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婷婷腳步趔趄,暈暈乎乎得就一下倒在了蕭行衍的腳邊。
她抬起頭,高高腫起的臉上,一雙被擠/壓成一條線的眼睛緊緊盯著蕭行衍。
當對上蕭行衍那張完美到挑不出一丁點兒瑕疵的臉時,王婷婷的眼睛亮了亮,垂涎的幾乎就要流下口水。
“里……里是……”
她那副癡漢的樣子,再加上那張早已經被許棠棠打成豬頭的臉對上蕭行衍,讓蕭行衍忍不住一陣反胃,差點就吐出來。
蕭行衍臉上的笑容繃不住了。
他抬腳,猛地一腳踹開了王婷婷。
“滾開,別碰我!”
王婷婷慘叫一聲,像個球一樣滾出去很遠。
腦袋磕到了花壇的邊緣,終于是暈過去了,結束了這整整一個晚上丟人的心路歷程。
王董事長立刻快步上前,蹲下抱住自己暈過去的女兒驚叫起來。
“婷婷!婷婷你怎麼了?你睜開眼睛看看爸爸啊!婷婷,你不能有事啊!”
躺在王董事長懷里的王婷婷一動不動。
王董事長嚇壞了。
他放下王婷婷,站起來,轉身沖著許棠棠面目猙獰的怒吼。
“許棠棠,你把我女兒變成這樣,我跟你拼了!!”
許棠棠挑了挑眉,嗤笑。
“你找錯人了吧,你女兒在我手上的時候,可是活蹦亂跳的,報仇也要找對人吧!”
不等許棠棠說完,王董事長的拳頭已經到了許棠棠的面前。
許棠棠側身躲過王董事長的拳風,嘖了一聲。
“你是剛才沒打疼嗎?這麼快就忘記了?”
許棠棠動了動手腕。
王董事長紅了眼,他手里藏著的短刀在西裝的袖口里,在冰冷的寒夜里照不出一點光。
王董事長惡狠狠得咬著牙。
“許棠棠,你欺人太甚!!”
他再次朝著許棠棠沖了過去,眼底滿是兇狠的殺意。
許棠棠怎麼可能沒看清。
她等的就是這一刻。
畢竟,自衛是不犯法的,哼哼。
可下一秒,一道人影閃在許棠棠的面前,一把握住了王董事長的腕骨。
咔嚓。
清脆的骨頭碎裂聲響起,伴隨著哐當一聲。
一把短刀落在地上,在月光掩映下散發出冷冽的寒光。
王董事長跪倒在地上痛苦尖叫。
看見那一把短刀的瞬間,蕭行衍的眼底洶/涌著戾氣,他無法想象,這把短刀如果傷到許棠棠,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他猛然捏住了王董事長的脖頸,眼底暗潮洶/涌。
“你找死!”
王董事長像極了一只被捏住了脖子的鴨子,眼睛暴突,嘴唇青/紫,拼命的張著嘴想要喘氣。
“求……救……我……”
王董事長大張著嘴,喉嚨里發出微弱模糊的聲音,拼命扒拉著蕭行衍的手指。
蕭行衍的手指白皙修長,指骨分明。
明明就不是一雙能殺人的手,可偏偏就沾滿血腥。
他的笑里帶著血。
“今天誰來了,都救不了你。”
王董事長看著蕭行衍,眼底劃過一抹絕望。
他今天死定了。
可下一秒,一只柔軟纖細的手按在了蕭行衍的肩膀上。
“蕭行衍,算了。”
蕭行衍好看的眉頭擰起,深邃的眼窩在黑夜之下越發顯得輪廓分明。
“大小姐,你的心太軟了。”
他捏著王董事長脖頸的手又加重了幾分力道。
“今天是我下的手,你求過情了,我沒答應,不用愧疚。”
許棠棠盯著蕭行衍手里快要斷氣的老家伙。
終于一個刀手劈在了蕭行衍的手腕上。
蕭行衍吃痛,手腕一松,終于放開了王董事長。
許棠棠踢出一腳,把人踹出去很遠。
王董事長滾在地上,哎呦哎呦翻著身慘叫。
許棠棠一把按住了蕭行衍。
“不許再動他!”
蕭行衍瞇起眼,第一次對著許棠棠說話語氣這麼沖。
“大小姐,心太善可不是什麼好事!”
只聽見許棠棠比他的語氣更沖。
“你想弄死誰都跟我沒關系,但是給我滾出去,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做。”
“今天是我兒子生日,誰敢在我兒子生日會上弄出一點血,我一根骨頭一根骨頭拆了他!”
蕭行衍看著許棠棠兇神惡煞的樣子,不由地笑出聲來。
他雙手舉起,做出投降的姿勢,無奈的說。
“別生氣,我不弄死他了,還不行嗎?”
蕭行衍說著,居高臨下對著王董事長說道。
“今天看在許大小姐的份上,饒了你一條狗命,不過你等著,王氏我蕭行衍要了。”
那一個眼神,王董事長只覺得渾身發麻,恐懼自心底深處流竄向四肢百骸。
身上的疼痛被這種萬蟻噬心的恐懼蓋住。
“不,蕭先生,求求你……”
他支撐著想要爬起來,可骨頭都是軟的。
蕭行衍懶懶得揮了揮手。
他帶來的保鏢立刻像拖著一條死狗一樣把人拖走了。
哦不。
死狗至少不會狂吠,但是王董事長會。
“許棠棠,你這麼害我,你不得好死。”
“我王家人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你這輩子都別想好過!”
“你一定會有報應的!你永遠保不住你最在乎的人!”
“……”
許棠棠眉頭緊皺。
很快,就聽到了一陣踢踹的聲音。
王董事長的那張臭嘴終于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
至于王家那些人,也都被趕了出去。
整個法式庭院里終于清凈了。
月光照耀下來,靜謐皎潔的輝光灑在許棠棠身上,將她緊緊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