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把身體借給姐姐好不好?姐姐替你出氣。」
安安點了點頭,一瞬間,洶涌的黑氣占據了安安的身體。
我,成了安安。
啊,好久,好久都沒有這麼實在的感覺了。
「安安,快點和表哥道歉。」
我偏了偏頭,用一種頗為古怪的眼神看向媽媽,微笑道:「道歉?九年前他說我偷錢的時候怎麼沒向我道歉?」
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王聰。
「安安,你在說什麼啊?」
「我說什麼你聽不見嗎?你們所有人都聽不見的話,我就再說一次。」
我走向王聰,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
「九年前,你偷了你媽媽放在茶幾下的二十塊錢,在樓下和你的朋友們揮霍一空,最后分給我一包五毛錢的糖,卻說是我偷了錢。」
王聰的眼神瑟縮著看著我:「你瘋了吧?」
我拉過他的左手道:「你是這只手偷的錢,還是那只手?」
我用意念操控著不遠處的水果刀,水果刀瞬間飛了過來,直接穿過了表哥的手掌。
一聲劇烈的哭嚎聲響起,表哥跌坐在地上,血滴答滴答地流了下來。
我哈哈大笑著,笑的彎下了腰:「痛嗎?有我吞藥之后那些藥物發作痛嗎?」
媽媽一把攬住了我的肩膀,顫抖著問:「你,你不是安安?」
我冷笑著看著她,然后一根一根地掰開她的手指。
「媽媽,我是你的小怪物啊,你把我忘記了嗎?」
11.
表哥被舅舅舅媽帶走了,媽媽和叔叔把安安綁了起來,他們怕我再起什麼事端。
但我已經從安安的身體出來了。
安安困惑地看著爸媽道:「爸爸媽媽,你們為什麼要綁著我啊?」
她已經全然忘記了被我附身之后的事情。
媽媽在叔叔的懷里哭道:「是甜甜,甜甜來找我了,她要報復我們。」
安安天真地問道:「甜甜,是姐姐的名字嗎?」
媽媽晃過神來:「安安,你是安安?你知道姐姐?」
安安點點頭:「姐姐就在你的左邊看著你啊。」
沒錯,我就在媽媽的身邊,欣賞著她害怕的表情。
叔叔呵斥道:「安安!不要胡說!」
安安委屈道:「姐姐就是一直在啊,她這些年一直在我們身邊。」
安安話音剛落,媽媽忽然爆發出一聲失控的尖叫聲。
她瘋了一般地抓著叔叔的衣領:「你聽見沒有,甜甜一直在,安安說甜甜一直在。」
叔叔盡力穩定著媽媽的情緒,他蹲下來對安安道:「安安,小孩子不可以說謊,如果你能看見姐姐,為什麼現在才說?」
安安道:「因為這是姐姐和安安的小秘密啊,我答應姐姐不告訴你……」
安安話音沒說完,就望向了鏡子的方向。
媽媽和叔叔朝著鏡子的方向望去,上面有幾道水痕寫的字,是我剛剛寫上去的。
「媽媽,你的小怪物回來了,抱抱我好嗎?」
同時我那個被封存已久的遺像摔碎在地上。
這一切都昭示著,我的存在。
媽媽聲嘶力竭地哭喊著:「姜甜甜,你還回來干什麼?你為什麼還要折磨我?」
我貼在安安耳邊說了一句話,安安重復了我的話回答了媽媽。
「姐姐說,因為她恨你。」
媽媽努力維持的理智,徹底崩塌了。
12.
叔叔立刻找了一個新的房子,想帶安安和媽媽走,甩開我。
可他不知道,其實是媽媽走到哪兒,我就會跟到哪兒。
這并不受我的意志決定,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無論他們在哪兒,安安都會告訴他們:「我就在他們的身邊。」
媽媽無數次地對著空氣發泄著情緒:「姜甜甜,我生了你,是我把你帶到這個世界上,你有什麼資格恨我?我當初就應該聽醫生的不生下你!」
「是啊媽媽,我是怪物,你也是。」
「那我們一起,下地獄吧!」
叔叔帶著媽媽開始找一些大仙或者所謂的能人術士,想把我請走。
可笑的是,錢花了不少,那些所謂的大仙和能人,連看到我的能力都沒有。
幾次下來后,不但一點用都沒有,叔叔和媽媽還出現了流鼻血的情況。
我的怨氣不知道何時已經擴散到我自己都控制不住的程度了。
安安很擔心,她害怕地問我:「姐姐,能不能不要傷害爸爸媽媽?」
我搖了搖頭,我自己也控制不了。
那一絲恨意延續了那麼多年,只是因無意間點燃了一點火苗,便猛然躥成熊熊火焰。
靠近的人都會灼傷,連我也不能幸免。
可能怪物存在的意義,就是來傷人的吧。
沒過兩天,媽媽和叔叔又請來了一個人。
我本來以為又是無用功,但這次的人,我認識。
是小婷媽媽。
小婷媽媽進到屋子后嘆了一口氣道:「我本來打算再也不看的,就為你們看最后一次吧。」
然后她摘下了自己一直戴著的眼鏡。
她環視了半圈后就看到了我的存在,與我對視著。
她有些驚訝地喃喃道:「居然是,和我女兒一樣的孩子。」
13.
小婷媽媽有陰陽眼,自小就能看到一些旁人看不到的東西,
但是因為看得太多,窺視了太多不該言說的東西,導致她自己也受到了反噬。
小婷,本該是個健康的孩子。
后來她深深感覺到對小婷的虧欠,便再也不幫人看了,只想好好守著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