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巨大的聲音還是驚動了一直注意著這里的賓客。
那些賓客都朝著落地窗的休息區看了過去。
但是宴會廳里的音樂聲音有些大,他們都聽不清許棠棠在說什麼,只看到許棠棠像是在沖著墨寒硯發脾氣。
“墨寒硯,我不就是沒告訴你我來這里嗎!你矯情什麼,你又不是女孩子,哪里來的那麼多事!更何況你現在不是來了嗎?我說什麼了啊!我有把你趕走嗎?!”
墨寒硯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擰著眉頭,抬頭注視著許棠棠。
“許棠棠,我跟你說的是同一件事嗎?”
許棠棠一只手撐在桌面上,慢慢站直了身體。
“那你不是為了我來了宋秦安的訂婚宴沒告訴你生氣嗎?”
墨寒硯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他按了按眉心,深吸了口氣。
“是!”
許棠棠哼了一聲。
“那不就是一件事,我承認我突然跑來宋秦安和許青彤的訂婚宴沒跟你說是我的錯,但是你之前不還跟我吵架,一定讓我來的嗎?現在我來了,你又不高興,你到底要怎麼樣!”
這男人也太別扭了!
煩死了!
墨寒硯壓抑著怒火,好半天才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
“許棠棠,我是讓你來參加宋秦安的訂婚宴,不是讓你來拆散宋秦安和許青彤的!”
宋秦安始終是墨寒硯心底的一道過不去的坎。
只有宋秦安結婚了,而且結婚的對象必須是許青彤,墨寒硯才能安心。
許青彤是許棠棠的妹妹,許棠棠就是再不愿意總不能對著自己的妹夫伸手。
誰知道,許棠棠當著自己的面不肯來參加訂婚宴,轉頭瞞著自己跑過來了。
他匆匆追過來,看到的就是許棠棠大鬧了訂婚宴的戲碼。
她讓他怎麼想!
“許棠棠,不管你愿不愿意,宋秦安和許青彤必須結婚。”
許棠棠癟了癟嘴,卻是一臉委屈。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想破壞他們的婚禮!明明是許青彤自己找了一大堆理由不想和宋秦安訂婚,關我什麼事!你就知道冤枉我!”
說著說著,許棠棠的眼角就開始泛紅。
墨寒硯看著她的眼淚只覺得頭越來越疼,腦中仿佛有一個電鉆在突突突的鉆著自己的腦子,腦袋就像是要裂開一樣。
他快要壓抑不住了。
他青白著臉色,明明視線已經模糊了,可目光卻仍舊緊緊盯著面前的許棠棠。
“這件事你不用擔心,無論如何我都會讓宋秦安和許青彤結婚!你只要看著就好!”
他原本覺得這對許棠棠太殘忍了。
可現在……
他一定要讓這個女人從今天開始死心,哪怕她傷心。
墨寒硯捏緊了輪椅的扶手,手背青筋暴突。
許棠棠不滿墨寒硯對自己說話的態度,剛想要刺他,就看見墨寒硯的狀態不太對勁。
她顧不上生氣,走過去想要扶住墨寒硯的手。
“喂,墨寒硯你怎麼……”
下一秒,墨寒硯就重重揮開了許棠棠的手。
他咬著牙,才勉強從牙縫里擠出了這句話。
“別碰我!”
幾乎同時,一個保鏢快步走了過來。
“先生。”
墨寒硯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對著保鏢說。
“帶我去休息室。”
保鏢立刻推著輪椅離開,全程甚至沒有多看許棠棠一眼。
許棠棠看著保鏢推著墨寒硯的輪椅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又低頭看了看被拍紅了的手。
心里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難受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墨寒硯,你敢這麼對我!”
許棠棠眼角通紅,眼里氤氳著淚水!
她管他去死!
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許棠棠一口把桌子上的那杯紅酒喝干了,拿過放在一旁的紅酒瓶,一杯一杯的給自己倒酒。
那些賓客們竊竊私語起來。
“夫妻倆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吵架了?”
有人冷笑。
“你是真傻嗎?豪門夫妻有哪一對是真感情好的,對外艸人設而已,表面裝的越恩愛,背地里還不知道什麼樣子呢?墨寒硯之所以找許棠棠這種身份的女人,不就是因為她地位低好控制嗎?就是想鬧也沒有靠山……”
一時間猜測紛紛,大多都是落井下石,嘲笑許棠棠的人。
甚至還有人閑得發慌想要過去找茬的。
可還沒能靠近許棠棠10米之內就被墨寒硯留下的保鏢攔住了。
“先生吩咐了,夫人身體不好,需要安靜的環境休息,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能打擾夫人。”
那些剛才還得意洋洋的人瞬間臉色難看下來。
離開之前,還不忘酸溜溜得瞪一眼許棠棠,沒好氣的說。
“架子這麼大,還真把自己當個人了,墨寒硯這哪里是寵她,根本就是看著她,把她當個寵物養。”
這話聲音不大,正好能讓許棠棠聽到。
她晃動著手中的紅酒杯,遠遠瞥過來,低笑一聲。
“是啊,我不用干活還有花不完的錢,想要什麼就有什麼,覺得自己過這樣的生活簡直就是罪過,不像諸位每天干著保姆的活,為了這個家操碎了心,每天都有那麼多事情做,生活特別充實,真讓我羨慕。
”
那幾個長舌貴婦臉色大變,氣哼哼的罵罵咧咧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