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起初也并不給我好臉色看。
因為,他懷疑我是媽媽和那男人的野種。
可他又不敢帶我去做親子鑒定,怕我真不是他的,他又感到羞恥。
他忙于工作,很少回來。
但每次回來,他都對我冷眼相看。
他對我媽媽在我身上留下的傷都熟視無睹,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
我被媽媽打傷,送進了醫院。
他也不曾來過一下。
我聽到幾個保姆低聲交談著。
“這個夫人一走,恐怕老板馬上又會找個女人,生個孩子,那這小姐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
我頓時很害怕。
我便想法設法地去討好爸爸。
我拼命學習,在學校里次次考第一,拿下眾多比賽的獎項。
讓他在其他人面前都具有面子。
爸爸總是板著一張臉。
我就試著做各種的鬼臉,逗他開心。
他的面色才稍微松緩下來。
我看到媽媽在那棵樹上吊死,我害怕那棵樹,也害怕那個房間。
想讓他叫人把那棵樹砍死,想讓他給我換個房間。
但我怕他不高興,就一直都不敢跟他說。
慢慢地,我也就習慣了那份恐懼。
爸爸對我的態度也就好轉,漸漸對我露出笑臉。
沒過多久,喬昔年就來了我的家。
他的到來,我以為是一束光照進了我的生活。
可沒想到,都是他編織的一場幻影。
11.
這時,突然一陣槍響,一枚子彈射來,擊穿了繩子。
我一下掉在了地上。
周阿姨嚇得大叫了一聲,但還是抱住我。
我抬眼望去,竟看到喬昔年舉著打鳥用的獵槍,雙眼猩紅地看著我。
槍口還冒著縷縷的青煙。
他快步走上來,粗魯地一把拽起我。
“喬詩雨,你想死?休想!”
“你給我留著你那條命好好活著。”
他怒聲著。
我甩開他的手。
“喬昔年,你別碰我。你想對我怎樣?”
“你想要我們的財產。我死了,不是對你更有利嗎?”
“你現在要留我的命,什麼意思?”
我聲嘶力竭地大吼著。
喬昔年黑眸深沉,“什麼意思?到時你自然會知道。”
“我允許你自殘,但決不允許你去死。”
他兇狠地瞪著我。
他一只手拿著槍,一只手輕而易舉地把我抗在肩上。
我奮力地掙扎。
“喬昔年,你干什麼?你放開我?”
我用牙齒狠狠地咬他的肩膀。
咬得他的肩膀皮開肉綻。
但他的臉上一點兒痛苦的神色都沒有,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周阿姨在身后緊緊地跟著。
他把我抗進了我的房間,將我扔在床上。
我踢開他,翻身滾到另一邊,抓起梳妝臺上的一把眉刀抵在脖子間,憤憤地剜向他。
脖子劃出一滴血。
而喬昔年冷笑了一下。
他竟舉起槍,抵在周阿姨的太陽穴上。
周阿姨頓時嚇得渾身哆嗦。
我也立馬慌得丟下手中的眉刀。
“喬昔年,你到底想怎樣?”
我瘋了一般地大吼著。
喬昔年放下槍,走到我的面前。
“我要你給我好好地活著。”
“我知道你愛我。但我要利用你的愛,讓你生不如死地活著。”
“我要你看著我和林雅竹結婚,看著我們生下孩子,一家三口幸福地活著。”
喬昔年一字一頓著。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告訴我!”
我揪住他的衣領,歇斯底里地大聲質問。
他肩膀上的血滴在我的手腕上。
喬昔年嘴角僵硬地抽了抽。
“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
“我要是告訴你,你就不會那麼痛苦了。”
“我只能告訴你,我恨你的爸爸,你知道你爸爸怎麼死的嗎?”
喬昔年眼中透出森寒的光。
我腦中一陣暈,驚愕地看著他。
“你爸爸出的那場車禍,是我命人安排的。”
他陰冷地笑著。
我聽完,腦中一時煞白,隨即雙眼大張,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你若不想和你媽媽那樣,被囚禁在房里,四肢被捆綁在床上,你就給我老實點兒。”
喬昔年甩下這句話,離去。
而我精神崩潰地抱住我的頭,癱坐在地上,哭了出來。
周阿姨緊緊地抱住我,也撕心裂肺地哭著。
12.
林雅竹懷孕了,喬昔年就更寵她。
他親自為她做飯,為她洗腳,抱著她上樓,買來了一大堆的母嬰用品。
晚上,經過他的書房,看到他還為了照顧好林雅竹,翻閱著一些關于母嬰的書籍。
還有專門的私人醫生時刻給林雅竹檢查。
家里所有的阿姆,除了周阿姨,都小心呵護著林雅竹。
他還怕我傷害林雅竹,派了兩個保鏢緊緊地護在她的身邊。
等他們弄完以后,周阿姨才下廚給我做飯吃。
林雅竹也變得更囂張跋扈。
而我的身體也變得越來越虛弱。
我在廁所里,鼻血一汩一汩地攤在洗漱池上,一擦,半張臉都糊滿了血。
看著鏡子中自己的臉,忽覺自己的臉好像媽媽。
命也像媽媽那般痛不欲生,
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慘叫聲。
我走出去,竟看到周阿姨被兩個保姆緊緊地摁在一地的碎片上。
周阿姨疼得尖叫著,她的膝蓋流出大片的血。
林雅竹雙手抱著臂,趾高氣揚著:“下賤的東西,連倒茶這點兒小事都做不好。
一滴茶水都濺在我的鞋子上。”
“你以為喬詩雨是你的庇護傘嗎?有她在,你的日子就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