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衣鋪換了衣服樣式后,很快打開銷路,茶葉鋪自然也是接上了我皇家的門路,里面盡是些平常不易買到的茶葉。
只可惜如今兩家鋪子比之程玉程琳成親之前,要更差些,只怕馬上就要虧錢了。
這兩間鋪子地段都極好,若是在我手里,自然日進斗金。
我同杏林館掌柜交談:「門口這兩家鋪子若是出手,知會我一聲。」Уƶ
但我此番有更重要的事情:「我上次讓你找人驗的香料可有眉目?」
「夫人,還未有眉目。」
「等有眉目,你遣個人到裴府告訴我。」
我一律不以公主身份外出,故而杏林館的掌柜只叫我夫人。
又看了看米鋪,我便回了裴府。
但我未想到,得到這兩間鋪子的機會會如此之快。
皇姑借著中秋的由頭,約了各世家夫妻在自己的院子里賞菊,除了世家夫妻,還有些未婚男女也受邀在此列,也是借此機會讓這些人相看一番。
我與裴望自然也受邀在列。
這些日,我與裴望都相敬如賓,他一月只有初一十五與我同住,其余日都宿在書房,而與我同住,他也只規規矩矩地躺在小榻上,讓裴望與沒有感情的我成婚,到底是有些委屈了他。
裴望先下了馬車,對著我伸出手,我有些疑惑。
裴望湊近我,壓低聲音:「公主說的,外人面前需表現得親昵些。」
那倒是了,我索性毫不扭捏地伸出手去,握住了裴望的大掌。
由裴望扶下馬車后,他竟也沒收回手,依舊握著我的手,我也不好抽出手來,只能讓裴望握著。
我側目便能看到裴望的側臉,高挺的鼻梁,薄唇,唇下的小痣。
察覺到背后有道炙熱的目光望著我,我一回頭就看到了徐陵那張年少張揚的臉,眼睛落在我和裴望交疊的手上,發出冷意。
徐陵竟也被邀請了。
不只徐陵,程玉和程琳也被邀請在列。
畢竟還是新婚夫婦,程玉和程琳的手也交握著。
裴望演得太過了些,竟將為我布菜的工作也接了過去,他骨節分明的手夾著流水席上的食物,放在我面前的碟子里,我驚異地發現,他挑的竟都是我愛吃的食物。
皇姑的視線頻頻落在我與裴望這處。
調笑道:「歲寧和駙馬感情倒是真好,怪不得當朝點婿,只怕當時就對駙馬芳心暗許了吧。」
宴會上兩道灼熱的視線落在我們這處。
一道是徐陵,一道竟是程玉。
「是我對歲歲暗生情愫,大約是我向上蒼祈禱太強烈,所以歲歲才選了我。」
裴望一本正經地與皇姑交談。
歲歲,只有我小的時候,父皇會叫,這兩個字從裴望嘴里叫出來,格外地令人耳后發熱。
皇姑心生喜悅:「好一對佳偶,拿我的鐲子來,賞。」
裴望不愧是朝中重臣,編瞎話的能力無人能及,暗生情愫這種瞎話也編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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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著頭往嘴里填食物,被裴望扣住了手。
「公主怎麼把芥末往嘴里送。」
我才警覺夾了半筷子芥末,差點失儀。
鐲子送上來了,是一對金鐲,上面的圖案是鴛鴦交頸。Ƴʐ
程琳的目光頻頻落在這對鐲子上。
大約是沒參加過這種宴會,程琳格外拘謹。
等男人們都在小廳喝酒聊天時,程琳沒有相熟的夫人,便落單了。
我倒沒有那麼好心去靠近程琳,這邊的菊花倒是品種不少,爭奇斗艷,我賞玩了片刻。
倒是好幾個單身女子對徐陵格外感興趣,徐陵在小廳里飲酒,我旁邊的幾個女子頻頻將目光望向他。
我抬頭看了一眼徐陵,他正不管不顧地將酒往嘴里倒,不防又感覺到一道視線在望向我。
又是程玉。
我心生疑惑,程玉不是與程琳感情正好,難道是沒能娶成公主,所以念念不忘?
皇姑這我常來,自然熟練,那邊偏廳人少些,我便轉了過去。
正走到一條小道上,就看到迎面正是徐陵,他飲了不少酒,整個人散發著酒氣,我防備地看著徐陵。
「武舉我參加了,半月后就要決出魁首,公主明日能去看我奪魁嗎?」徐陵的語氣頗有些垂頭喪氣,但眼睛里又有一絲希冀。
我垂下眸子:「本宮為何要答應你?本宮已為人婦,還請徐將軍擺清自己的位置,莫要做出讓人誤會之舉。」
據說在武舉中徐陵勢如破竹,成績很是不錯,但也有一匹民間黑馬,成績很是不錯。
魁首大約就是從這二人中決出。
我自然要去,而去的目的,自然不是為了看徐陵,而是看武舉中有沒有可用之人,先攬在自己名下。
旁邊有女子的調笑聲傳過來,若是被人看見我與徐陵在此處,又要引人誤解。
我直接快走幾步,沒想到正遇到裴望。
「與那些人飲酒甚是無趣,公主不如與我賞花?」
裴望的目光落在徐陵身上,是警告。
賞花飲酒結束,便是各家募捐,今年的由頭便是為水患的災民募捐。
男子不參與,各家夫人參與,在紙條上寫上自己的名字和募捐的金額。
金額一般不大,一般是幾百兩,圖個吉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