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舊車庫附近就給向男打電話了，沒人接。

我擔心她哥已經對她動手了，就沒想那麼多，進了舊車庫查看情況。

突然，有個人從背后撲過來抱住了我。

緊接著，有個矮小的身影從門邊擠了出去。

背影很像向男。

我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下一秒我的頭重重地磕在什麼東西上，逐漸失去了知覺。

2

我好像睡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等我醒來，天已經亮了。

車庫門開著，給黑乎乎的車庫塞進了一點光。

我躺在滿是灰塵的地上，衣服被褪到一半，身體撕裂般地疼。

呆了幾秒，我才反應過來昨天發生了什麼。

我不敢相信，大學校園里，教書育人的地方居然會發生這麼不堪的事情。

咚！

聽到響聲，我連忙拽下衣服，遮蓋住裸露的身體。

不一會兒，有個人影從外面走進來，是余向男。

她又給我跪下了。

跪下之后又開始磕頭。

「曉蕓，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哥會做出那種事……我太害怕了……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辦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丟下你不管的……」

原來昨晚跑掉的那個人就是她。

我又悲又氣，狠狠地甩了她幾巴掌。

「余向男，虧我之前還想幫你，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你不是故意的，你太害怕了，每次你都是這幾句，偷錢不是故意的，讓我被欺負也不是故意的，那你昨天為什麼不去找人？為什麼不報警？」

我越想越氣，氣得止不住流眼淚。

妹妹說的是對的，這世上有些人生來就是垃圾，根本不值得同情。

她向前挪了兩步，抱著我的小腿跟我求饒：「對不起，曉蕓，我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我被嚇壞了……我想過報警的……可是我怕事情鬧大，怕事情傳出去你會被別人看不起……」

我嘗試著踢開她的束縛，并且很認真地告訴她：「我不怕，犯錯的不是我我有什麼好怕的？」

我越掙扎她抱得越緊：「曉蕓你先冷靜一下，很多事情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如果你報警了，我們就都完了……你會被別人看不起，被造黃謠，我會有一個強奸犯哥哥……

「說不定你的家人也會受到牽連，你妹妹不是也想上 H 大嗎？你忍心讓別人拿這種事傷害她嗎？」

妹妹……

妹妹……

如果是她的話，她只會更強硬地還回去吧。

我突然想起兒時發生的一件小事。

有次省里的領導來孤兒院視察，管理員給我們每個人發了一條白裙子。

有個小孩不小心把泥巴抹到了我的裙子上。

妹妹手里握著一把不知道從而哪兒弄來的刀，要找那個小孩算賬。

她當時說的那句話，即便現在想起來也還是讓人后背一涼。

她說：「姐姐，你讓開。

「我沒滿十四歲，殺人不犯法。」

如果讓妹妹知道這件事，她會殺了他們吧？

原本堅決想報警的心，被妹妹的存在一點點地瓦解了。

我答應媽媽要好好照顧她的，我不能讓她因為我犯罪。

我向學校請了一周假，在附近開了個賓館，躺了一周。

一周后，我重新振作起來。

妹妹馬上要高考了，我也找到了暑假工的工作，明天會越來越好的。

3

不應該這樣的。

那件事發生兩周后，徐歡歡她們開始故意找我麻煩了。

余向男也成了她們的幫手。

她們開始不小心將我的床鋪打濕。

不小心將我剛寫好的論文刪除。

不小心將我絆倒，開玩笑把我的頭發剪掉。

我有點生氣，找了輔導員沒用，只好寫了封建議信投遞到了校長信箱。

那天晚上我才知道，原來吳瀟是副校長的女兒。

「小碧池, 真是給你臉了, 我們都好心沒把你被那個的視頻發出來，你還有臉找學校告狀？」

我一進門，吳瀟就給了我一巴掌。

我被整得一頭霧水：「什麼視頻？」

吳瀟彎腰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這個傻缺她還不知道呢！

「你的好姐妹余向男同學，把你被她哥那個的視頻拍下來了！」

徐歡歡拿出手機點開一段視頻放到我面前。

我被里面的畫面震驚了。

我不可思議地看向余向男，她心虛地躲開了我的目光。

「我真挺奇怪的, 就你這種傻缺, 從哪來的勇氣喜歡楊宇檸的, 你覺得人家能看得上你嗎？」

我更震驚了。

「誰告訴你們我喜歡楊宇檸了？我們只是一起打過一場辯論賽的同學, 我跟他都不熟。」

吳瀟又是一個巴掌落在我臉上。

「大圣母，還在這里裝呢, 余大媽都看見你給他的告白短信了。

「你他媽不知道楊宇檸是我男朋友嗎？挖墻腳挖到我身上來了, 真是給你臉了。」

又是幾個拳頭落了下來。

我的心被一種叫作背叛的感覺塞滿了，完全感覺不到疼。

余向男又一次突破了我對人性下限的認知。

我從來沒有想過, 原來一個人為了自己, 能夠惡毒到這個地步。

那天之后她們越來越過分了。

逼我喝河里的臟水。

讓我趴在地上學狗叫。уż

讓我吃她們的姨媽血。

……

她們拿那個視頻威脅我，說我要是敢說出去, 就發給我身邊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