終的結果都是被塞一嘴抹布。
韓凜看到再一旁幫忙的洛綿衣,忍不住地被自已的小姑娘可愛住。
摸了摸洛綿衣的頭頂道:“洛洛怎麼這麼乖呀~”
洛綿衣撲進了韓凜懷里蹭了蹭:“洛洛是哥哥的小乖乖。”
韓凜指尖在洛綿衣下巴撓了撓:“真可愛。”
可憐的宋三強在床上睜大了眼睛。
“嗚嗚——”
為什麼他受到傷害也就算了,還要被迫吃狗糧。
他不!他倔強,這碗狗糧他堅決不吃。
宋三強找到了規律,要是想韓凜早點把他嘴里的抹布拿出來,那就乖一點,不能讓韓凜看到他的叛逆。
不然韓凜是真的不放開他。
他發現了,韓凜這個喪心病狂的人,簡直不能說是人,完全就是一個沒有人性的惡魔。
宋三強行走江湖這麼多年,忽然覺得,韓凜才是他見過最冷漠最狠辣的人。
韓凜聽見床上的宋三強停止發出死動靜后,才再次把抹布從宋三強嘴里拿出來。
這次宋三強學聰明了,沒有再不識趣地挑釁韓凜。
韓凜問:“你怎麼不說話了?”
宋三強:“我不敢。”
他很誠實,很實事求是。
韓凜噗嗤,笑了聲:“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