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棠棠一把握住了許青彤伸過來的手爪子。
她瞥了一眼許國慶,不屑開口。
“那是我媽媽/的陪葬品,他有什麼資格處置!”
說罷,用力一擰。
咔嚓。
伴隨著凄厲的尖叫,許青彤捂著自己的手單膝跪倒在地上。
“啊,爸爸,救命!”
許國慶做夢也沒想到,自己這個平時雖然驕縱但是還算聽自己話的女兒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許棠棠你瘋了嗎?!你媽媽反正已經死了,這個家里我說了算!”
許棠棠連個正眼也不給他。
“還記得我媽媽/的遺囑嗎?她所有的遺產都是留給我的,你不過是臨時看管,你有什麼資格處置。不管是這些珠寶,還是公司……”
許國慶一張滿是橫肉的臉憋成紫青色。
鄭美琴眼看著丈夫就要敗下陣,她不甘心的看了一眼許棠棠抓在手里的黑珍珠項鏈。
眼淚汪汪的對著許棠棠哽咽。
“棠棠,話不是這麼說的,老許怎麼說也是你爸爸。他只是覺得,與其讓這些東西放在墓里,不如讓它們更有價值,我想姐姐她也一定不會介意的!”
姐姐?
許棠棠簡直要笑了。
“你一個小三,也配管我媽媽叫姐姐?我外公只生了我媽媽一個女兒,你是從哪個犄角旮旯里面鉆出來的!”
鄭美琴一張臉漲成豬肝色。
她的眼淚滾落下來,那表情那神態和她那個白蓮花女兒簡直一模一樣。
“棠棠,我知道這麼多年來你一直對我和老許的事情耿耿于懷,但是……”
沒等她說完,許棠棠冷冷嗤笑一聲。
“知道就好,一天當小三,一輩子都是小三,別以為自己登堂入室了就把自己當個東西了,你也配!”
話說到這里,許棠棠的手機響了起來。
許棠棠聽了那邊的話,應了一聲。
“進來吧,我現在就下來。”
說完這話,許棠棠就掛了電話,轉身出了書房。
只留下了書房里一家三口三臉菜色。
過了很久之后,許青彤終于跌跌撞撞站了起來。
“爸爸媽媽,你們先待在這里吧,我下樓去看看,不知道姐姐又要干什麼!”
鄭美琴淚水漣漣,不放心的說。
“我跟你一起去吧,萬一棠棠又要打你,我這個做媽媽/的也能替你擋一擋。”
許青彤聽到這話,悄悄瞥了一眼許國慶的臉色。
她佯裝堅強的搖了搖頭。
“與其讓姐姐打你,不如讓姐姐打我,畢竟媽媽你是長輩……”
許國慶在邊上聽著,胸腔里的怒火再也熄滅不了。
許棠棠長得和那個女人那麼像。
現在連說話做事的架勢也漸漸和那個強勢的女人相似起來。
這是他最受不了的。
“都給我閉嘴!”
他一揮手,桌子上的所有裝飾品都丁零當啷砸了一地。
看著滿屋子的狼藉,母女倆立刻噤聲,楚楚可憐的看著盛怒的許國慶。
許青彤小心翼翼叫了一聲。
“爸爸!”
許國慶胸/口起伏,捂著心口冷冷對鄭美琴說。
“你在這里休息,青彤跟我下去,我不信了,她今天還真的能對我這個親爹動手!反了天了她!”
許國慶氣勢洶洶的下樓時,看見得就是許青彤正在招呼人搬動樓下客廳里的古董。
許棠棠雙手叉腰,站在客廳中央,只差一頂安全帽就宛如一個拆遷大隊的隊長。
“這些紅木沙發!還有墻上的那幾幅畫!”
“另外,還有那個墻紙和地上的桃花芯木地板都是我媽媽在的時候做的,都給我拆了帶回去!”
第44章 拆遷大隊長許棠棠
許國慶捂著腦袋,只覺得那麼一瞬間血壓就騰得沖了上來。
他站在樓梯上,肥胖的身形晃了晃,險些一頭直接栽下來。
幸好,身邊的許青彤扶了他一把。
“爸爸,爸爸您沒事吧!”
許青彤故意叫的很大聲。
樓下的許棠棠當然是聽見了。
她抬頭朝著樓梯這邊望了一眼,然后極其冷漠的勾了勾唇角。
“呵!”
然后,再也沒有任何回應的垂眸繼續指揮工人/大兄弟們搬東西。
“那個紅木沙發先包了邊再搬,明代的黃花梨,磕一下就是幾十萬,是你們賠,還是你們老板賠啊!”
“……”
一群工人/大兄弟趕緊低下自己看八卦的好奇腦袋,專心致志開始找東西把那套傳說中明代的紅木沙發包起來。
樓上的許國慶一口血梗在喉嚨里,差點變成腦血栓,當場爆血管給許棠棠看。
他扶著許青彤的手,搖搖晃晃下了樓。
厚厚的巴掌重重拍在了木質扶手上。
“你……你們這是干什麼!”
幾個工人/大兄弟就像是沒看見他一眼,扛著東西從許國慶面前目不斜視的走了過去。
許國慶又狠狠幾下,拍的木質欄桿啪啪啪一陣響。
“都給我住手!”
終于,有一個看起來是領頭的憨厚大兄弟憐憫的望了一眼許國慶。
“我們都是拿墨太太的錢辦事的,您有什麼事情別吼,過去好好說。”
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露出厚道的笑容,露出的八顆牙齒被他黑黃的皮膚襯得锃光瓦亮。
許國慶死死盯著對方兩邊肩膀上一邊扛著一個一米多高的古董花瓶,聲嘶力竭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