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頭看著幾乎整個人被蕭行衍抱起來,手腳卻仍舊在半空中瘋狂晃動,跟一只被搶了小魚干的貓似的張牙舞爪,一定要撲過來撓死那個搶她小魚干的雜/種。
硫酸毀容男咽了咽口水。
他啞著嗓子說。
“你先把這個瘋女人弄走,我告訴你 。”
許棠棠怒罵。
“誰是瘋女人?!你個沒種的廢物!”
硫酸毀容男的眼睛紅了一瞬,但還是沒敢對著許棠棠說出什麼惡語。
他縮了縮脖子,咬著牙,只敢瞪著許棠棠心底暗罵。
【該死的臭女人,等老子哪天發達了,讓你跪著給老子舔/腳!】
大約是他的眼神太過赤果果。
蕭行衍瞇了瞇眼,拽著許棠棠的手忽然就松了松,“不小心”讓許棠棠掙脫了。
下一秒,硫酸毀容男又重重挨了幾腳。
他終于慘叫著大哭嚎啕。
“我說!我說!大小姐,別打了,我把背后指使的人告訴你……”
許棠棠停下動作,居高臨下的冷眼睥睨著地上一灘爛泥一樣的硫酸毀容男。
她腳尖點地,轉動了一下腳踝,似乎準備隨時再次動手。
語氣冷淡。
“行,你說吧。”
硫酸毀容男的聲音里有幾分可憐。
“我也不知道對方是誰,她見我的時候穿著風衣,還帶著墨鏡和口罩,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
耳邊傳來了指骨的咔咔咔響聲。
硫酸毀容男縮了縮脖子,緊張的加快了語速。
“但是我知道……我知道她是一個女的,而且當時我跟蹤了她,看到了送她過來的車牌號!”
硫酸毀容男的話還沒有說完。
休息室門外傳來了篤篤篤急促的敲門聲 ,打斷了硫酸毀容男的話。
距離最近的一個保鏢過去開門,就看見門口站著一個小孩。
許棠棠吃驚。
“軒軒!”
此刻秦明軒臉上、身上都是傷,用發膠固定好的頭發也凌亂的像是雞窩,唇角破了,眼睛里匯聚淚水,紅彤彤一片卻又強忍著不落下來。
“棠棠姐姐!墨叔叔,嗚嗚嗚,宸宸,宸宸他……”
秦明軒一抽一抽的。
許棠棠皺眉,快步跑了過去,蹲下身按住了秦明軒的肩膀。
“軒軒,宸宸他怎麼了!”
秦明軒看見許棠棠,就像是一只看見了母親的小狼崽子,終于是大哭出聲。
“宸宸他被壞人抓走了,我沒攔住!”
他哭的撕心裂肺。
看起來應該是拼命想要攔著人把小星宸帶走,但是沒能成功,還受了傷。
許棠棠臉色不太好。
不過,她也很快反應過來了。
這就是一場調虎離山的戲。
對方的目標不單單是自己,還有小星宸!
他們想要除掉的,是他們母子。
如果是這樣,那范圍立刻就縮小了許多。
她轉身,一腳踩在了地上蠕動著的硫酸毀容男的身上,冷聲質問。
“指使你的女人多少歲的樣子!”
硫酸毀容男立刻慘叫著回答。
“很……很年輕……二三十歲的樣子吧!”
許棠棠皺眉。
和她想的不太一樣,但是如果是年輕女人,許棠棠自認為這段時間和她有這樣深仇大恨的恐怕只有一個人了。
“許青彤!你這是自己找死!”
沙發上的墨寒硯也忍著痛做到了輪椅上。
他冷靜的吩咐保鏢。
“立刻派人守住各個出口,所有人包括工作人員,只許進不許出,立刻派人去調監控!”
許棠棠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
“老公,我去找宸宸,你在這里不要亂走,傷口會崩開!”
許棠棠低頭看著手里的手機,上面是她突破了別墅的防火墻弄到的監控視頻。
這個急性子的女人只說了一句話,就已經一陣風似的沖了出去。
墨寒硯甚至沒來得及 攔住她。
“棠棠……”
他看著空蕩蕩的休息室門口,滿眼無奈。
雖然知道許棠棠的武力值不至于不是那些人的對手,但他還是不放心的對著所有保鏢說。
“跟著夫人!不許她掉一根頭發。 ”
呼啦啦。
休息室里的保鏢一下子離開了。
墨寒硯頭疼的按了按眉心。
忽然休息室里傳來一道嗤笑聲。
“呵,都已經沒人了,墨三爺還要再繼續裝嗎?”
墨寒硯睜開眼,冰冷的眼眸里席卷著寒霜,睥睨著蕭行衍。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蕭行衍冷笑。
“墨三爺不會以為剛才宴會廳的時候所有人都沒有看見你一個瘸子是怎麼忽然到了許棠棠身邊的吧?”
墨寒硯仍舊一臉【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的表情。
蕭行衍瞇了瞇眼。
下一秒,他的手忽然就抓向了墨寒硯的脖頸,眼鋒凌厲。
墨寒硯轉動一輪,往后退了幾步。
側身避過蕭行衍的爪子。
蕭行衍踹出一腳。
哐。
巨大的力道將輪椅整個踹翻。
鐺!
蕭行衍抬眸,冷笑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墨寒硯。
“墨三爺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墨寒硯掀了掀眼皮。
“我和你有什麼好說的?”
兩個同是俊美不凡的男人對峙著,形成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只可惜能夠欣賞的人只不過是一條丑陋惡毒的蛆蟲。
骯臟的蛆蟲縮在角落,不敢去看兩人一眼,只想要逃。
可就在他蠕動著逃出休息室門口的一瞬間,一道高大頎長的人影站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