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只要在咱們商城花三十積分,購買一見傾心套餐,男主一定會對你一見鐘情,死心塌地,要試試嗎,親~」
秦逢槿毫不猶豫買了。
也用在了裴瑯身上。
她款款抬頭,對上裴瑯的視線。
于心聲中,興奮的問:
「起效了嗎?這個男人是我的了?」
神色沉浸忘我。
絲毫沒注意,一直沉默的裴瑯,猛然沉了臉色。
他突然拍案而起。
「都他娘的嘰嘰喳喳,鬧什麼呢?老子讓你們說話了嗎?」
一番匪里匪氣的發言,哪里還有方才的清冷出塵?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吼得一怔,猛然噤聲。
柳氏與秦逢槿甚至連哭都忘了,詫異地望向他。
可他渾然不覺。
皺眉朝我望來,似乎在思索措辭。
半晌,突然不耐煩地「嘖」一聲,破罐子破摔似的問:
「你給老子寫那麼多封酸唧唧的情信,現在才說不想嫁?」
「怎麼,嫌本大爺瘸了,不夠誘人了是嗎?」
5
去年,裴瑯駐扎上虞城時。
我的確往上虞城私自寄過幾封信。
但信中多是提醒話本中描寫的隱患。
從未有過什麼逾距的內容。
他是從何處看出酸唧唧的?
還有,誘人?
這詞原來是這麼用的麼?
我強忍著笑意,看著眼前眉頭緊皺的男人。
唔。
的確。
挺誘人的……
這話我沒敢說。
只學著秦逢槿的模樣,故作委屈。
「我若不想嫁,退親便是,為何要讓人替嫁?鬧出那麼大一番動靜?」
「況且,今日明明是妹妹帶人來搶我的喜服,將我關在柴房的,為何又反過來污蔑我呢……」
不就是演戲麼?
誰不會?
我掩面假意擦拭不存在的眼淚。
我那貼心的侍女春桃,更是青出于藍勝于藍。
開始繪聲繪色復述柴房中,秦逢槿的的發言。
末了,還學著柳氏的模樣哭。
「二小姐,就算你再喜歡自己的姐夫,也不能如此大膽,搶你姐姐的親呀。她是你嫡姐,你怎能這般害她?」
瞧瞧。
哪里是腦子不好。
分明好得很。
6
我與春桃一番話下來。
秦逢槿的臉色變了幾變。
只不過,她急的并不是形式逆轉。
而是:
「系統,為何禮包不靈了,男主為什麼沒有愛上我?你快查查怎麼回事啊!」
她心中慌亂,面上卻不顯。
又是盈盈垂淚,眼神有意無意望向裴瑯。
開始賣慘。
「姐姐與我手足無異,我怎麼做這般喪盡天良之事。」
「況且,今日我還被人掀了蓋頭,清譽已毀,將來怕是、怕是再也不能嫁人了,這般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不如、不如死了算了……」
她說著,一咬牙,做勢便要往柱子上撞。
這麼大的動靜,哪里像是真心尋死的?
不過是想借機逼我退親,逼裴瑯今日娶她罷了。
果不其然,柳氏與下人慌忙去拉。
兩人又是哭,又是勸。
我那偏心爹,也不負她望。
鐵青著臉,望向裴瑯。
「小侯爺,今日你掀了我家槿兒蓋頭,證明你與秦蕪之前并無緣分。索性今日喜服都在槿兒身上,不如,你就將她迎回去吧。」
說完,又將目光轉向我,梗著脖子皺眉提醒。
「槿兒是你妹妹,今日鬧出這麼大動靜,日后她再難嫁人,但你不一樣……」
這番偏心的話,令我當場氣笑。
頓時柔弱也裝不下去了,冷聲問:
「我如何不一樣?被自己的庶妹搶了夫君,我名聲就未受損了?」
「她犯錯,反而要我來委屈成全,也不知這是什麼道理。
」
我目光在秦懷遠與柳氏母女二人身上,一一掠過。
突然便起了壞心思。
忍不住嗤笑。
「不過,此事也不是無解,只要她愿意入侯府為妾,我倒也不介意……」
7
秦逢槿是絕不可能同意為妾的。
「妾」這個字,一直都是橫在她與柳氏心中的一根刺。
柳氏原本與秦懷遠青梅竹馬。
但秦懷遠當年為了仕途,拋棄她求娶我娘。
雖他們二人趁我娘有孕,舊情復燃。
可礙于我祖父一族威望,只能將柳氏養在外室。
直到我祖父舅舅戰死,李氏一族遭遇胡敵復仇,滿門被滅。
她才將柳氏堂而皇之帶回家中,納為了妾。
我娘去后。
秦逢槿時常攛掇柳氏,在秦懷遠面前,裝怪賣慘。
說什麼「女兒今日又被嘲笑是妾生子……」
什麼「妾不是貪戀主母之位,只是希望槿兒,將來可以嫁個好人家……」
可唯獨秦家正室主母這個位置。
秦懷遠不敢冒著寒滿朝忠君將士的心,與得罪圣上的風險,扶她為正妻。
她們母女二人,受夠了被人喚做「姨娘」「庶小姐」。
怎麼可能再屈居我下,給裴瑯做妾?
果然,我的話音剛落。
就見兩人齊齊變了臉色。
秦逢槿淚眼盈盈,嘴唇翕動。
大約還想說什麼。
可還未出聲,忽然被裴瑯拔高的聲音打斷。
「還沒過門,就給自己男人安排小妾?」
「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問過我意見了嗎?」
他瞪大眼睛。
一張臉,陰沉得仿佛要滴出墨來了似的。
他沒有看秦逢槿,也沒有理會秦懷遠。
一雙眼只緊緊盯著我。
「敢給我安排小妾?信不信我先殺了你再自戕,讓你見識見識,殉情兩個字怎麼寫?」
8
裴瑯的話不像是開玩笑。
仿佛我再多說一句「納妾」。
他就能扛起長槍沖過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