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道身影朝著他撲了過來,一下子撲進了他的懷里。
“寒川,寒川,你終于醒了!”
“你嚇死我了!”
“你知不知道這些天我有多麼擔心你,我以為你……嗚嗚嗚……”
墨寒硯有些迷茫的望著撲到自己懷里的女人,看著她黑漆漆的后腦勺,陷入了一陣迷惑的出神之中。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推開了懷里緊緊抱著自己的女人,微微皺了皺眉頭。
“你是誰?”
女人從墨寒硯的懷中抬起了頭,淚水漣漣的眼睛里倒映著墨寒硯蒼白的臉。
她震驚的望著墨寒硯,目光里滿是悲愴之色,甚至還有那麼一點不可置信。
“你……你說什麼!墨寒川,你不認識我了!你怎麼可以不認識我呢!”
女人搖著頭,豆大的淚水一滴一滴的砸落下來,砸在了墨寒硯的手背上 。
“墨寒川,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她說著,揚起手,就要沖著墨寒硯的臉上扇去。
墨寒硯下意識抬手握住了女人的手腕。
“你干什麼!”
他目光深寒,冰冷的視線涼涼注視著眼前的這個女人,視線里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眼前的女人顯然也是愣了愣,略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脖子,可憐巴巴的一個勁兒得掉眼淚,咬著唇瓣不說話。
墨寒硯的心底不自覺的生氣一股無名之火,有些煩躁得盯著女人滿是淚水的臉,冷冷說道。
“不許哭!”
女人抽了抽鼻子,眼淚汪汪得看著墨寒硯,啞著聲音委委屈屈的對著墨寒硯說道。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從來不會對我這麼兇的,墨寒川你到底怎麼了?”
墨寒硯看見女人的眼淚,只覺得心煩意亂,心底有一股無名之火,沒來由的就想要生氣。
“閉嘴!”
女人被嚇住了,抬起頭淚汪汪得望著墨寒硯,強忍著淚水的樣子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可墨寒硯的心里卻沒有絲毫的憐惜,只是面無表情得望著眼前這個人。
墨寒硯沒來由的覺得有一種不悅的感覺,他討厭別人觸碰自己。
他甩開了握著女人的手腕。
女人趔趄著往后退了幾步,險些就摔倒了。
她終于忍無可忍的沖著墨寒硯怒吼。
“墨寒川你憑什麼這麼對我!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說完,她奪門而出,捂著臉一邊哭一邊跑了。
墨寒硯望著女人遠去的背影,眉頭皺的更緊。
突然,他的心口猛烈的抽搐了一下,像是有一條奇怪的蟲子正在啃噬著自己的心臟,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墨寒硯悶/哼了一聲,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冷汗,咬著牙,許久說不出一個字來。
這時候,病房門被人推開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
那個一聲大概三十多歲四十歲不到的樣子,額頭很高,發際線有些后移,油膩膩的臉上掛著嚴肅,一進門就對著墨寒硯說道。
“墨先生,您怎麼把孫小姐氣走了?你昏迷的這段時間孫小姐一直衣不解帶的照顧著你,為了你受了許多,怎麼你一醒過來就把人弄哭了?”
那個油膩的中年男醫生不贊同的看著墨寒硯,目光里帶著幾分責怪的意思。
墨寒硯冷冷望著眼前這個中年醫生,聲線冰冷。
“你是我的醫生?”
中年醫生有些疑惑地看著墨寒硯,沒有說話。
就聽見墨寒硯繼續問道。
“我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昏迷?”
中年醫生眉頭皺得更緊,快步上前走到了病床邊上,從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個手電筒,掀起墨寒硯的眼皮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隨即,他又問墨寒硯。
“頭疼嗎?身上那些地方不舒服?”
墨寒硯搖了搖頭。
剛才雖然心口疼,但是隨著這個中年醫生的到來,他的注意力被轉移,心口似乎不再疼痛了。
“不疼。”
中年醫生終于是結束了簡單的檢查,他將手電筒放回了自己的口袋,煞有介事的對著墨寒硯說道。
“具體情況要等昨晚全面的檢測之后,我打算再給你做一個腦補CT。”
墨寒硯擰眉冷睨著中年醫生。
“我到底怎麼了?”
中年醫生即便是已經不是第一次被墨寒硯用這樣的目光看著了,但是心底仍舊還是忍不住發憷。
他立刻對著墨寒硯說。
“您很可能是失憶了。”
墨寒硯眉頭擰得更緊,視線也愈發冰冷,似乎是并不相信中年醫生的說辭。
中年醫生長長嘆了口氣,對著墨寒硯做了自我介紹。
“我是你一直以來的專屬醫生,我叫做江漢中。”
墨寒硯直截了當的說。
“不認識。”
江漢中再次嘆了口氣,對著墨寒硯解釋說。
“我是在您十六歲的時候作為您的專屬醫生的,目前已經在您身邊服務了十六年了。”
墨寒硯冷冷睥睨著這人。
“那時候你幾歲?”
江漢中說。
“24歲,我今年剛剛40歲。”
墨寒硯冷嗤,顯然并不相信對方的話。
“醫科本科是五年,高中畢業是18至19歲,也就是說醫學本科生畢業的時候已經24歲左右了,一般來說,一個醫學生想要進入H城這樣的一線大城市的公立醫院,如果沒有研究生或者博士生的學位很難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