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車子還是跟電瓶車撞上了。
砰的一聲。
電瓶車連帶著上面的大媽倒地不起。
“哎喲,救命啊,我的腿斷了!”
大媽抱著自己的一條腿躺在地上翻滾著,慘叫連連,面露痛苦之色。
許棠棠臉色難看的下車。
“喂……”
那個大媽一看見許棠棠,眼底倏然閃過一抹精光。
她不等許棠棠說話,就抬手猛地拽住了許棠棠,尖叫道。
“你要死啦,車子開的那麼快,你今天要是不賠我50萬,我就讓你去坐牢!”
平生最恨“坐牢”兩個字。
許棠棠面露慍色。
她第一時間打電話報了警,而后睨了一眼那個大媽,篤定開口。
“你的腿沒事,連皮都沒有擦破,碰瓷兒也麻煩你敬業點。”
大媽臉色一僵,而后梗著脖子,面紅耳赤的反駁。
“你看一眼就知道了?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是神醫嗎?!我有內傷!內傷你懂不懂?”
許棠棠面色冷凝,目光凜然。
她沒說話,只是走近大媽幾步,蹲下身。
大媽見她靠近,臉色立刻變了,大叫著往后挪動。
“你干什麼!”
許棠棠二話不說,一把扯過了大媽/的胳膊。
三根手指搭在大媽/的手腕上。
脈象中氣十足,起伏有力。
“沒有內傷。”
大媽見許棠棠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立刻又得意起來。
她大叫著。
“你說沒事就沒事嗎?我難受的快要死了,你輕飄飄一句話就說我什麼事也沒有,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許棠棠這才松開了拼命掙扎的大媽,語調平靜得說。
“你要是快死了,還能中氣那麼足嗎?”
大媽被噎的一張老臉漲成豬肝色。
她晃了晃腦袋。
“我不管,你把我撞成這樣,我一個老太太孤苦伶仃的,絕對不能讓你這麼欺負了!”
許棠棠被氣笑了。
“你闖紅燈撞上我的車,屬于你全責,你剮蹭了我車頭,我不找你索賠,你反而還要敲詐我?”
大媽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瞪視著許棠棠。
“你……你說什麼?你問我要錢?你一開車的撞了我騎電瓶車的,肯定是你的錯啊!我告訴你,今天你不給我五十萬,這事完不了!”
五十萬?
許棠棠開始懷疑,普通的車禍會這麼獅子大開口嗎?
她站起來。
“有病就去治,別沒事在大街上禍害別人!”
說完,她就準備離開。
可那個倒地不起的大媽卻是猛地拽住了許棠棠,面容猙獰得嘶吼。
“大家快來看吶,這個人撞了人就想跑,快攔住她,千萬別讓她跑了!”
許棠棠臉色陰沉。
“別碰我!”
許棠棠還沒有動手,那個女人再次倒地不起,捂著自己的胸/口嚎叫。
"救命啊,殺人滅口啦,沒天理了啊,快報警啊!快報警啊!"
而與此同時,這個平常不怎麼有人的路口,在周一早高峰之后竟然奇跡般的聚集了一群人。
他們竟然所有人都應和著大媽/的話叫喊起來。
“我說姑娘,這種時候你還不承認自己錯那就不對了,人家大媽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你該賠錢賠錢,該道歉道歉!這件事不就了了嗎?你還真的想去坐牢啊!”
“是哦,姑娘,我看你開著一輛法拉利,身上也穿的不便宜,不就是50萬麼?從你們這種有錢人手指縫里漏出來都不止這麼點錢哎!”
“……”
許棠棠眸色凝重。
這些人,就像是訓練過的一樣。
許棠棠覺得不太對勁。
她掏出手機,回撥給了那個自稱墨寒硯秘書的人。
“嘟嘟嘟,您撥的電話已關機……”
許棠棠握緊了手機。
她被算計了!
可對方算計她,就是為了一場無關痛癢的車禍嗎?
許棠棠蹙著眉,回頭看了一眼地上撒潑耍賴的大媽。
她心里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今天突然發生的這些意外,如同一張大網從頭頂罩下來。
這時候,交警終于姍姍來遲。
幾個穿著制服的年輕小哥哥撥開人群,最先看見的是地上的大媽。
“趕緊叫救護車。”
許棠棠走過去,掏出一本證件,對著他們說。
“我檢查過了,皮都沒有蹭破。”
一個小同志不信任的掃了一眼許棠棠,冷冷說。
“沒問你,別說話!”
許棠棠聳了聳肩,閉嘴了。
下一秒,就有他的同事開口。
“沒事,皮都沒蹭破。”
那小同志的臉色一僵,活像是被人抽了個嘴巴子。
他輕咳了一聲,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的朝著大媽走去。
此時,那個大媽已經被他的兩個同事扶了起來。
“大媽,您說說,事情是怎麼回事?”
大媽看見那個小同志,立刻哭哭啼啼的握著小同志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
“小同志啊,你說我好好的騎著電瓶車去買菜,我明明看見我前面是綠燈的,結果從對面就沖過來一輛車子,直接把我給撞倒了!小同志,你說這是我的錯嗎?”
小同志立刻溫和得說。
“當然不是您的錯,您是正常行駛。”
然后,大媽就血紅著眼睛指向許棠棠,大哭起來。
“可是這個小姑娘罵我老不死的,說是我撞的她,還讓我賠她的車,讓我賠五十萬,不然就要讓人弄死我!”
她一邊說,一邊真像是受了極大的驚嚇似的哆嗦起來。
在場的交警聞言,立刻都朝著許棠棠投去了責備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