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姑開口:「本宮今日進宮跟皇兄討了個彩頭,今日募捐第一名的人,可得到皇兄的筆墨一幅。」
我隨手寫下五千兩,然后寫上自己的名字,皇姑的場我還是要捧的,畢竟還收了皇姑的金手鐲。
至于父皇的筆墨,嗯,宮里多的是。
不出意外的話,我應當是第一位。
很快紙條被收上去,之后各家按紙條上的金額送到皇姑這里。
皇姑一一翻閱紙條,看到一張紙條之后,略有些驚訝:「竟有位夫人寫了兩萬兩,這位夫人真是心善,宴會后皇兄的筆墨就會送到這位夫人府上。」
我環顧四周,屬實沒看出到底是哪家夫人那麼大手筆,倒是看出程琳躍躍欲試。
總不至于是程琳吧,程琳應當知道程家的底細。
兩萬兩,鼎盛時期的程家或許能拿得出來,現在程家絕對拿不出來。
所以,不可能是程琳。
沒幾日,我便知道了,父皇的筆墨到底是送進了程家。
不僅如此,父皇龍顏大悅,親書了一塊「積善之家」的牌匾送到程府。
那金額就是程琳寫的,程琳沒參加過這種宴會,程母生了讓她吃些苦頭的心思,所以也沒有給她講宴會的門路。
沒想到卻捅出了天大的簍子,程琳以為各家夫人都會掐尖,所以才咬咬牙寫了兩萬兩,同時,她也想試試程家的底細。
畢竟程閣老官至丞相,她嫁過來,程家只是表面風光,內里卻是格外拿不出手,她原就一直以為是程家防著她。
現在她應該知道,程家內里就是她看到的如此不堪。
杏林館的掌柜終于來找我了,言明程家的兩個鋪子正在出手。
10
程家不敢得罪皇姑,所以只能打碎牙齒和血吞,售賣鋪子了。
這是程家地段最好的兩個鋪子,現在卻急于出手,而且要現銀,還要把鋪子里的貨買下。
我取了些現銀,由掌柜的出面,將兩個鋪子買下了。
兩家鋪子因為是急售,所以折了價,倒是很是劃算,兩個鋪子一共花了一萬五千兩,據說程家又變賣了些首飾,才終于湊夠了這個數目。
一家鋪子依舊賣成衣,但換了新款式,還包送貨上門,包修補,很快打開局面,另一家我無心經營茶店,直接擴張了醫館的門面。
武舉最后一場在望江樓樓下舉行,我包了望江樓最好的包間,一覽無余。
此時我才知道那黑馬名叫宋方楊,青州人士,父親曾經做過先鋒官。
宋方楊和徐陵的面相不同,頗有些美髯公的姿態,一把胡子讓人看不出年齡。
「臺上的人,不得惡意傷人性命,不得……一方落入臺下視為輸方。」
待念完規矩,宋方楊和徐陵上場。
不消多時,裴望也過來了,應當是剛剛下朝,靴子都未換。
我與裴望對飲:「駙馬不如和我猜一下今日誰能奪魁。」
宋方楊的下盤扎實,徐陵便常常攻擊他的上半身,但徐陵力量上要遜色宋方楊,所以也占不到便宜。
「哦?那賭注是什麼?」
臺上宋方楊被徐陵偷襲,一個翻滾,又穩穩地落在地上,我的目光全被吸引過去。
「駙馬想要什麼?」
「公主那幅城郊飲馬圖。」
裴望倒是會要,一口便是我的心頭好,我嗔怪地看了裴望一眼,起了壞心思。
宋方楊愈挫愈勇,現在已經占了上風。
「聽說駙馬書房中有些珍貴的碑帖不舍得給人看,我就要那些碑帖。我押宋方楊。」
「好。那我便押徐陵。」裴望好似對這決定有些不滿。
但不滿也沒什麼辦法。γź
臺上格外膠著,我惦記著我的飲馬圖,看得格外認真,但明眼人知道,宋方楊已經勝了,現在比的就是誰先耐力耗盡,顯然宋方楊還有余力。
看來那些碑帖就要送給我了,還未等我勾起唇,宋方楊一個襲擊,徐陵竟也不躲,下一刻徐陵就要重傷,宋方楊一個收力,往側身去,滾下了臺。
徐陵分明就是在用自己的命搏這個勝的機會,簡直可惡。
我的飲馬圖!
「公主也沒錯,但徐陵畢竟是世家子弟,宋方楊一介白身,肯定不敢傷了世家子弟,所以他輸就輸在這點。」
「飲馬圖我明日讓秋思給你送去。」
「公主也沒猜錯,碑帖我讓竹生給你送過去,至于飲馬圖,我還是不奪人所愛了。」
裴望真是過分的緊。
但好在回了裴府,裴望就把碑帖送過來了,我好生把玩了一會兒。
我對徐陵奪魁不感興趣,反而對宋方楊有些興趣,和父皇撒了幾次嬌,宋方楊便編入了我的金吾衛。
「宋卿可能對這個安排不滿意,但兩年內,我會讓你得到你想要的東西。」我對宋方楊說。
杏林館的掌柜與我言:「夫人,程家夫人的丫鬟來開過兩次藥了,盡是保胎的藥。」
這才成婚不過幾月,程琳就懷了,看來程玉和程琳感情很是不錯。
倒也不難打聽程琳為何突然要保胎,程家規矩重,程琳之前又捅了大簍子,她需每日五點起來侍候婆母,這幾日她突然變得嗜睡,連著遲了兩日,就被程母斥責,然后罰跪在檐下,入冬風大,丫鬟不敢去叫程玉,兩個時辰就見了紅,程琳這才知道自己早有兩個月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