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榮雖然有時候混了一點,但也知道,現在家里遇到了困境。
他受點委屈,陳家還有東山再起的希望。
他要是從那耍大爺脾氣,陳家都沒了,誰還慣著他。
背后不知道多少孫子等著他倒臺就想看他笑話呢。
兩人拿出家里珍藏的好酒字畫,帶著東西一刻不敢耽誤地趕往洛家。
洛家坐落在平京市郊區地段。
地域寬闊,景色連綿雅致。
四周拔地而起的圍墻好像把這座城市分成了兩個層級。
圍墻里面,是平京市最頂級權貴。
圍墻外,是窮其一生都無法擠進圈子的泯泯眾生。
陳斌看著眼前氣派莊嚴的別墅區,眼中露出羨慕的神色。
他叱咤風云這麼多年,自以為深藏功與名,在這個圈子面前,卻依然宛若一只螻蟻。
車子行駛到別墅區大門外,陳斌的車被人攔下。
司機下車,去跟保安進行溝通,兩分鐘后,面容有些窘迫地回到車上。
“陳總,保安說,要你們下去登記。”
陳榮皺了皺眉:“一個破保安,還敢讓咱們登記?你沒跟他說咱們是誰嗎?”
他們陳家現在是遇到危難了,但不代表一個保安就能踩到他們頭上撒野了。
陳斌面色也不是很愉快,他身居高位,平日里比陳榮更加被人阿諛奉承了。
以前不管是走到哪,別人生怕惹的他不愉快,看到他就像看到太上皇一樣恭敬。
像這種走到一個地方還需要登記的事情,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遇到過了。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
他忍了忍,對陳榮道:“下車,登記。”
陳榮看到陳斌心情明顯是已經不太好但還是忍著氣的樣子。
不太敢在這時候給陳斌添堵,所以聽話地跟著陳斌一起下車登記。
走進保安室才發現,這個地方的保安好像跟他見過別的小區的保安不太一樣。
陳斌甚至在這些人身上看見了同類氣息,一種見過血的同類氣息。
保安各個身強體壯,凌厲鋒銳的眼神以及身上發達的肌肉,無一不在彰顯著,這些人不是退伍的軍人就是國際上的雇傭兵。
跟這樣的人硬碰硬,絕對沒好處。
陳斌收斂起神情,在本子上簽好了自已的名字。
登記完信息之后,陳斌沉聲問:“現在可以讓我們進去了嗎?”
一個保安隊長模樣的人道:“外來車輛不能進入小區,你們要進去的話,需要步行進去。”
陳斌看了一眼至少還有近一千米的距離,臉色有些難看道:“這里路還有這麼遠,走進去不合適吧。”
保安隊長道:“別墅區內有共享單車,或者我也可以讓人開車帶你一程。”
陳斌道:“那麻煩你讓人送我們一下吧。”
至于到時候怎麼出來,另外再說。
沒準洛家會讓司機送他們出來呢?
陳斌跟著人走出保安室,來到了保安隊長說的車面前,表情瞬間有些掛不住。
“你說的車,就是這個三輪車?”
眼前只有一輛車,就是那種爺爺奶奶去學校接孫子那種電動三輪車。
陳斌面色復雜,他這輩子都沒有坐過這種車。
陳榮從一出生家里就很有錢,更是沒受過這種委屈,忍不住開日道:“你們是不是有點太欺負人了。難道別人進你們小區,都是坐這種車?”
保安隊長道:“那倒是沒有,一般都是拜訪的人家里會派車過來接。
”
潛臺詞是說:我們也不是針對你,但是能住在這個別墅區的,誰家沒有幾個專職司機。
你要是嫌棄我們的車破,就讓里面的人出來接啊。
自已沒本事就別怪別人了。
陳榮被堵得啞日無言。
有些猶豫地看向陳斌:“爹,要不你再給洛總家里打個電話?”
陳斌猶豫了一下,把電話撥了過去。
但是沒一會,他就臉色不好的掛斷了電話。
陳榮問:“爹,洛總怎麼說?”
陳斌忍了忍開日:“他說,家里司機累一天了,不太好麻煩出來,讓咱們自已受累想辦法進去。”
陳斌指尖用力捏著手機,骨節處甚至已經微微泛白。
可見現在正在隱忍著多大的怒氣。
他這一輩子,就沒有今天這麼憋屈過。
看到洛司禹的態度,他更確定了一件事情,他們陳家,確實得罪到不該得罪的人了。
就算得罪的不是洛家,肯定也是洛家認識的人。
不然洛司禹不至于用一個司機來羞辱他,就好像他堂堂陳家,甚至連洛家的一個司機都比不上。
看了眼路邊的共享單車。
又看了眼電動三馬子。
昏暗的夜色下,別墅區內寂靜一片。
陳斌想了想,最后還是坐上了保安的電動三馬子。
好在一路上沒有人。
但是,哪怕四野無人,這種深深的屈辱感也如夜色下滋生的蠅蟲一樣揮之不去,
給二人送到了洛家別墅,保安就又回去了。
陳斌和陳榮拎著禮品,在洛家門前按下門鈴。
家里的傭人沒有開門,而是隔著門上的顯示器,詢問二人的身份和來意。
陳斌解釋了一下自已是誰,并說自已已經和洛司禹約好了。
但是家里面的傭人絲毫沒有送人進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