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為你是最后一位純血人類,對于獸人來說是至高無上的珍寶。」
「而且你知道的,只要有人類的基因,就會擁有療愈天賦。」
「所以那位夫人……」希瓦磨了磨牙,緩緩吐出我沒有想到的方面,「可能是想讓你和他兒子結合,生下混血獸人。」
耳鳴,一陣耳鳴。
我早該想到的。
目前擁有療愈天賦的只有我一個人,但是我是人,我沒有永恒的壽命。
如果我死了,那未來獸人的精神損傷該怎麼辦?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我誕下子嗣,子嗣越多越好。
將這種療愈天賦傳承下去。
「強大的獸人和人類結合,生下的混血孩子也會擁有強大的天賦。」
希瓦將尾巴從我的懷里抽出去,執起我的手。
「所以,悠悠,會有很多人把視線投向你,不管惡意還是善意。」
我呆呆地看向那雙冰川之瞳。
如墜深海。
11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希瓦收到了萊昂的通訊。
快速瀏覽完消息,他改變了飛車的航向。
「希瓦?」
「我們先去皇宮。」希瓦臉色凝重,呼出一口氣道,「萊昂說,蟲族開始躁動了。」
「蟲族躁動意味著……」在這個世界蘇醒也有一段時日,跟著利斐爾學習的同時,我也在補世界背景。
「蟲族找回了他們的王蟲。」
獸人和蟲族是勢不兩立的兩個文明。
在和人類世界融合前就已經對立多年,因為實力相近,所以彼此都沒有發動過大規模的戰爭,但是邊境摩擦不斷。
直到世界融合,獸人出現精神損傷的慢性疾病,蟲族依靠工蟲強大的單兵作戰能力,蠶食了獸人帝國不少領土。
一邊雄起的局面直到三百年前蟲族的上一任王蟲死亡,卻沒有王蟲誕生。
失去了王蟲統領的蟲族迅速萎靡下去,實力局面反轉,獸人帝國這才奪回之前失去的領土。
而現在,獸人得到了可以治療精神損傷的我,蟲族也尋回了自己的王蟲。
戰爭一觸即發。
我坐在皇帝辦公室旁邊的小隔間里,捧著茶杯發呆。
直到茶水濺到手上才發現,我竟然在發抖。
前半輩子過了二十幾年國泰民安的生活,現在才真正感覺到了戰爭的壓迫感。
「悠悠?」
一聲呼喚我才回神,抬頭看去,柯利他們已經談完了相關事項,推門走進來。
我這才放下茶杯,擦了擦手。
萊昂金色的眼眸微動,坐到我身邊。
「悠悠,根據前線的情報,已經能夠確認蟲族尋回了他們的王蟲,并且正在大規模調動兵力。」
我靜靜地聽著,手心沁出了汗。
「接下來帝國也會發起征兵,隨時準備應對蟲族的入侵。」
我低下頭,眼眸快速閃動。
「我們需要你的力量,悠悠。」
溫暖的手覆蓋在我顫抖不已的雙手上,萊昂的手一如雄獅的爪子,很大很寬厚。
我深吸一口氣,抬起頭,堅定地說道:「我會竭盡所能。」
萊昂交給我的任務是在征兵大會上發布演講。
經過長時間的試驗,利斐爾他們發現,不僅是摸摸,和我說話,或者和我待在同一個空間里,獸人的精神損傷也可以得到不同程度的修復。
所以他們想借這次全國演講,試驗我的聲音是否具有療愈功能。
效果是顯著的。
我站在廣場高臺之上,強壓著極速跳動的心臟,完成了一篇激動人心的演講。
烏壓壓聚集在廣場上的獸人們早已精神亢奮,高呼聲一波接著一波。
我強撐著虛浮的腳步,一步一步下臺,被利斐爾扶住。
「做得非常好,悠悠小姐。」
「啊……活了二十幾年,第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演講……」
要知道,以前在大學上學的時候,小組匯報都輪不到我幾次。
這一次演講還是全國直播,更緊張了。
緩過神來后,我問利斐爾:「現在帝國也要進入軍事準備了嗎?」
「是的,因為王蟲的回歸,蟲族并沒有藏著自己擴充軍備的行動,甚至頻頻向帝國發出挑釁。看起來,他們恐怕對這一次的王蟲十分有信心。」
只有王蟲強大,蟲族才會在王蟲的激勵下變得強大。
「利斐爾,你會上戰場嗎?」
「作為隨軍醫師,我會跟著軍隊去往前線。」
利斐爾在我身前蹲下來,握住我的手道:「可能需要暫停上課了,悠悠小姐。」
我定定地看著他,伸出手摸上了他的頭頂。
兔耳的手感比較軟,加上觸摸感極棒的兔毛,感覺像是在摸最柔軟的棉花。
「小、小姐……我已經不用療愈……唔!」
利斐爾抵抗不住我的撫摸,伏在我的膝上軟成一攤兔餅。
揉著手感極佳的兔兔,我望向哪怕演講結束還不愿離去的獸人們,心里漸漸有了一個想法。
「利斐爾,我是不是可以和你們一起……利斐爾?」
低頭看向腿邊已經神志混亂的兔兔。
利斐爾面色潮紅,一臉幸福地喃喃道:「謝謝您,小姐,利斐爾死而無憾……」
我:「摸一下不會死的啊!」
12
我匆匆遞了覲見萊昂的申請,進入皇宮卻只找到了希瓦。
靠在走廊里的希瓦看起來像是處理公務累了出來散散心。
如積雪般順滑的絲綢長發束在身后,從我這個角度只能看見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