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生回來,我多了二十多年的經驗,再面對小學生的題目時,自然能脫穎而出。
于是大家紛紛感慨岑家出了個百年難遇的神童。
這讓父親備有面子,他視我為掌上明珠,亦是岑家的下一代接班人。
一如前世的岑蔚。
事實證明,是男是女并不重要,父親只是需要一個能讓他變得更加光鮮亮麗的存在而已!
4
轉眼間,我已經二十歲了,從曾經的五短身變成了如今亭亭玉立的模樣。
公司里大家都稱呼我為小岑總,作為岑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我在圈子里備受矚目。
而我作為「百年難遇的神童」,剛上小學的時候就可以無意中發現文件里的錯誤,過完二十歲生日時,更是已經帶領團隊完成了幾十個出色的項目。
父親走到哪里都把我帶著,向眾人炫耀他有個無比優秀的繼承人。
而母親在富家太太的茶話會里,也因此被各種巴結討好。
直到某天警察找上了門。
那個當年負責岑蔚失蹤案件的小警官如今已經成了副局長。
他親自過來,告訴父親人已經找到了,此時就在公安局里。
然而父親并不打算當場去認親。
他沒有一絲尋到兒子的急切感,甚至有心思向我說教。
他對我說:「先別告訴你媽,我們得先確認他的身份。」
「岑家家大業大,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進來的。」
「溪兒,你要小心,這可能是對家的陰謀。」
看吧,多麼冠冕堂皇的話,一切看似那麼合理。
我垂下眼眸,表面上虛心受教:「還是爸爸想得周到。」
父親的動作自以為很隱秘,但還是被我察覺了。
他找人調查了岑蔚的過往,有無犯罪記錄之類的,再三確定人沒有什麼污點后,才選擇認下這個親生兒子。
在父親眼里,血緣關系遠不如外在的美好形象重要。
真是可笑啊!
不過我準備的好戲,也該上場了。
5
別墅的會客大廳見證了一場間隔十五年的相認大會。
岑蔚在偏遠的小村子里待了十幾年,每天天不亮就要下地干活,晚上回來給那家人洗衣服。
吃不飽穿不暖,晚上睡在豬圈里,天熱的時候起一身痱子,嚴冬時凍得滿身凍瘡。
在那里的日子,活得連狗都不如!
之所以知道那麼多細節,是因為這些都是我曾經歷過的。
風水輪流轉,這次換岑蔚去體驗了這一切。
岑蔚看到保姆時,激動得跑了上去:「媽,我好想你啊,每天做夢都想!」
真正的母親在一旁尷尬地站著,手足無措。
我站在旋轉樓梯上,將這些看在眼里。
隔了那麼久,岑蔚怎麼可能還記得家里人的模樣?
也難怪他會認錯。
家里的保姆月薪八萬,穿著打扮不俗,比某些大老板包養的富太太看著都有氣質多了。
反觀岑蔚,全身上下幾十塊的劣質衣服,各種縫補痕跡。
從他進來的那一刻開始,空氣里就彌漫著若有似無的臭味。
他看著比母親還老!
嬌弱的母親拿出手帕捂著鼻子,打了好幾個噴嚏。
父親眼里閃過嫌棄,他冷聲道:「胡鬧,這是家里的保姆,你連自己的母親都不認識了嗎?」
岑蔚這才意識到自己鬧了個笑話,轉而撲向母親:「媽媽,你那麼年輕漂亮,我剛剛都不敢認!」
母親感動得熱淚盈眶:「小蔚,我的孩子,回來就好……」
母子兩人抱頭痛哭,好不感人。
我拿著紙帕擦拭眼角的淚水。
當然是假的!
上一世岑蔚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離得遠遠的,捂著鼻子詢問家里是不是進了臭水溝的老鼠。
他還表示自己只有林馨兒這麼一個妹妹。
這次我怎麼能就這麼放過他了呢?
我佯裝不知情地發問:「爸、媽,家里怎麼有股奇怪的味道啊,臭臭的?」
「該不會有什麼臟東西跑進來了吧?別有什麼傳染病毒哦!」
6
管家以為自己失職,跑過來檢查了一番后道:「確實有臭味,但我發誓早上清潔人員認真打掃了全屋兩遍不止,還噴了空氣清新劑。」
剛剛被認錯的保姆欲言又止:「沒有沒有,應該不是什麼病毒,就是大少爺身上……」
岑蔚在眾人的注視下很是自卑羞愧,但那黝黑的臉看不明顯。
他轉而怒視著我,眼睛里的怒火熊熊燃燒。
母親聞言稍微后退幾步,隨后又欲蓋彌彰道:「我的蔚蔚受苦了,這過的都是什麼日子啊……」
「不行,馬上把醫生叫過來,給蔚蔚全身檢查一遍!」
岑蔚不可置信,他看著剛剛還悲傷不已的母親,大聲喊道:「我很健康,沒有攜帶任何病毒。」
母親有些猶豫,父親倒是直接下了命令:「先洗干凈,明天讓醫生全身檢查一遍。」
管家提前收拾好了岑蔚的房間,準備帶他上去。
我不好意思道:「那個,哥哥原來的房間被我用作書房了,半個小時前剛竣工……」
岑蔚就算再傻也意識到了我的「敵視」,他脫口而出:「老子的房間你憑什麼占用,你 TMD 還回來!」
父親母親的表情難看,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竟會說出如此粗鄙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