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許棠棠幾步走了過去,一把薅住了許國慶的頭發,直接把人安妮地上提了起來。
啪!啪!啪!啪!啪!
一連五個耳光,許棠棠沒留半點手。
原本暈倒在地上的許國慶呻/吟了幾聲,終于是虛弱的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底劃過一絲絲的迷茫,卻在看見許棠棠那張兇神惡煞的臉時,整個人都抽搐著繃直了。
“別!別殺我!求求你,菀菀,別把我帶走,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知道,一定是因為我當年答應過你好好照顧棠棠的,但是我沒有做到所以你生氣了?對不對!”
“嗚嗚嗚,菀菀,你別生氣,我不是故意的,我從今天開始一定好好照顧棠棠,好好對待她!絕對不會再讓她受到一點點的委屈了!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對她好的,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別再來找我了,別再來找我了!”
許國慶的雙手在半空中胡亂地撲騰跟著,似乎自己如果不這樣做,下一秒就會有厲鬼朝著自己撲過來,咬碎他的喉骨,把他拖進地獄里去。
許棠棠皺緊了眉頭,忍不住冷笑。
“許國慶,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話嗎?你的話,鬼都不信!”
許國慶哭著跪在地上,拼命的給許棠棠磕頭,涕泗橫流得大哭嚎啕。
“菀菀,我也有我的難處啊,你也要體諒我啊!這些年我每天晚上總是能夢到你,夢到你死的時候,夢到你朝著我來索命了!我是真的害怕啊,我真的好害怕啊!”
“我想要把我們的女兒養大,讓她過著公主般的生活,可是她越長大就越像你,每次看到她的時候我總是會忍不住的害怕!”
“就是因為這樣,我只能讓她離我遠遠的,否則我白天看見她的時候總以為你還在我的身邊,我是真的真的不想怠慢我們的女兒的!我當年也是很寵愛她的,只是我真的害怕啊,菀菀你原諒我吧!”
許國慶哀嚎著,眼睛里看不光,仿佛已經將現實世界和幻境混淆了。
是的,許棠棠為了讓許國慶能夠更好的說實話,于是剛才就直接把許國慶催眠了,讓他看到了自己內心最恐懼的場景。
至于許國慶看到了什麼,就連許棠棠事先也不得而知。
不過現在,許棠棠知道了。
許棠棠嗤笑了一聲,質問許國慶。
“許國慶,你害死了我,還害死了我爸爸,我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此時此刻的許國慶仍舊以為眼前的這個人是林菀蕭,自然林菀蕭的父親就是林老爺子。
原本許棠棠以為自己能夠聽到的更多。
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許國慶在怔愣了片刻之后,眼底露出一絲絲的迷茫。
他訥訥的問。
“菀菀,你在說什麼?岳父大人不是失蹤了嗎?他死了嗎?什麼時候的事情?”
許棠棠很清楚,一個瘋子是不會說謊的,也無法在自己的面前說謊。
許國慶說的是實話。
她微微皺了皺眉,怎麼樣都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面前的許國慶更加迷惑。
漸漸的,他渾濁的眼睛變得清醒過來,吃驚得看著自己面前的許棠棠低聲問道。
“棠棠?我怎麼在這里?發生了什麼了?”
許棠棠挑了挑眉。
看來許國慶這是忽然就清醒過來了。
不過,這也是一個好機會。
她站在不遠處,冷漠得和驟然清醒過來的許國慶對視,忽然開口問道。
“爸爸,你剛才突然跪在地上叫我菀菀,還說你不是故意殺了她的,求她原諒。”
許棠棠眨了眨眼睛。
“這是真的嗎?”
許國慶枯槁的身體驟然緊繃,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他懷疑的盯著許棠棠,戒備的問道。
“棠棠,這些話是誰教你說的,是林董事嗎?!”
林董事?
她外公的好兄弟,那個一直讓她叫他四爺爺的老家伙。
許棠棠瞇了瞇眼。
沒想到許國慶看起來和林董事在董事會上爭鋒相對,實際上兩個人之間似乎私交匪淺。
不過想來也是,為什麼這麼多年了,許國慶把當年的林氏集團內部已經肅清的差不多了,非要留下一個脾氣不太好、說話又直接的林董事。
而為什麼這麼多次,明明林董事是應該站在自己這邊的,但是劉董事想方設法攻訐自己的時候,林董事總是坐在那里裝死,直到隨后大局已定的時候才象征性的出來說幾句話。
有些事情并不是許棠棠不懂,她只是懶得開口說而已。
許棠棠思索了片刻,在許國慶探尋的目光下微微一笑。
“不是,不是四爺爺說的,我只是偶爾聽到辦公室里有人嚼舌根而已,四爺爺怎麼會說出那麼可怕的話,而且如果是真的話,當年四爺爺就應該已經報警給媽媽找回公道了啊,不是嗎?”
她盯著許國慶的眼睛,似乎是要從許國慶的眼睛里看到一點什麼。
許國慶刻意得收斂了眼眸,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低低的“唔”了一聲。
讓人覺得更像是一種心虛。
許棠棠俯身,將許國慶扶到了病床上,對著他安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