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興國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幾步,訕訕的縮著脖子,跟只小/雞崽似的。
他大概是太害怕了,忽然轉身指向了站在許家別墅門口的幾個人,飛快說。
“是他們,是他們欺負了棠棠的!”
許國慶氣的滿臉通紅。
墻頭草,風吹兩頭倒的混蛋!
他狠狠瞪了一眼李興國。
剛想說什麼,墨寒硯的目光已經落在了他的身上。
“你把棠棠弄哭了。”
許國慶只覺得自己的嘴巴都是苦的。
他立刻說。
“三爺,是棠棠她一回家就把別墅給拆了,把里面所有的東西都拿走了!我們哪里敢欺負她,您看看,她把她小媽打成這樣,就連我都受傷了。”
說著,許國慶側了側身子,露出地上還在抱著自己手臂嗷嗷慘叫的鄭美琴。
他又撩了撩自己的褲腳,打算讓墨寒硯看看自己剛才膝蓋摔傷的地方。
只可惜,墨寒硯半點興趣都沒有。
他冷冷說。
“棠棠是個好孩子,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許國慶差點連氣都喘不過來了。
證據面前,墨寒硯寧愿當著睜眼瞎嗎!
“三爺……”
就見墨寒硯抬了抬手阻止了徐國慶接下去要說的話。
他聲音里淬了寒霜。
“誰欺負棠棠了?”
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他看到的就是許棠棠哭了,他平時連說句重話都舍不得的寶貝,被這麼多人圍在中間欺負。
許棠棠該是多麼的無助和傷心。
墨寒硯的目光掠過在場每一個人的身上,記住了在場的每一張臉。
許國慶實在是太熟悉那目光里的含義了。
他立刻上前一步,試圖解釋。
“三爺,我是棠棠的親生父親,我怎麼會欺負棠棠呢,這件事只是一個小小的誤會。
”
許青彤見此,也連忙上前,一雙杏眼里氤氳著水霧。
“姐夫,姐姐她只是收拾媽媽/的遺物是想媽媽了,并沒有人欺負她。”
許國慶眼前一亮,立刻點頭。
“是的,棠棠只是想媽媽了。”
可惜墨寒硯根本不聽他們的話。
純黑的目光溫柔落在了許棠棠的身上,態度和對著他們的時候簡直是天差地別。
“是嗎?棠棠,告訴我。”
許國慶只覺得自己的血液都要冷了。
許棠棠這個小賤/人怎麼可能幫自己說話呢!
可許棠棠只低著頭,牽著墨寒硯的手,視線望著自己的腳尖。
半天不說話。
許國慶急了。
“棠棠!你實話告訴三爺!”
這一聲里帶著警告的味道。
許棠棠這才嚶/嚀了一聲。
“沒有。”
那樣子,像是一個受盡了委屈的小可憐。
墨寒硯心底的怒火騰騰燃燒起來了。
他掃了一眼許國慶,一字一句說。
“從今天開始,盛世集團旗下和許氏集團斷絕一切業務往來,已簽約的我會讓人解約,未簽約的也絕對不會再續約。”
四下一片嘩然。
“聽說許氏集團資金鏈已經出現問題了,三爺這是要痛打落水狗啊!”
“我們公司好像也和許氏有業務往來的。”
“趕緊解約吧,招惹了墨三爺,小心殃及池魚。”
“……”
這些話一句不落的傳進了許國慶的耳朵里。
他肥胖的身形晃了晃,強撐著才沒有暈過去。
他也顧不上/身為父親的尊嚴,用懇求的目光看向許棠棠。
“棠棠,你說句話啊,難道你就要眼睜睜的看著許氏集團這樣下去嗎?公司也是你媽媽/的心血啊!這些將來都是要給你的啊!”
許棠棠看也不看他一眼。
“我不稀罕。”
說完,她坐進了墨寒硯的車里。
就像是腳下忽然趔趄一般,她往前撲了一下,順勢抱住了墨寒硯。
墨寒硯一愣。
他從未想過,許棠棠會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忽然抱住自己。
“棠棠?”
墨寒硯縮了縮喉頭,喉結滾動,卻仍舊干澀。
懷抱里溫香軟玉,于他來說卻像是一個落入懷中的易碎珍寶,令他一時間手足無措起來。
就在他手腳都不知道應該怎麼放的時候,許棠棠已經很快起身。
她轉身關上了車門。
冷眼望著被關在車門之外的許國慶,許棠棠露出一抹不屑鄙夷的笑容。
“許國慶,許氏集團已經被你手下那些尸位素餐的廢物蛀空了,放棄吧。”
許國慶登時大怒。
可礙于墨寒硯在場,他只能勉強/壓抑住自己的怒火。
“棠棠,爸爸愿意為了保住公司做任何事情,只要你開口,畢竟這是我和你媽媽當年辛辛苦苦打下的基業,是我對你媽媽/的思念和不舍啊!你幫幫爸爸好不好?”
他眼角的余光小心翼翼瞥了一眼坐在許棠棠身邊的墨寒硯。
卻聽見許棠棠極其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許國慶,同樣的手段用多了就不好使了!”
許國慶臉色一變。
難道她已經知道了?!
“棠棠,你要相信我……”
他努力想要辯解。
忽然。
許棠棠趴在了車窗上,窗里探頭出來,歪著頭問他。
“許國慶,你真的想要救許氏集團嗎?就像你說得一樣,你想念我媽媽,為了保住公司可以做任何事情嗎?”
許國慶立刻警惕起來。
“棠棠,我手上的股份等我百年之后一定會給你的,但是爸爸現在還干的動……”
許棠棠嗤了一聲,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