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置死地而后生的節奏。
我清醒過來的第二日,商燼來暖閣看我。
他對我的態度溫和了不少,他沉默著將我按入他懷里。
「嘶~~~」他碰到了我背上的傷口,我疼得直抽氣。
商燼松開我,伸手來扯我的腰帶。
我以為他又要強迫我,我下意識護住腰帶。
「別怕,朕只是看看你背上的傷。」他扯下我的腰帶,將我衣衫褪下,打量著我背上的傷痕。
他沒開口說話,我聽見他的心聲:
【南嫣那毒婦,下手夠重的!】
【朕真該死,竟現在才察覺到自己的心。】
【朕要將南嫣的頭砍了,掛在城墻上示眾!】
【染染,你能原諒朕嗎?】
商燼,你賤不賤?
你的真心對我來說一文不值。
第8章 他吃醋了
我冷漠地將衣衫穿上,他卻拽著我的手,溫聲道:「別動,朕幫你上藥。」
商燼命人呈上藥膏來,溫柔地幫我涂藥。
可我的心中再無任何漣漪,我對他,只有綿綿不絕的恨。
我的傷漸漸好起來,商燼封了我為承貴妃。
南嫣昏迷半個月后,悠然轉醒。
可等待她的卻是一道將她斬首的圣旨。
南嫣被砍了頭,懸掛在皇城上。
我打探到風荼并未死,他被奪去侍衛統領一職,關押在天牢里。
這日,我趁商燼去上朝的間隙,讓丫鬟紅燭扶我天牢去看風荼。
「染染……」風荼的聲音從某間牢房里傳來,他心疼地望著我:「你的眼睛……」
我循著聲音讓紅燭扶我過去,到了鐵牢外,我伸出手來。
我目不能視物,只能靠摸。
風荼抓住我的手,放在他臉頰上。
「風荼,你胸口的傷好了嗎?」
「好了。」風荼聞言握住我的手移到他的胸膛處,他哽咽:「染染,你受苦了。
」
「不必擔心我。」我湊過去,在風荼耳邊說了一句悄悄話。
他愣住,欣喜若狂地握住我的手,像是在無聲地回應我。
我從天牢回到寢宮沒多久,商燼便匆匆而來。
往常他下完早朝會直接去御書房處理政務,最近南丞相的余黨聯合前太子余黨在暗中籌劃謀反。
朝中文武百官有一半是南丞相的人。
另外還有三皇子和四皇子,以及幾位皇叔在封地蠢蠢欲動。
商燼可謂是四面受敵,既要打擊反黨,又要揪出朝中站南丞相的大臣,還要盡快培養自己的勢力。
商燼一進屋便問:「染染,你去天牢見風荼了?」
皇宮到處是商燼的人,他知道也很正常。
「是。」我不否認。
商燼將我拉入懷里,語氣充滿了占有欲:「你明知朕介意,還去見他?就不怕朕賜死他?」
我現如今雖是他的貴妃,可平日里對他卻十分冷淡。
我不曾原諒他,我委屈求全皆是因為我有自己的計劃。
「陛下如今四面受敵,光是南丞相和前太子余黨已經夠您愁的了,您還有心思去殺風荼?就不怕寒了侍衛營的心?」
風荼此前是侍衛統領,商燼之所以沒有對他趕盡殺絕,也是因為怕寒了侍衛營的心。
他如今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我知道他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意氣用事去殺風荼。
他捧著我的后腰,醋意愈發明顯:「可朕吃醋了,你哄哄朕。」
我直截了當說:「不想哄。」
商燼的手收緊,眼底釋放出危險的意味。
我的話無異于挑戰他的帝王威嚴。
若是放在以前,我是萬萬不能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的。
可今時不同往日了。
商燼的每一句心聲都在向我訴說著,他不會再像以前那麼對我了。
他給了我可以任性的資本。
【怎麼辦,染染不給朕面子,朕卻被她狠狠拿捏住了。】
【是朕以前做得是太過分了,她還生朕的氣也實屬正常。】
【算了,她不哄朕,朕哄她總可以了吧?】
商燼騰出一只手來,拿起桌上的桂花糕來喂我:「吃塊桂花糕,朕喂你。」
我拂開他的手,聲音冷冷淡淡:「沒胃口,陛下有話不妨直說。」
第9章 刺殺商燼
商燼眸底劃過一抹失落:【朕第一次喂女人吃桂花糕,她居然拒絕,膽子越來越肥了。】
【她這是吃定朕不敢罰她?】
【朕今晚非得好好罰她不可。】
商燼將桂花糕放回碟中,用商量卻不失霸道的語氣對我說:「染染,以后你能不能別去看風荼了?朕介意。」
我沒再去天牢看過風荼。
我這麼做是為了讓商燼徹底放松戒備。
他生性多疑,只有讓他足夠信任我,我才能完成我的計劃。
隆冬過去,萬雪消融后迎來春暖花開,我等來了一個好時機。
這晚,我睡到半夜,商燼一身疲憊從御書房來我的寢宮。
他褪下龍袍鉆進被窩,將我摟進懷里。
他在我耳畔說:「染染,再給朕一些時日,朕忙完這一陣,就帶你出宮游湖賞花。」
「商燼,你忘了,我眼睛看不見,又如何賞花?」
「抱歉,是朕太累了,一時口誤。」商燼憐惜地吻著我的眸,「朕虧欠你的,用余生來償還。」
我知道他最近日夜為政務操勞,很疲憊。
再過三個時辰他就要去上早朝了,我得把他的精力耗盡,來個趁其不備。
一個時辰后,他沉沉睡去。
我將手伸進枕頭底下,摸出事先準備好的簪子。
我沒作猶豫,奮力朝他胸膛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