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了什麼!”
周淑芬整個身子都在顫栗。
就連心臟也跟著顫/抖不停。
她心虛得低下頭,結結巴巴得說。
“我……我聽見夫人告訴宋先生,她已經找到辦法和……和先生您離婚了,而且還能……還能帶走小少爺,夫人還說……”
墨寒硯只覺得自己的心已經鮮血淋漓。
痛到麻木了。
他竟然還能低笑出聲。
“她說什麼?”
周淑芬看著墨寒硯唇角的那一抹笑容。
明明先生那麼好看,可她卻總覺得仿佛是看到了地獄。
她壓抑著極端的恐懼,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
“夫人說,她愛宋先生,說小少爺其實是宋先生的孩子,還讓宋先生一定要等她。然后,他們就……他們就……成親……”
許棠棠忍無可忍。
她歇斯底里怒吼。
“你放屁!”
眼看著許棠棠就要掙脫自己的桎梏。
墨寒硯即便是怒到快要失去理智,終究不忍心傷了她。
“許棠棠,再鬧我就把你關起來!”
他猛地拽住許棠棠,反剪住她的手,把她從后面抱在自己的懷里。
“你關啊,你又不是沒關過,我怕你嗎!墨寒硯,你個變/態!”
說完,許棠棠狠狠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
可墨寒硯始終死死扣著她不肯松手。
許棠棠雙手不能動,雙腳卻拼命踢踹著。
“周淑芬,別以為墨寒硯護著你我就不能把你怎麼樣,你他媽敢傷我兒子,還敢胡說八道,我化成灰都不會放過你!”
周淑芬早已經縮到了墻角,不敢靠近危險中心半步。
而許棠棠周圍的東西包括輪椅都慘遭毒手,發出咔咔的呻/吟聲。
墨寒硯忍無可忍,怒喝道。
“許棠棠!閉嘴!”
許棠棠從沒有被墨寒硯這樣怒吼過。
她閉上嘴,回眸瞪視墨寒硯,眼角通紅,眼底有一抹受傷的赤紅,卻倔強的忍著眼淚不肯落下來。
墨寒硯被她眼底的悲傷刺痛,剛想要說幾句軟話。
可下一秒。
咔噠一聲脆響。
許棠棠自己將自己的手臂弄脫臼了。
墨寒硯幾乎同時松開了她,深沉的眸底隱現慍怒。
“許棠棠!你!”
他又心疼又憤怒,到了嘴邊的所有怒斥都瞬間說不出口。
許棠棠死咬著下唇,唇瓣上一片鮮血淋漓,因為疼痛她的臉色慘白一片。
她慢慢站直了身體,抬手把脫臼了的胳膊接了回去。
又是一聲輕響。
她的臉色更白,可黑沉沉的貓瞳卻是愈發明亮。
她盯著墨寒硯的眼睛,聲音很輕卻很有力。
“所以,墨寒硯,你相信她了?你以為我是故意鬧出這些亂子,目的就是為了跟你離婚,為了和宋秦安雙宿雙飛?!”
墨寒硯眸光森寒。
“許棠棠,別讓我再從你的嘴里聽到宋秦安三個字!”
許棠棠笑了一聲,聲音蒼涼。
一滴淚水從頰邊無聲滑/落。
她沒想到,自己重生之后,不是敗給了許青彤,也是不是敗給了宋秦安。
而是死在了墨寒硯的手上。
她勾唇,眼底從未有過的平靜,輕聲說。
“墨寒硯,從來沒有相信過我?你不相信我不想跟你離婚了,你不相信兒子是你親生的!你根本不愛我,你對我,只是越得不到就越想得到的占/有欲,對嗎?”
墨寒硯冷硬的面孔幾乎繃不住。
一旁的周淑芬見事情不對,立刻插嘴說道。
“先生,我用我全家的命發誓,我剛才的話要是有一個字是騙人的,就讓我兩個兒子都不得好死,到了晚年沒有人養老!”
這誓言夠毒。
許棠棠心底冷笑,目光一瞬不瞬望著墨寒硯冷峻的面容。
她緩緩開口。
“我不會用我兒子發誓,我寧愿你不信我。”
墨寒硯回望眼前這個昳麗絕色的女人。
看著她赤紅的眼角,看著她眼眶里滾動的淚水,看著她眼底的光一點一點的消失。
他幾乎就要脫口而出。
他相信她。
她說什麼,他都信。
可是,過往每一次的經驗拉回了墨寒硯的理智。
理智告訴他,即便是周阿姨沒有說真話,但是許棠棠未必不想跟自己離婚。
他緩緩開口。
“同樣的事,你曾經做過,當時我相信過你的。”
許棠棠閉了閉眼睛,猩紅的眼睛里有淚水流淌下來。
她吸了吸鼻子,自嘲得笑了一聲。
“我明白了,是我自作孽不可活,我不怪你的!你不信我,是應該的。”
緊接著,她走出了洗手間,在房間里幾處地方摘下攝像頭,猛地扔進了墨寒硯的懷里。
“我什麼也不辯解,你想知道的都在里面!”
剛才還一副得意洋洋嘴臉的周淑芬臉色瞬間蒼青一片。
她脫口而出。
“你什麼時候在房間里安的攝像頭!”
墨寒硯沒有回頭,只是吩咐人去拿筆記本。
很快,攝像頭就連上了電腦。
視頻里是今天的情景。
許棠棠親手做了早餐過來,母子兩人相處的十分融洽。
小星宸雖然沒有怎麼說話,但是看得出很開心。
見此,墨寒硯的眉眼溫柔起來。
直到周淑芬忽然闖了進來。
周淑芬搶走了小星宸的早餐,還把明顯看起來簡陋的早餐給了小星宸。
墨寒硯眉頭緊擰。
幸好,許棠棠搶回了早餐,把周阿姨拖了出去。
之后,許棠棠進來抱走了小星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