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棠棠笑著,沖著蕭行衍點點頭。
“告辭,蕭先生別忘了答應過我的事情,我相信你是個言而有信的人。”
說完,頭也不回得抱著兒子就走了。
蕭行衍就一直目送著許棠棠離開。
隔著玻璃,蕭行衍看著許棠棠走向了一輛黑色加長賓利。
車門被一只手打開,許棠棠將懷里的小星宸遞了過去,小星宸笑著叫了一聲,一下子就撲了過去,抱緊了車子里坐著的人。
車里的人一只手抱著小星宸,又伸出另外一只手去拉許棠棠。
許棠棠的臉上洋溢著溫/軟的笑容,陽光照下,打在她嬌艷明媚的臉上,燦爛如旭日。
蕭行衍看愣神了。
等回過神時,車子已經開走了。
保鏢無聲無息的站在他的身后,低聲問。
“先生,您真的要答應了那個許棠棠不對付盛世集團嗎?”
蕭行衍斂眸,淡淡一笑。
陰影投下深邃的暗色,將他半張臉籠罩其中。
“讓我看著他們一家三口幸福美滿,哪有那麼好的事?”
“我一向來不知道‘成全’這兩個字怎麼寫。”
……
車里。
墨寒硯一只手抱著兒子,一只手輕輕撫/摸著靠在自己懷里的許棠棠的脊椎。
他的指尖摸索著她的椎骨,一節一節,慢慢往下。
車里很安靜,就聽見墨寒硯低聲問道。
“和蕭行衍說了什麼?”
許棠棠沒瞞著墨寒硯,但是有些事情需要避重就輕。
她笑吟吟得說。
“邀請他參加宸宸的生日宴會。”
墨寒硯挑了挑眉,眼底是看不清的情緒。
“你不是一向來很討厭蕭行衍的嗎?什麼時候關系這麼好了?”
許棠棠偏頭,額角靠著車窗,臉上還是掛著笑。
她伸手捏了捏墨寒硯的鼻子。
“我當然討厭他了,他那麼壞,讓司機故意開車撞你,所以我不是打他了嗎?”
墨寒硯瞇起眼。
“所以,你請一個你討厭的人參加兒子的生日宴會?”
許棠棠嘆了口氣,無辜得看著墨寒硯的眼睛,一雙貓瞳干凈澄澈,任由墨寒硯打量。
“我想做個好妻子。”
墨寒硯眸光閃了閃。
“好妻子?”
她握住了墨寒硯輕撫自己脊背的手,和他十指交握。
許棠棠的聲音低低的。
“墨寒硯,我雖然知道你很厲害,即便是一個人也能夠在商場上披荊斬棘,但是,商場如戰場,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
“哪怕不是朋友,做個陌生人也比敵人好,是不是?”
墨寒硯皺眉。
他很想說自己不需要。
但是這是小嬌妻的心意。
他長臂一環,將許棠棠抱得更緊。
“棠棠,你受委屈了。”
“你怎麼可以為了我,受委屈?”
他的下巴擱在許棠棠的脖頸上,溫熱潮濕的呼吸噴灑在許棠棠的脖頸之上,帶著幾分難以言說的不愿。
許棠棠的心微微顫動。
所以,墨寒硯是因為自己受委屈而生氣的。
她側臉,輕輕在墨寒硯的唇角吻了一下。
“老公,對不起,我沒有做到答應你的事情,我明明答應了不和蕭行衍有任何關系的。”
墨寒硯搖頭。
他淡淡說。
“是蕭行衍不好,不是你的錯。”
提到這個男人的時候,墨寒硯的聲音里多了幾分凜冽的寒意,似乎只是一個簡單的名字就恨不得將之拆成碎片。
只是之后,墨寒硯再也沒有追究過請蕭行衍參加宸宸的生日宴會這件事。
許棠棠還有些不放心,小心翼翼得低聲問他。
“那還請嗎?你要是不愿意,我就讓他別來了。”
墨寒硯自然不可能讓許棠棠做這種言而無信的事情。
他冷冷說。
“請就請吧,又不是請不起。”
轉頭,墨寒硯直接把整個H城大小權貴都請了個遍,但凡是上流圈子里的人,一個不落。
許棠棠知道他這是在跟某些人斗氣,也不理他。
兩天之后,蕭行衍派人把許棠棠接去自己那里的時候,還狠狠嘲笑了墨寒硯一頓。
“墨寒硯是小孩子嗎?”
許棠棠聽到這句話,雙手扯著繃帶狠狠一拉。
“嘶——”
蕭行衍悶/哼一聲,肋骨劇痛。
他額頭上沁出大滴大滴的冷汗,本就蒼白的臉上幾乎沒了什麼血色。
他抬頭看著一臉寒霜的許棠棠,聲音里帶著幾分軟。
“疼。”
許棠棠沒好氣得說。
“疼還那麼多話。”
蕭行衍很委屈得說。
“我說錯了嗎?你就是偏心。”
許棠棠翻了個白眼,更加沒好氣了。
“墨寒硯是我老公,我不幫著我老公,難道幫著你嗎?”
說著,許棠棠手上的力道又大了幾分。
蕭行衍這回沒喊疼,他知道喊了也不會有人心疼。
他只是咬著后槽牙,忍著疼,汗涔涔的臉仰起,望著面前的許棠棠。
抽搐的臉上忽而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倒也不是不可以。”
許棠棠想也沒想就抬手一巴掌扇了過去。
“去你的,想得美。”
蕭行衍攥住了許棠棠的手腕。
唇瓣輕輕劃過,許棠棠的手指。
“很多事情說不定的,不是嗎?”
許棠棠感受到一點濕濡,臉色頓時變得極其難看。
她甩開了蕭行衍。
“你能不能正常點!”
許棠棠俯身刷刷刷扯了一堆紙巾,反反復復擦著自己的那根手指。
可上面的牙印子怎麼樣都消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