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就被這麼一個小女人逼得走投無路。
他很想說幾句嘲笑的話。
可墨寒硯冰冷的眼神立刻瞥了過來。
他立刻就慫了。
“您就什麼都順著她不就完了!”
墨寒硯咬牙,猛地將書桌上的鎮紙狠狠砸在了地上。
“順著她就跑了!”
青年心疼的看了一眼這麼大一整塊藍田玉的玉雕鎮紙,趕緊安撫墨寒硯。
“當然咱不能真的把人放跑了,但是這件事明顯就是你做得不對!女人都是感性動物,她們注重的是感覺,這種時候你還跟嫂子講道理,怎麼可能講得清楚?”
“這種事情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和她講道理,也不是派一群人攔著她不讓她走,而是撫慰她的心靈。”
墨寒硯沉吟。
然后從抽屜里鄭重其事的拿出了一本筆記本,開始記筆記。
“還有呢?”
青年抻著脖子看了一眼,沒想到墨寒硯還真的在記筆記,就跟個聽老師講課的初中生似的,認真的要死。
心底頓時一種好為人師的因子徹底被激發了。
他口若懸河,滔滔不絕起來。
“你想想啊,那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結果被你媽差點三番五次差點弄死,她是當媽/的,能不心疼嗎?”
“這種時候你還和她講道理,有什麼道理可以講?她是沒讀過書不懂道理嗎?你又不是思想品德老師,你是她老公啊!”
“你這種時候就應該陪著她先罵一會兒你媽,然后關心關心你兒子,然后再哄哄她,最終直接在她面前表態,你的心是在她和兒子身上的,堅決和你媽對著干,必要的時候可以六親不認,只要她和兒子!”
墨寒硯若有所思。
“我心里是這麼想的。”
他從小不在墨家長大,親情淡薄,這輩子唯一動心過,想要一起生活的人就是許棠棠。
青年問墨寒硯。
“那是當時說了嗎?”
墨寒硯回答。
“我讓她等一等,等我把事情處理了,一定不會再讓我們的兒子受到任何傷害了。”
這些話都是真心實意的。
如果不是現在和許棠棠一起在海島,他現在應該已經見到了他媽,把事情處理干凈了。
青年,“……”
他捂著自己的臉,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許久之后,他才長長嘆了口氣,無奈地說。
“哥,你說的那些話對于女人來說,就是敷衍、推脫、想要息事寧人、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墨寒硯若有所思。
“怪不得棠棠會那麼生氣。”
他想了想就挪動輪椅,說。
“那我現在去告訴她。”
青年趕緊攔著。
“等等,哥,你先別激動!有些話要看時機的,如果時機不是時候,你說了反而適得其反,到時候嫂子只會更加生氣。”
墨寒硯虛心接受,不敢動了。
對于許棠棠的事情,他總是那麼謹慎。
“那我現在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青年看著墨寒硯這樣子,忽然忍不住問了一聲。
“哥,你真的一點都沒有覺得對不起宸宸嗎?這件事,其實受到最大傷害的人并不是嫂子,而是宸宸。”
“很多事情,如果你辦法從心底感受,是沒有辦法共情的,那麼做的再多都沒有什麼用。”
墨寒硯愣住了。
“我沒想那麼多。”
他這個人,從小就無法感受到正常人的感情。
就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怪物,就連他的親生父母都害怕他,早早的把他送出去了。
他只在乎有關許棠棠的事情,只在乎許棠棠。
青年有些無語得看著墨寒硯。
“你不喜歡許棠棠給你生的兒子?”
他無法理解這種感情。
換位思考,如果自己最愛的女人給自己生了個這麼精致可愛的兒子,自己恐怕樂瘋了,恨不得每天抱著親。
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堆在兒子面前,怎麼寵都不夠。
可墨寒硯卻說。
“也不是不喜歡,棠棠給我生的,不管是什麼我都喜歡。”
就像是在說,哪怕是許棠棠給他生個猴,他都喜歡。
但是墨寒硯的臉上卻又淡淡的。
就聽見他繼續說。
“我愛宸宸并不是因為他是我的骨肉,而是因為許棠棠,他是許棠棠給我生的,他是我和許棠棠之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棠棠愛他,所以我也愛他。”
墨寒硯頓了頓,卻又說。
“但是我也忍不住會嫉妒,為什麼棠棠在這個世界上最愛的人不是我,而是兒子。”
“我想讓她最愛我,我們才是要度過一生一世,以后住在一個墳墓里,生生世世在一起的人,兒子總會大的。”
青年趕緊打斷了墨寒硯的話。
“哥,求您了,如果不想我嫂子錘死你的話,這種話千萬不要當著她的面說。”
墨寒硯不理解。
“為什麼?我說的都是實話!”
作為一個陪著他幾個姐姐做過月子的“過來人”,青年語重心長得對著墨寒硯說。
“因為你沒有經過十月懷胎的痛苦,不知道當媽對孩子那種與生俱來的母愛。”
“反正不管你怎麼樣都是贏不過你兒子的,我勸你一句,打不過就加入!”
墨寒硯的臉色不太好。
但青年覺得,墨寒硯不至于抽自己一頓,就放心大膽的繼續說。
“我嫂子對你肯定還是有感情的,不然誰和你這樣占/有/欲/強/的變/態過日子啊!我嫂子又不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