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燦爛,像個左右口袋都塞滿了糖的孩子:「成年人都要。」
此刻,我們眼中只有彼此。
忽然,一陣吵鬧聲傳來。
居然是齊晏臨,我的前男友。
「伽玉,真的是你嗎?伽玉!」他走出人群,驚喜地喊道。
我轉頭冷冷地看著他,多年不見,他居然如此落魄,真是不敢相信。
「這位先生,今天是我和我未婚妻的訂婚宴,不是你鬧事的地方。」
宋晨君將我擋在身后,冷聲說道。
我拍拍宋晨君的后背,示意讓我自己來。
許是手上的鉆戒太晃眼,齊晏臨直直地盯著。
只見他紅著眼幾乎要哭出來,聲音帶著哭腔:「伽玉,把戒指摘了,求你。」
我媽的臉色一陣白一陣青。
我招來了工作人員,交代了幾句。
很快,工作人員強硬地勸他離開。
「我不走,伽玉,我是晏臨,你跟我說說話,求你了,我真的好想你。」
大廳內的人都看著他,誰人不知,長遠集團和宋家聯姻,門當戶對,強強聯合,更聽說二人還是自由戀愛,宋總愛極了原小姐。
齊家倒了,這一倒怕是再難翻身,他本沒資格參加這場訂婚禮,請柬是我專門給他寄的。
就像是那天我被叫去聚會,站在眾人的哄笑聲中。
這滋味,齊晏臨,你也要嘗一嘗啊。
不知是誰在人群中說笑:「你們看這人,好像只狗啊。」
他臉漲得通紅,仍止不住地喊我的名字。
我依舊沒有開口,只是朝他遙遙舉杯。
人生啊,真是無常。我忍不住感慨。
當年,我是那麼地喜歡他。
宋晨君拿走了我的酒杯,伸出手臂看讓我挽著他。
1 米 9 幾的大個頭,紅著一張臉說,要去見舅舅,緊張。
我撲哧笑出了聲。
我們依偎著一步步地慢慢走,宋晨君說:「我真害怕,你要是跟他走了我怎麼辦?」
我沒好氣地說道:「你不會拉著我啊。」
他恍然大悟:「是哦!欸呀,我這是關心則亂。」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他也跟著笑,兩個人笑得前仰后合。
這一次,是真的要幸福了。
完結。
番外-五年前
香港的私人醫院全球有名,服務很好,所以手術我一個人進去也無妨,只是沒想到出來的時候,看到了齊晏臨。
那天從齊晏臨的別墅回到家,我跟三表姐通了電話。
我說:「姐,我懷孕了。」
電話那頭,聲音沒有波動:「要嗎?」
我摸著肚子,眼淚奪眶而出,搖搖頭:「不……不要的。」
「最近的航班去香港,做完手術,再刷刷雅思的風,英國你不會想接著待吧。」
「不會,聽你安排。」
用最快的速度把行李打包好,其實我沒有太多的東西,最多的是鍋碗瓢盆。
全部打包好,委托了老高寄到林城老家。
我就拿了個小行李箱,一個雙肩包離去。
出租車直奔機場。
沒想到這樣也還能遇到齊晏臨,他送顧婉靈回國。
顧婉靈一直在哭,在掙扎,在求饒。齊晏臨的表情是我從未見過的……兇狠。
我戴上墨鏡和棒球帽,跟在他們身后。
大庭廣眾之下,鬧成這樣,太難看了。
還好不是一個目的地。
登機口,顧婉靈抱著齊晏臨的腰哭得凄慘。我拉著行李箱,和他們擦肩而過。
他沒有認出我。
嗯,沒有認出我。
很好不是嗎?
此時此刻,我并沒有報復齊晏臨的能力,及時止損是我能做到的全部,但是往后,齊晏臨,我會要你加倍償還。
「是流產手術,知道嗎?」醫院里,我一字一句地告訴齊晏臨。
他一連幾天都守在我身邊,連護士都說他深情。
我聽了只想笑,什麼深情,不過都是他的計劃。我閑著無聊,把他被搶了青梅,轉頭報復我,設計和我相遇,和我戀愛,再到和青梅糾纏不清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給護士聽。
最后護士看齊晏臨的眼神里都透露著晦氣。
我這才算滿意了。
齊晏臨顫抖著說:「知道。」
「你當年設計遇到我的時候,追求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一天?」
齊晏臨愣愣地看著我,沒有開口,眼淚從通紅的眼睛里流出。
「對不起。」
我偏過頭:「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對不起。」齊晏臨跪在我的床前,看似萬分慚愧。
「滾。」
「你滾。」
我把手能接觸到的所有物品都砸向了他,他額頭被杯子砸中,瞬間涌出血來。
離開醫院那日,是我媽來接的我,她沒有責備我,也沒有說以后怎麼辦,她只是把手里的大衣蓋在我的身上。
「路上買的,一看就是你喜歡的款式。」
我捏了捏衣袖:「嗯,喜歡。」
這些天,齊晏臨寸步不離地守在醫院,可我不愿再見他,不愿意。
「我們走吧。」
我穿上黑色的寬松大衣,長到腳踝,戴上棒球帽和墨鏡。
出門的時候,齊晏臨不在。
媽媽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麼,她說:「估計是你三表姐找他。」
我扯了扯嘴角,慢慢朝外走去,車子在院外等著。
隔著車窗,我看到齊晏臨瘋了似的往外跑。
是在找我嗎?
不要找,沒用。
還有,這第一刀,你滿意嗎?
番外-關于孩子
這個孩子,倘若留下,我和齊晏臨大概率會結婚。
彼此的愛意在宣誓的那一刻達到峰值,那是氛圍到了的真誠,之后是一地雞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