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云然氣得直跺腳。
可是她說不過許棠棠啊,嘴笨怎麼辦,只好轉頭求助自己的靠山了。
“宋局……這個女人她的嘴巴實在是太壞了,沒有的事情都要被她說的鐵板釘釘了!”
宋奇志的臉色也沉下來。
“這位小姐,有些話是要講證據的,亂說話的話可是要付法律責任的!”
這種話若是在平時也就算了,畢竟葉云然是自己表外甥女兒這件事情,上面的幾個大佬多多少少都是知道一點的。
但是今天不一樣。
今天過來的是監查署的劉巡檢,這人一向來是鐵面無私的響當當嚼不爛一顆銅豌豆。
這話進了他的耳朵里,那簡直就是沒事給自己找事啊!
許棠棠怎麼可能被這種空話套話給嚇到了。
她聳了聳肩,無所謂得說。
“人在做天在看,這麼多人這麼多雙眼睛都看著,你非要睜眼說瞎話我也沒辦法,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嘍!”
她并沒有爭論,反而是一副擺爛的樣子,反倒是讓宋奇志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不著力。
宋奇志一口氣噎在喉嚨里,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他瞪圓了一雙牛眼,干脆也就耍賴起來。
“誰看見了,你問問看這里有誰看見了!”
說罷,宋奇志伸手朝著辦公室里的那些人一個一個指了過去,冷冷質問道。
“你看見了嗎?”
第一個被點到的那個人恰恰好就是那個倒霉的實習生,他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
可宋奇志的手指已經劃開了,指向下一個人。
“你看見了?”
那個人低下頭不說話。
宋奇志哼了一聲,又問另外一個。
“還是你看見了?”
那個人也沉默著沒說話。
宋奇志一一問過在場的人,大家雖然沒有搖頭,但是誰也沒敢在這種時候站出來替許棠棠說話。
宋奇志愈發得意。
許棠棠抿著唇,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眸色沉凝。
誰也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忽然有人開口。
“我,看見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宋奇志的臉色難看了一瞬,心中暗道。
【不好!怎麼把這個刺頭給忘記了!】
宋奇志轉頭逼視著閆隊,冷冷質問道。
“閆志明,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閆隊巋然不動。
“我知道我在說什麼,我看見了宋局你仗著自己現在的位置幫著自己這個外甥女各種擦屁/股,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如果不是因為葉云然是你的外甥女,按照她的實力能夠擠掉別人爬上現在的位置嗎?”
他往前一步,肅然的目光與宋奇志對視。
“宋局,你敢說我說的不是這樣的嗎?現在你還想要濫用職權來對別人進行打擊報復,說到底,今天案件關鍵證據丟失是因為技偵自己沒有保管好證物,轉頭為了把這個鍋扔出去就冤枉第一個找到案發現場的無辜市民,這樣的做法對嗎!如果傳了出去,從此以后我們的公信力還存在嗎?你晚上誰家的時候不會睡不著嗎!”
宋奇志臉色極其難看。
他渾身的肥肉都在不停顫/抖著,他啞著嗓子叫道。
“姓閆的,你胡說八道什麼!弄丟證據的事情你是從什麼地方聽來的?誰看見了!”
許棠棠剛剛想要說什麼,卻聽見站在門邊的那個穿著黑色風衣戴著黑色鴨舌帽將帽檐壓的很低的人忽然開口說道。
“我看見了!”
宋奇志大怒。
“踏馬的,你是誰啊,敢在我面前這麼……”
他赫然轉身,就看見那個人摘下了頭上的帽子,露出了帽子之下自己的四方四正的國字臉。
宋奇志才赫然反應過來,剛才突然說話的人竟然是和自己一起走進來的劉巡檢。
他咽了咽口水,喉嚨卻是越來越干澀。
“劉……劉巡檢……我……我剛才那是……”
劉巡檢將帽子拿在了手里,沖著宋奇志擺了擺手,淡淡說道。
“你不用說了,我自己長了眼睛,剛才發生的所有事情我都已經看的清清楚楚了,不需要你再給我復述一遍了。”
宋奇志絞著手指,臉色難看。
他突然害了一聲,重重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幾步走到了劉巡檢的面前,嘆了口氣說道。
“劉巡檢,這真的就是一個誤會,我現在手下的這些人實在是太難管了,才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我平時脾氣還是很好的,從來就不會和自己底下的人發生這樣的矛盾的,今天不過剛好只是……”
劉巡檢冷冷笑了笑,拍了拍宋奇志的肩膀,緩緩說道。
“我看見的可不是你和手底下的人關系沒處好這件事情,而是更大的事情啊……”
宋奇志舔了舔干澀的嘴唇,苦著臉說道。
“劉巡檢,我知道這是……但是您聽我完完整整的給您講一講好不好……這就是和我沒有處理好和下面人的關系引起的,我已經進行自我反省了……”
劉巡檢對于這種抓小放大的說話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他擺了擺手。
“還是聽我說吧!”
宋奇志連連點頭。
“唉,好,您先說……您先說……”
劉巡檢一拳抵唇,重重咳嗽了一聲,對著宋奇志伸出了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