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來剛從前線撤下來,身上有些傷,但并不嚴重。
「啊,您可能不知道,前線的戰事已經快結束了,所以我們這些輕傷的才能回來。」
我眼睛亮起,顧不得利斐爾的警告,讓我不要隨便接觸其他獸人,上前幾步握住他的肩膀問道:「前線現在怎麼樣?!」
因為我的接觸,小豹貓瞬間紅了臉,支支吾吾說道:「陛下帶領希瓦上將和柯利上將頂住了蟲族的正面攻擊,嘉諾上將帶領一支爬蟲特種隊潛入了蟲族后方,順利斬殺了王蟲……現在蟲族已經潰散,逃往更遠的星系。」
我松了一口氣,肩上的重擔終于可以卸下來一點,身體不由得搖晃了兩下。
「鹿小姐!」
我笑著擺擺手:「沒事,只是有點累了……」
「是啊,正好給了我機會呢。」
一個鬼魅般的聲音從我耳側響起。
我睜大了眼睛,但是身體無法動彈一分一毫。
小豹貓在說些什麼?已經聽不見了。
我的視線里映出,一把鋒利的長刀,狠狠捅進了小豹貓的腹部。
那雙翠綠色的豎瞳猛地睜大,而后變為猛獸般的猙獰,幻化的貓爪狠狠向我身后抓去。
卻被一腳踢飛。
那把沾著血的長刀,抵在了我的脖子上。
「終于找到你了,獸人的救世主。」
14
是蟲族。
工蟲有力的手臂將我的雙手反剪在身后,我抬頭看向他。
蟲族和獸人一樣,在漫長的演化中進化出類人形態。
如果能忽視他是蟲子的話,面前的工蟲還挺帥的。
「獸人的后勤守衛還真是不堪一擊,兩只工蟲就能直接突入。」
我抿緊了嘴,不敢多說一句話。
那把鋒利的長刀還抵在我的脖子上,只要說錯一句話,我相信那把刀下一秒就能貫穿我的身體。
「要把其他獸人都殺了嗎?」
另一只解決完侍衛的工蟲走了過來,還不忘踢一腳昏迷在地上的小豹貓。
我眼神暗了暗。
「其他獸人……」
「沒有意義吧。」我打斷了他的話,成功吸引到兩名工蟲的注意力。
長刀的力道加重,脖子上已經被抵出血痕。
「你們的目標是我。」
心臟在胸腔里快而有力地跳動著,耳邊除了自己的聲音,只剩下了心跳。
「只要我死了,獸人的精神損傷得不到救治,他們遲早會因為戰爭后遺癥而導致狂暴化。」
工蟲挑了挑眉。
「因為戰爭就會導致狂暴化?真是無能的種族。」
蟲族的意識鏈接大群,由王蟲掌控。
他們不懂情和愛,一切都基于本能。
甚至嘲笑過會精神損傷的獸人是「低等的種族」。
另一只工蟲開口了:「快點吧,把她解決掉。」
「反正王不在了,殺再多的獸人也沒有意義。」
那把沾染了我的血的長刀劃破我的皮肉,直直向最深處砍去。
我猛地下腰側身,腳上一轉踢向工蟲的腿,卻沒想到仿佛踢到了鐵板,反而讓自己跪在地上。
「區區人類,竟然還想反抗蟲族。」
「去死吧。」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望著那抹白光,我閉上了眼睛。
「叮!」
武器地撞擊聲,反剪在背后的手上的桎梏消失了,我被人攔腰抱起。
如冰雪般凌冽的味道被濃濃的血腥味掩蓋,我睜開眼,是希瓦。
我朝著前方看去,柯利和嘉諾已經和兩名工蟲廝殺在一起。
看慣了他們平時對我撒嬌的模樣,在戰場上真正暴露猛獸本性的樣子還是第一次見。
嘉諾擅長近身搏斗,使用的武器是短而鋒利的匕首。
工蟲因為用的是長刀,屢屢受到制約,很快敗下陣來,被嘉一刀斃命。
柯利用的是雙刀,平日的快樂小狗此時好像化為兇猛的狼獸,我幾乎看不見刀的殘影,他就把工蟲逼到墻上。
工蟲見打不過柯利,一閃身竟向著我這邊來了。
希瓦攬著我腰的手沒有松,從大腿上掏出一把匕首直直飛了過去。
正中工蟲的心臟。
危機真正解除后,希瓦才把我放了下來。
我踉蹌了一下,脖子上的傷口仍在刺痛,我摸了一把,一手的血。
好在不嚴重,我喘了口氣,待會去包扎一下即可。
后勤人員陸陸續續的過來,我被人攙扶到病房里,開始上藥包扎。
這才后知后覺地問道:「你們怎麼這麼快回來了?」
「清繳蟲族時發現王蟲身邊的兩個近侍不見了。」
柯利聳了聳肩:「然后嘉諾逼問出,那兩個近侍提前坐著飛船切了后路,沖著后勤飛船來了。」
「估計王蟲死了,不想我們好過,就想對悠悠下手。」
和我猜測的八九不離十。
蟲族失去了王蟲,遠逃其他星系。
他們怎麼可能讓獸人好過,自然要帶走獸人的純血療愈師。
王蟲可以再誕生,純血療愈師沒了,那就是真的沒了。
我摸了摸包扎好的脖子,還有些后怕。
再一次深刻的意識到,這里是真實世界,而不是游戲或者書中。
深深舒出一口氣,我勉強露出一個微笑:「謝謝你們……」
聲音顫抖,話還沒說完,眼淚已經落下。
上半身被擁入一個懷抱。
是嘉諾。
「別哭啦,戰爭已經結束了。」
「我們勝利了。」
15
班師回朝,獸人帝國舉國上下歡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