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來桌上的鏡子碎片是學校發的,但真如同學們所說:學校資金不足,都沒錢給學生們一人買一塊完整的鏡子了嗎?越想越奇怪。
黑衣人接著說道:“為保障學生日常生活,除了提供日常餐食以外。宿舍樓內已安裝自動販賣機、水房內另接了免費的功能性飲料,每人每天可憑校園卡領取一杯。”
免費的飲料、自動販賣機,我不由得想起了那塊告示牌上的奇怪守則:“宿舍飲水機內已安裝紅色功能性飲料供學生飲用,太陽落山后請不要前往自動售貨機購買其他飲品。”
不知道是在地下室氧氣不足,還是周圍人太密集的原因。
我費力想弄清奇怪的一切,卻只感覺腦內缺氧一般的勞累,一陣暈眩和嘔吐的感覺作祟,我從后方沖回了宿舍。
4
我跑回宿舍的床上。
因為許久未見陽光,床鋪接觸到皮膚的一剎一陣沁涼。
我才反應過來這會可是北方的冬天啊。
地下室沒有陽光就算了,連暖氣都沒有。
但是之前在宿舍卻沒什麼寒冷的感覺呢。
只是在皮膚接觸到溫度更低的被褥時我才驚得一顫。
我趕緊找出體溫計量了一下。
電子的,沒反應。
“是沒電了嗎?”我拍著體溫計懊惱地說。
我抓著體溫計,腦子還是昏沉沉的,就那樣直直地栽到枕頭上睡去了。
等我再醒來時,其他人早就開完會回宿舍了。[付費點]
地下室看不見窗外,不過就算有窗的地方看到的應該也是一片混沌吧,畢竟最近是重度霧霾天氣。
“幾點了?”我探出頭問還在下面活動的舍友。
𝓍ᒝ
梁嫻在晾衣服,她抬起頭顯然沒想到我在宿舍,被嚇了一跳。
隨即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對我低聲說了句:“十一點四十四了!”
然后就跑到開關那里“啪”地關掉了燈。
我還要說些什麼,她踮起腳將食指豎在我雙唇上:“噓——”
緊接著,“咚——咚——咚——”
三聲整齊的敲門聲拉長,而后宿管阿姨的聲音像卡帶了一般無限延長:“開——門,違反紀律——”。
我掏出手機,想起了宿舍樓學生守則:“熄燈后請立即關門,不要交談。請不要給宿管阿姨開門。”
屆時所有人都察覺到外面的不對勁,幾個人面面相覷,都驚恐地瞪大雙眼,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好在隔壁宿舍傳來動靜,門口的腳步聲躊躇了一下離開了。
我們都松了一口氣,由于宿舍沒信號我們輪流傳遞手機備忘錄交談。
“不管真的假的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熄燈后別給宿管開門記住!”我寫道。
“別太疑神疑鬼的了吧,宿管阿姨也不過是執行工作罷了。不過學校倒是怎麼突然紀律這麼嚴了?好像回到高中一樣。”梁嫻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也是宿舍里人緣最好的老好人。
“我同意段夏,那個告示牌我也看到了,雖然不清楚是惡作劇還是別有用心,但總歸小心一點好。”刁青寫道。
“你有水銀體溫計嗎?”我問向刁青。
她找出來,體溫計的外殼由于滲進水都有些結冰了。
我費勁拔開夾在了腋下。
就在等待體溫計結果時,宿舍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
“哐!哐!哐!”
短促而激烈地晃動著鐵門。
先前宿管的敲門聲明顯是用的手背叩響。
而這次則是用拳頭像要砸開門一樣。
合上手機的光亮,我們都屏住呼吸。
“哐!哐!哐!快開門啊,救命我沒有鑰匙,梁嫻!段夏!開門!”
是計亦霏的聲音!
可是我明明親自去校門口送她,幫她拿行李的。
她怎麼會在大半夜回來?!
“霏霏,你怎麼回來了?!”還沒等我拉住梁嫻,她便彈射起身打開了門鎖。
“等等!”我和刁青幾乎同時叫道。
但梁嫻似乎中了邪一樣,借著門縫露出的細微光亮,對著我們明媚一笑,仿佛在迎接久別重逢的好友。
緊接著,打開門我看到計亦霏的身影,但是背著光并不能開清臉。
門哐當一聲關上,刁青和其他舍友一擁而上,發現小窗外一片漆黑已不見二人的身影。
“16℃!”我大叫一聲摔出體溫計。
宿舍內再一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5
地下室見不到陽光,已讓人沒有時間的概念。
手機日常的鈴聲將宿舍幾人全部吵醒。
我四肢酸痛,昨晚苦等梁嫻二人都沒有回來。
商議之下,我們決定按響樓道的緊急報警按鈕,輔導員帶著領導來調查了情況。
我看看手機依舊沒信號,現在不能去外面上課,也沒辦法去外面使用網絡。
九點鐘,距離昨天開會說的收集陽光的時間還有四個小時。
我準備下床洗漱的時候發現計亦霏和梁嫻回到了宿舍。
“你們?你們怎麼回來了?昨晚發生了什麼?”我驚叫道。
其他人見到二人無一例外的都嚇了一跳。
“昨晚霏霏讓我幫她取東西,結果好死不死撞上樓管了。不過宿管沒你們說的那麼恐怖,就是叫我們去休息室批評教育了一會,還幫著霏霏辦離校手續來著。
”
梁嫻不以為意地說著,照舊散發出她平時的溫柔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