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些玫瑰全都除了,一株都不要留。全部種上我喜歡的雛菊。”
周阿姨直言著:“這些玫瑰是小姐最喜歡的,也是喬少爺當年親手為小姐栽的。”
“怎麼能說除就除?”
“啪”地清脆一響,林雅竹一巴掌二話不說地直扇在周阿姨的臉上。
“你個下三濫的保姆,我可是這個家未來的女主人。”
“你竟敢頂撞我?我讓你除了就除了。否則,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一見,胸口頓時燃起一團悶火。
我從她背后走過去,一把狠揪住她的頭發,往后用力地扳。
林雅竹疼得嗷嗷直叫。
“你跟喬昔年訂了婚又如何?喬昔年也只不過是我爸當初撿回來的東西。沒有我爸,他能混成今天這個樣子嗎?”
“說不定,就是街邊的流浪狗,而你也只不過是流浪狗撿回來的東西。”
“垃圾,少在那里作威作福。”
我咬牙切齒,憤恨地怒吼著。
這時,喬昔年趕了過來。
他當即重重地推開我。
我連連往后退,倒在玫瑰花從中,尖銳的荊棘一下割開我的掌心,劃開我的腳踝,刺中我的后背,血淋淋的一片。
發絲凌亂的林雅竹,撲進喬昔年的懷里,又楚楚可憐地直喊著疼。
他緊緊地摟住林雅竹,上下地仔細查看,生怕她受到半點兒傷。
而我呢,一身雪白的襯衫被徹底地染紅。
一旁的人都看得觸目驚心。
可他看都不看我一眼。
身上好疼,但心里更疼。
“小姐。”
周阿姨把我扶了起來。
喬昔年眼神陰鷙地俯視著我,與曾經看我的溫柔的眼神完全不一樣。
他這樣兒,我好像從來就沒有見過他。
“喬詩雨,我雖是領養的,但在法律上,你爸爸定的第一繼承人可是我。”
“大部分財產都是歸我的,公司也由我掌管,我現在才是這個家的主。”
喬昔年理直氣壯著。
“你真是不要臉?我爸爸對你那麼好,而你竟懷揣著這種心思。”
我狠狠地斜睨視著他。
喬昔年怔了一下,笑了笑。
隨后,他眼神冰冷刺骨地望向我,“喬詩雨,你的爸爸當真是個好東西嗎?”
他說這話,我的心陡然一顫。
旋即,我站起來,抓起地上的一把剪刀,沖上去猛地在他的脖子上劃了一刀。
一道淺淺的血口露出,血珠緩緩地滴下來。
他歪著腦袋,只是眉頭蹙了蹙,但沒有任何的表情。
在場的所有人都嚇得張大了嘴。
林雅竹惶恐道:“喬詩雨,你是不是神經病?”
喬昔年不說話,只是垂下冰冷的眼眸盯著我。
他面不改色,但他的眼神中藏匿著一絲我說不出的情愫。
我的眼淚啪嗒啪嗒地落了下來。
我抖聲著:“對...我就是個神經病,就像我媽媽一樣。”
6.
我躲進房間里。
我不顧傷口,躺在床上,蒙著被子大聲地哭。
周阿姨在我旁邊一直勸著,要給我包扎。
而我什麼也聽不進去,也感受不到身上的痛。
現在的我可憐無助,什麼都沒有。
我腫著雙眼,望向靠近我窗邊的一棵桃樹。
那是媽媽喜歡的桃樹,也是爸爸想討她歡心給她栽的。
但媽媽卻在那棵樹上,上吊自殺。
在嫁給爸爸之前,媽媽已經有心上人了。
但奈何家族聯姻,她就不得不嫁給我爸爸。
可是在一個夜里,她與她的心上人私奔。
但爸爸帶人找到了他們。
爸爸一氣之下,把媽媽的心上人給槍殺了。
媽媽傷心欲絕,本想隨她的心上人一起去,卻一下昏倒在地上。
她被送進醫院,檢查出她懷孕了。
她有我了。
可媽媽不想把我生下來,哭著嚷著要自殺。
爸爸就把她囚禁起來,緊緊地綁住她的四肢。
她慢慢地精神失常,常常發瘋,甚至見人就咬。
所有人都怕她。
她把我生了下來,卻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時不時地打罵我。
打得我鼻血直飚,打得我都斷了幾根肋骨。
有好幾個阿姨沖上來,才把她拉開。
而爸爸忙于工作,很少回家。
我就來到媽媽的房間,想跟媽媽說說話。
我依偎在她的旁邊,喊她一聲媽媽。
她就精神錯亂地掐著我的脖子,聲嘶力竭著:“都是你,要不是你,我就可以和他一起走了。”
最后,在我四歲的生日宴上,我高興地跑進我的房間準備拆禮物。
就看到那具尸體直直地垂落在我的窗前。
喬昔年派人把我的玫瑰都給除了,種上林雅竹最喜歡的雛菊。
好像現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愛我了,除了從小就照顧我的周阿姨。
7.
喬昔年不在家,林雅竹就常常在我面前炫耀。
林雅竹想要什麼,喬昔年都會給她。
她在我的面前,擺弄著胸前的一條項鏈。
“昔年送我的這條項鏈真好看,可值好幾萬錢呢。”
“這是昔年送我的香水,最新出品的,你們聞聞。”
她把手臂伸到一旁的保姆阿姨面前。
“這是昔年給我買的高跟鞋,他還親自幫我穿上呢。”
林雅竹坐在后院的長椅上,翹著二郎腿,晃著那雙墨綠色的高跟鞋,得意地看著我。
而我心中吐槽著:“想不到這喬昔年還挺會挑顏色的。”
“昔年每天都送我禮物,我都說不要,可他非要給我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