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傅承弼知道,他一定很傷心吧?」
這就是他眼里狠毒的湛瑤。
不過沒關系,我不是湛瑤。
阿瑤怕他傷心。
我可不怕。ӯʐ
他越痛,我就越開心。
我守著這個秘密,就要等在他們以為自己守得云開見月明,以為自己追求真愛成功了,以為他們戰勝了我這個惡毒的蛇蝎的真愛攔路石的時候。
輕飄飄的給上他們最后致命一擊。
去追求真愛吧傅承弼。
我和阿瑤,我們永遠祝福你。
只不過在你真愛前,你從阿瑤這里拿走的東西,我要原封不動的拿回來。
你讓她有多痛,我就要你有多痛。
真是暢快。
12
一年后。
湛瑤的父親中風了,我全面接管他的整個產業。
他坐在輪椅上,口斜鼻歪,說不出話,全身動彈不了,我蹲在他面前,握著他蒼老布滿皺紋的手,嘆息一聲,說:「瞧您,怎麼就弄成今天這幅樣子了呢?」
他回答不了我,只是維持的口斜鼻歪的表情望著我,發出含糊不清的啊啊聲。
那天晚上我照著鏡子,無論怎麼笑都沒了湛瑤的影子。
鏡中的人眉眼冷漠,神色冰冷。
我對著鏡子一聲聲喚:「阿瑤。」就像她曾經喚我一樣。
我跟她說她父親中風已經被送到養老院。
最后我說:「我為你鋪平了路,你再也不會累了,為什麼還不回來呢?」
鏡中的人沒有回應。
只是冷漠的與我對視。
我嘆口氣
阿瑤醒過來的時候是春天。
花園里的花都開了,姹紫嫣紅開遍,我說:「阿瑤,醒醒,春光如此好,錯過可就要在等一年了。」
靜悄悄的。
我說:「好了阿,為愛傷心心灰意冷可以悲傷,但有時間限制的阿,再睡下去就不禮貌了啊。
」
風輕輕拂過花海。
我等了很久,安靜空曠,空無一人。
我自嘲笑笑,去看面前堆積如山的文件。
翻開第一本的時候,我聽見一聲輕笑。
「春光如此好,你卻對著這個頭疼的數據,阿竹,我可不想看。」
我愣了愣,然后一點點慢慢的笑出來。
我說:「那就不看,我們去杭州,去桂林,去林芝,去伊犁,你若是看膩了,我們再一起去國外。」
「世界那麼大,風景那麼好,我們一起一步一步的去看。」
她笑起來,宛如初見。
像純白的芍藥,在枝頭輕輕的顫動綻開,溫柔的、羞怯的、干凈的、單純的。
她說:「好啊。」
很久很久以前,阿瑤問過我到底是什麼,我是不是真實存在。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
可是我是不是真實存在,「我」是不是一個精神病臆想出來的,這重要嗎?
不重要。
阿瑤曾對我說:我是她的庇護所,在她最黑暗的日子,為她帶來唯一的光明。
生活很苦,但我一直相信痛苦和解藥是同時存在的,咬牙撐下去,就能發現藏在痛苦里的解藥。
世間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所以要愛自己,永遠不能放棄,就像三毛說的那句話:
「心之何如,有似萬丈迷津,遙亙千里,其中并無舟子可以渡人,除了自渡,他人愛
莫能助。」
阿瑤問我是什麼。
我就是她,她就是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