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每次出院后都會鍥而不舍地繼續找。
簡直是情比金堅,感天動地。
然后就是出意外……住院……出院……繼續找……繼續出意外……住院……出院……找……
仿佛陷入了死循環。
甚至家里的傭人都在討論:白月光是不是克顧總?
顧嶼然也是個命大的,出了那麼多次意外,依舊活得好好的。
顧嶼然這人要身體素質有身體素質,要顏值有顏值,要智商有顏值。
畢竟當年救他就是沖著這張帥臉救的,本以為他會以千金報答我這個救命恩人,沒想到他竟然想以身相許禍害我一輩子。
謝邀。
誰會跟一個戀愛腦談戀愛結婚呢?
反正我不會。
如果有錢,當我沒說。
4
婚后的日子很煩,但是奧本海默藍鉆、威廉姆森粉紅之星、帝王玉翡翠鉆石套裝是真的香。
一想到往日里他給我買的珠寶鉆石,這會硬是把他這張猙獰的臉看順眼了。
顧嶼然喋喋不休:「老婆,醫生說可以讓家屬多給病人講一些美好的回憶,這樣可以讓患者更有效的恢復記憶。」
顧嶼然話很多,如果不打斷他,他能說上個三天三夜。
我聽得昏昏欲睡。
「老婆,我們兩個是誰先追的誰啊?」他洋洋得意,「你這麼漂亮,肯定是我先追的你,看我多聰明,碰見好看的老婆就要趁早追到手,不然等老了后悔一輩子。」
我認真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
如果照他這麼說,好像是我主動追的他,畢竟當年確實是我鬼迷心竅,看上了他那張臉。
我老實道:「我先追的你。」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好像看見了他抽搐的眼角,轉瞬即逝,仿佛是錯覺。
顧嶼然這人像是有什麼魔力,等我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床上,被子蓋得嚴嚴實實。
我極力想要睜開沉重的眼皮:「我要回去!」
顧嶼然抱著我,柔聲哄道:「明天送你回去。」
我已經聽不清楚他說什麼,困到開始胡言亂語:「明天我要跟顧嶼然離婚,小林告訴我,我能分到三個億,還有五棟別墅,我要,我要跟小林結婚。」
聲音越來越低,最后徹底陷入了昏睡,全然沒有看見顧嶼然微黑的臉色。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大雨,風肆無忌憚鞭打著樹枝。
5
顧嶼然有錢到什麼程度?連病房都堪比五星級酒店,床都能躺下十個大男人。
等我再次醒來,大床上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蒙了兩秒。
顧嶼然偷偷出院了?
趁我睡著去找白連培養感情了?
這個念頭剛升起來就被我打消,顧嶼然沒這個智商。
忽然,一只修長清瘦的大手顫顫巍巍從地上伸出來。我驚恐萬分。
一瞬間,各種恐怖片猶如幻燈片似的一窩蜂涌入腦海。
我沒有絲毫猶豫,順手撈起床頭柜上的奶粉罐子朝大手砸去。
「砰」的一聲,罐子掉落在地,里面粉末揚了一地。
灰色的,細聞有些刺鼻。
緊接著一聲慘痛從地板上傳來。
我看見顧嶼然扭曲著身子,齜牙咧嘴朝奶粉罐子爬去。
嘴里還不停念叨著:「奶,太奶,我的太奶!」
我徹底蒙了。
骨灰不是被拿走了嗎?
顧嶼然一邊往奶粉罐子收骨灰,一邊回頭哭喪著臉道:「老婆,這才是咱太奶的真身,昨天那個骨灰盒里裝的是燒完的蚊香。
」
聽他說完,我只覺得腦袋一陣發暈,顫著嗓子:「你,你好端端玩什麼偷梁換柱。」
顧嶼然快哭了,如果被他爹知道,能打死他。
他不怕死,怕就怕以后見不到老婆。
跪在地上砰砰對著奶粉罐子磕頭。
「太奶,您曾孫媳婦不是故意的,要怪就怪我,是我不好,隨意調換您的家,太奶,對不起!如果您還是生氣,您就帶我走吧!別傷害我老婆!」
我雙腳發軟,險些從床上跌落下來,扶著床沿走到顧嶼然旁邊,雙膝下跪,開始磕頭,淚水混著鼻涕糊了一臉:
「太奶,您別生氣了,我知道錯了,如果您還是生氣,您就帶顧嶼然走吧,他社牛,在地下也不會孤單的,我社恐,見不得陌生的鬼。」
「太奶!對不起!」顧嶼然鬼哭狼嚎。
悔恨的淚水順著我的眼角滑落:「太奶,對不起!我真社恐!」
偌大的病房到處充斥著我倆的哭聲。
恍惚間,我好像聽見了敲門聲。
我嚇得眼淚都不敢再流:「顧嶼然,你有沒有聽見敲門聲。」
顧嶼然膽子不比我大多少,臉瞬間嚇青了,結結巴巴話都說不清楚:「太,太奶這麼快就來了?」
我不敢扭頭,唯恐看見一個面色灰白的老太太。
顧嶼然雙手合十,神情安詳。
我也有樣學樣。
「撲哧」,一道嗤笑聲從門口傳來。
有點耳熟。
「要不說你倆能睡一個被窩呢,對著一個奶粉罐子磕頭。」白連穿著墨綠色長裙,倚著門框,開懷大笑,毫無形象可言,「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莊強跟大聰明的原型是不是你倆?」
顧嶼然弱弱道:「不是,這真是我太奶。」
白連不信,誰家大孝子把骨灰放奶粉罐子里啊。
「溫昭,你是不是在錄什麼娛樂視頻?鏡頭在哪?我入鏡了沒?」白連探頭探腦,掃視了周圍一圈,始終沒有發現鏡頭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