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火化了林若風,又打發了胡圓圓,這幾天,我的心情格外美麗。
正在家吃著火鍋哼著歌,突然,“砰砰砰”,門響了。
透過貓眼一瞧,門口站著位民警。
民警身旁,是林若風的爸媽,一臉陰沉。
胡圓圓抱著孩子躲在他媽劉桂香身后,抽抽搭搭哭得梨花帶雨。
剛打開門,劉桂香就氣勢沖沖躥進來了,伸出食指指著我大吼道——
“陳修竹!你把我兒子埋哪兒了!”
“哦,你問這個啊。”
我淡定挑了挑眉,轉身走向臭烘烘的垃圾桶,捏著一個角拎出一個盒子,丟給了劉桂香。
“喏,你兒子的骨灰,你趕緊帶走吧,省得我扔了。”
“你你你……!你竟然把我兒子裝在破紙盒子里!”
劉桂香暴跳起來,要不是警察攔著,就要打我了。
我指著紙盒笑得燦爛:“哎,你看看清楚哦,這可不是普通的紙盒子,這是裝香奈兒鞋子的高級盒子!”
“你兒子死了能躺在香奈兒里,這輩子也算值了好嗎!?”
劉桂香一聽,兩眼一黑栽倒在老頭子懷里,差點暈過去。
我懶得搭理她,客客氣氣把民警請進門。
“民警同志,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剜了胡圓圓一眼,又笑盈盈看向警察:“我不養我老公的小三和他倆的孩子,不犯法吧?”
“不不不”,民警一副饒有興趣的吃瓜臉:“我不是為這個事兒來的。”
他指了指劉桂香:“這位大媽說,你現在住的這套房子,是他兒子的婚前財產。”
“現在他兒子死了,既然你不肯幫忙養孩子,那她只能收回這套房子,好賣了養孫子。”
“今天請我來,就是看著你,讓你配合騰房的。”
“對!就是讓你滾的意思!”
胡圓圓一臉得意地看著我。
一聽“騰房”,我瞬間來了精神。
這套房子,確實是林若風跟我結婚前的個人財產,根據新婚姻法,他死之后,我確實無權占有。
別看林家窮得叮當響,可林若風年輕時候,也稱得上是個劍眉星目的英俊小青年。
一頭英倫小卷發,搞得不少女孩兒五迷三道的。
他之前給某個富婆當過小舔狗,富婆玩膩了他之后想甩了他。
沒想到他陰魂不散,一直纏著人家。
富婆只好拿這套房子,打發了他。
后來他隱瞞了這段風流經歷,靠著一張俊臉吸引了剛出大學校門的,傻乎乎的我。
他說買這套房子的錢,是中了彩票一等獎得的。
他還忽悠我,說他是個堅定的丁克主義者,根本不在乎我不能生育的缺陷。
就這樣,我帶著父母辛苦創業半輩子給我攢下的幾百萬嫁妝,帶著對美好婚姻的憧憬,搬進了這所房子。
直到被他騙得差點連褲衩子都不剩。
4
“民警同志,如果這房子是林若風的婚前財產,那我確實該騰房。”
“可是”,我從臥室床頭柜里翻出房產證,笑嘻嘻地遞給警察:“您看看,戶主現在明明是我爸呀!”
民警接過房產證和我家戶口本看了看,朝我點了點頭:“沒錯,房子現在確實是你爸的。”
“不可能!這不可能!!!”
“我兒子陪了富婆那麼久,好不容易要來的房子,怎麼可能……”
劉桂香一聽房子現在是我爸的,剛才還暈乎乎歪在老頭子懷里,
這會兒猛然緩過來了。
身子像彈簧一樣,蹭得一下彈了起來。
從民警手里一把搶過房產證,看到——
“不動產權利所有人:陳文昌”
“性質:單獨所有”
這幾行字后,氣得滿屋轉著圈兒跺腳。
“怎麼可能呢!”
“警察同志你快查查她吧!這證肯定是假的!”
胡圓圓也傻眼了,奪過房產證來一看,兩眼一愣,身體輕飄飄的,
眼看也要暈過去。
林若風他爸,林有貴,剛伸出手想要扶一扶。
怯怯看了劉桂香一眼,還是把手縮了回去。
我笑著看向劉桂香:“我這證可不是假的,房子是你兒子自愿贈予我爸的。”
我又從床頭柜里掏出一份《房屋自愿贈予合同》,丟給劉桂香。
“你自己看看,是不是你兒子親手簽的字!”
劉桂香徹底傻眼了,一灘水一樣,癱倒在地上,不停念著:“怎麼會呢,怎麼會呢……”
民警同志吃瓜吃得抓心撓肝的:“陳女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我笑著打開電腦,播放了一段陳年視頻。
這是五年前,我家的監控錄像。
錄像中,胡圓圓跟著林若風,大搖大擺闖進了我的家門。
倆人像日本鬼子進村兒一樣,開始了瘋狂的劫掠。
我的香奈兒小羊皮包包,拿!
我的梵克雅寶四葉草手鏈,拿!
我的紫貂絨大衣,拿!
就這樣,光天化日之下,我那幾百萬的嫁妝,全進了他倆手里的蛇皮袋子。
林若風做夢也沒想到,當時我在家里裝了監控。
本來是我上班時間拿來看狗子解悶用的,沒想到竟拍到了他倆恬不知恥偷盜的罪行。
“警察同志,這些奢侈品,是我爸媽給置辦的婚前財產,林若風拿走它們后給賣了,算不算偷盜銷贓?”
“算!”
警察肯定地點點頭。
“那就是了”,我得意的目光瞥過胡圓圓:“你以為這些東西沒了,我真的不追究?”
“你倆私奔不久,我就雇了個私人偵探,查到了你倆藏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