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的聊天頁面,都是他發的信息,我連點開的想法都沒有,通話頁面,全是他打過來的,我一通都沒有回過去。
他自然也不會發現,我跟他已經許久不曾在一起了。
沒想到,唐臨比我想象中清醒的早。
一周后,他打來了電話。
我連續掛斷了十二通后,才不耐煩的接起來,先發制人。
“你煩不煩啊?我在忙呢。
”他頓了一下,語氣有些別扭:“枝許,你最近都沒聯系我,沒有回家,也沒有給我送飯,你在做什麼?不會還在照顧那個穆清吧?”“對啊,他失戀了,胃口不太好,我在他家給他做飯,你有別的事嗎?沒有我掛了,我很忙。
”他聲音一下子大了起來。
“莫枝許,你什麼意思?不給我送飯,反倒給別的男人做飯,你是想分手嗎?”“說了他是我發小,算了,隨便你怎麼想吧!”我掛了電話,接下來他打過來的幾個都被我掛斷了。
他又開始短信轟炸,我懶得看。
曾幾何時,被掛電話的人是我,哭著發了無數條短信的人也是我。
那時的他在做什麼呢?在陪他的發小,他的“好兄弟”。
第五章
一開始我不明白,楊詩詩“兄弟”眾多,為什麼每次有事都是找唐臨?后來我才知道,她找唐晚.晚.吖臨,是因為唐臨有女朋友。
她想要的,是眾星拱月,她不允許自己的星星圍繞在別人身邊。
有次我因為胃潰瘍住院,唐臨來照顧我時接了一個電話,就說自己有事得回公司一趟。
生病的時候,人很容易變得脆弱,我給他打電話,想讓他忙完后來陪陪我,他做了什麼呢?“莫枝許,你煩不煩啊,我在忙呢!”我卑微地請求:“我真的很不舒服,你能來陪陪我嗎?”“不就是胃潰瘍嗎?你都已經在醫院了,還想怎麼樣?能不能別這麼矯情啊?”就在我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很矯情時,就聽見對面傳來楊詩詩嬌柔做作的聲音。
“阿臨,我的紅糖水好了沒,我肚子好疼啊。
”唐臨的聲音頓時溫柔了下來。
語氣寵溺:“好了,這就好了。
”“我要你喂我喝。
”“好,我喂你行了吧?”說著就變了語氣,仿佛我配不上他的溫柔:“詩詩不舒服,我得照顧她,掛了。
”她只是肚子疼,我是胃潰瘍啊,有常識的人都知道誰更不舒服,唐臨他不知道嗎?不,他當然知道,他只是不在意我而已。
那次胃潰瘍很嚴重,最終折騰為胃出血,動了個手術。
我沒有辦法吃飯,胃疼的受不了,終于忍不住給家鄉的媽媽打電話,委屈的不行,哭著說想家了,是媽媽聯系了同在一個城市的穆清,請他照顧我了兩天。
那一周里,唐臨一直在照顧生理期的楊詩詩。
他在楊詩詩的朋友圈里,是我熟悉的模樣,卻也陌生的可怕。
一向很少進廚房的他,給楊詩詩煮紅糖姜水,親手喂她喝,用自己的掌心給她按摩小腹。
他們借著兄弟之名,做的都是戀人之間才會做的事情,兩個人都假裝不知,默契享受著那種朦朧的曖味,和不點明的刺激。
他們的關系于我來說就像針,靠近就會被刺傷,我早已經體無完膚。
我也想讓他嘗嘗,不被選擇的絕望。
第六章
再見唐臨,是在四海清吧。
穆清應酬,喝了點酒不能開車,我來接他。
當我扶著穆清往外走時,被渾身酒氣的唐臨攔住了。
他的眼中,是無法壓制的怒火,朝著我奔涌射來。
穆清很有紳士精神,自己還有些暈乎,本能地攔在了我面前,這個舉動徹底惹怒了唐臨。
他面紅耳赤,推開穆清就要抓我,大聲吼道:“莫枝許,這就是你說的忙?沒有時間來接我,卻有時間來接別的男人!”穆清抓住了唐臨的手臂:“你就是..枝許的前男友?”唐臨想要甩開穆清,可惜他喝的太多,使不上力氣,只能對我怒目而視。
“什麼前男友,我們還沒分手呢!莫枝許,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我靜靜地望著他。
瘦了一些。
他很挑食,嫌棄外賣油鹽重,一般都是我做好給他送到公司,他會把我擁入懷中,大手撫摸我的頭發,說他最愛我了。
衣衫有些皺,沒有我給他晚.晚.吖熨燙,他甚至無法維持在外的體面。
他也曾在我為他整理衣衫時從后面抱住我的腰,膩歪的喊我老婆,說沒有我他該怎麼活?眼底是濃重的青黑,雙目赤紅,頭發有些凌亂。
狼狽到陌生。
他已經不再是那個我喜歡的,風光霽月的少年。
“莫枝許,你給我說清楚,說話!”歇斯底里,多像某個時刻的我啊。
在他沒有時間接順路的我下班,卻有時間去二十公里以外的方向去接楊詩詩時,我也是這樣做質問他的。
他是怎麼說的來著。
哦,對。
我不耐煩地皺起眉頭,責怪地看著他。
“唐臨,你不要無理取鬧,穆清他喝多了,我得送他回家。
”他攔著不放人,厲聲質問:“那我呢?你看不見我也喝多了嗎?”我輕蔑一笑,語氣涼薄。
“你別那麼矯情好嗎?不就是喝多了,回去睡一覺就行了,再說你有那麼多兄弟,他們能讓你出事嗎?”我扶著穆清,越過愣住的他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