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棠棠將這四個字來回在唇齒間碾磨。
恨不得咬碎了吞下去。
“親生父親,呵!”
許國慶他也配!
上輩子,墨寒硯溺于太平洋。
她兒子被人害得從樓上失足掉下去,變成了植物人。
她孤苦無依,走投無路之下跪在許家大宅門口三天三夜,求著許國慶去國外找醫生救救她的兒子。
冰雨下了三天三夜。
她渾身凍僵,最終暈倒在了許家大宅的鐵門之外。
等來的只有一紙斷絕書。
整個許家上下靠著她,靠著墨寒硯發家致富,站在了H城首富的位置上。
然后,把他們一家三口的骨灰都踩進泥濘里。
其中自然少不了鄭美琴這個小三的攛掇。
想到怒極處,許棠棠毫不留情的給了鄭美琴一個耳光。
“我說了,別碰我,臟!”
鄭美琴被這用盡全力的一巴掌扇的后退幾步。
這一次,腳真的崴了。
她的腦袋撞在了厚實的紅木大門上,咚的一聲。
腦袋上一個青/紫大包,痛的立刻慘叫起來。
“啊——老許,救命啊,我好痛,我的頭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老許啊——”
怒瞪了一眼許棠棠,許國慶卻壓抑住了內心的怒火。
他胸/口起伏幾下,最終是咬牙切齒吐出一句話。
“不是說不來嗎?你還來干什麼!”
許棠棠冷笑。
“這棟宅子在我外公的名下,我外公只是失蹤并沒有死亡,這里還是我家,我想來就來,不用經過你的同意。”
許國慶冷哼一聲。
“你跟我上來,我有話跟你說!”
說完,他不等許棠棠開口,轉身上了樓。
上樓之前瞥了一眼地上仍舊還在慘叫著的鄭美琴。
那一抹無從發/泄的怒火徹底爆發。
“你們愣著干什麼,還不快把太太扶起來,你們死的嗎?我請你們來是當柱子杵在那兒的?”
一群傭人聞言,這才匆匆忙忙上前把鄭美琴小心翼翼扶了起來。
許青彤也急匆匆上前幫忙。
而許棠棠則是看都不看這母女倆,徑直上樓。
“正好,我也有話跟你說。”
看著父女倆離開的背影,鄭美琴銀牙緊咬,原本對著許國慶時的溫婉動人瞬間消散干凈。
她重重推了推身邊的許青彤,語氣著急。
“你干什麼,還不快跟上去!”
許青彤摸了摸剛才被許國慶扇了一巴掌的臉。
“爸爸他又沒有叫我,而且他那麼生氣!”
她才不想因為這種事情再被殃及池魚。
鄭美琴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她一眼。
死死拽住女兒的胳膊,鄭美琴堅決的說。
“走,我跟你一起上去!”
許青彤仍舊是不想去。
她叫起來。
“可是媽媽你的腳!”
鄭美琴卻不由得她拒絕,一邊讓傭人扶著,一邊拽著許青彤往上走,嘴里還喋喋不休的教訓道。
“你傻不傻,你真以為你爸爸不管許棠棠?現在她是墨太太,你爸爸找她的地方多的是,萬一你爸爸把什麼東西給她了,你拿到的不就少了嗎?”
她并不介意自己的話會被傭人知道。
這麼多年了,許國慶每天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外面應酬,回家的時間少之又少。
家里的傭人早就被自己收服了,是絕對不可能在許國慶面前嚼舌根的!
鄭美琴敲開書房門的時候,許國慶正在里面發脾氣。
“你這孽畜!我當初就不該讓你生下來!”
書房門被打開的時候,一個玉石鎮紙正好朝著門口砸過來。
許棠棠側身退到一邊。
那玉石鎮紙就飛了出來,重重朝著鄭美琴的臉上而來。
“啊——”
鄭美琴尖叫了一聲,猛地往前一撲。
可玉石鎮紙還是狠狠砸在了她的肩膀上。
撲倒在地上的鄭美琴抬起頭,干嘔了幾聲,吐出兩顆因為不小心摔倒而砸碎的牙。
地上是一灘觸目驚心的血跡。
許青彤看得嚇了一跳,趕緊快步上去把鄭美琴扶了起來。
“媽媽,媽媽你流血了!”
她抬起頭,焦急的喊了一聲。
“爸爸!媽媽她……”
鄭美琴抬起頭,下巴上都是血,眼淚強忍在眼眶里不斷的轉動著,下一秒似乎就要滴落下來。
“老許,我好疼,我的牙……”
許國慶的胸/口起伏幾下,顯然還在因為許棠棠而生氣。
他眉頭狠狠皺了皺。
“你們來干什麼!”
鄭美琴眼淚汪汪,臉上仍舊還沾著血,虛弱得似乎下一瞬就要暈過去了一般。
“老許,我就是擔心你生氣,青彤說你剛才高血壓又犯了,我怕你出什麼事所以才上來看看。”
她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
眼神里滿是落寞的情緒。
“是我打擾你們父女倆談心了,青彤,扶著我下去。”
說完這話,她扶著許青彤的手,失望的轉身。
許國慶望著鄭美琴失落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不忍。
最終,他朝著母女倆招了招手。
“你們兩個也進來!把門關上!”
鄭美琴和許青彤相視一笑。
等到許青彤扶著鄭美琴坐在了沙發上,許國慶才將目光重新落在了角落里的許棠棠身上。
他重重咳嗽了一聲,冷冷沖著許棠棠說道。
“現在你媽媽和妹妹也站在這里了,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是一家人,我們都應該為了這個家而努力的……”
許棠棠聞言,冷嗤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