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眼球從他的眼眶之中掉落下來,滾落在墨寒硯的腳邊。
墨寒硯睥睨著捂著自己眼睛的默罕默德,看著鮮血從他的指縫里流淌下來,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就憑你,也配?!”
說完,他抬腳,踩在了那顆白生生的掛著血的眼珠子上。
一聲脆響。
汁水四濺。
“啊/啊/啊/啊——”
默罕默德親眼看到這景象,喉嚨里不禁發出凄厲的悲號,就像是一只掙脫不得的困獸,凄慘而倉皇。
“我殺了你!我殺了你!殺了你!”
墨寒硯卻是看都沒有多看這人一眼,隨手將黑色長鞭扔到了一旁,吹了一聲悠長的口哨聲。
一只金錢豹從黑漆漆的房間里快步跳了出來,蹭到了墨寒硯的腿邊。
墨寒硯踢了踢它,吩咐道。
“這里就交給你解決了。”
那只金錢豹仰起頭,漆黑的獸瞳望著墨寒硯。
片刻,金錢豹轉頭看向自己渾身是血的主人,帶著冷光的獸瞳里滿是被鮮血吸引的冷光。
它低吼一聲,猛地撲向了躺在地上的默罕默德,一口咬住了默罕默德咽喉,咬斷了他的喉骨,結束了這個男人罪惡的一生。
隨即,金錢豹用鋒利的爪子劃開默罕默德的胸/口,將腦袋埋/進了他被破開的胸腔里,大快朵頤。
場面實在是太過不堪,腥臭的血腥味讓墨寒硯覺得不悅,他俯身將許棠棠攔腰抱起,踢開大門揚長而去。
樓下,一輛金色的勞斯萊斯等待著墨寒硯,當看見墨寒硯抱著一個大著肚子的女人坐進車里時,司機吃驚的望著自家先生。
“墨先生,您這是……?”
墨寒硯并沒有解釋,冷聲吩咐司機。
“開車,去醫院。”
司機一腳油門飛快朝著醫院而去。
墨寒硯低頭望著懷里蜷縮著的女人,原本就蒼白的臉上泛起一陣青灰色,額頭上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緊緊咬著下唇,唇角有一絲被咬破流淌下來的血跡。
她身/下已經是一片水跡,滴滴答答的還在流淌著水,那是羊水破了。
墨寒硯的手指輕輕按著許棠棠的唇瓣,將她殘破的下唇從貝齒下拯救了出來。
懷里的人迷迷糊糊的從唇齒間發出一聲低微的呻/吟。
”嗚……“
她閉著眼,下意識地摸到了眼前的一只手,下意識死死拽住那只手。
她輕輕睜開了眼睛,仰起頭,迷蒙失焦的眼睛里恰好對上了一張無數次夢回中才會出現的臉。
許棠棠張了張嘴,淚水已經下來了,她哽咽著泣不成聲,啞著嗓子說。
“你來救我了,老公,老公……”
她拽著墨寒硯的手,將巴掌大的小臉貼在墨寒硯的掌心,唇瓣在墨寒硯掌心輕輕吻了吻,又親昵得蹭了蹭,就像是家里養了的那只又乖又黏人的小貓咪。
墨寒硯擰了擰眉,忽然就想到了許棠棠對默罕默德說的話。
【我告訴你,除了我先生,我絕對不會接受除了他之外的任何男人!】
她的先生?!
是昨天那個和她在餐廳里吃飯的男人嗎?
那為什麼這麼危險的情況下,她的男人不出現?為什麼不看好她,讓一個孕婦遇到危險……
墨寒硯的眼底閃過一抹猩紅,摟著許棠棠肩膀的時候也驟然收緊了。
耳邊忽然傳來了許棠棠低低的痛呼聲,她淚水漣漣的睜著無辜的眼睛,低聲說道。
“疼……老公……我疼……”
墨寒硯立刻放開了她,低頭親了親許棠棠的額頭,手中拂過他眼角的淚水。
鬼使神差的,墨寒硯聽見自己低聲哄著她。
“老公在這里,寶貝乖,我們馬上去醫院,孩子不會有事的。”
前面開車的司機愣了愣,回頭望了墨寒硯一眼,面露吃驚。
墨寒硯抬起頭,朝著后視鏡的方向看去,冷冷警告道。
“管好你的舌/頭,除非,你不想要它了!”
司機哆嗦了一下,立刻轉過頭,目視前方,喃喃自語道。
“我什麼也沒有看見!我什麼也沒有看見……”
懷里的人又顫/抖了一下。
墨寒硯低頭,親吻著她的鼻尖,她的唇瓣,她的下巴……
“寶貝乖,老公在,老公會一直陪著你。”
許棠棠仿佛是被安撫了下來。
她始終是迷迷糊糊的,以為自己是在自己的夢境里。
她緊緊握著墨寒硯的手,另一只手輕輕放在自己肉眼可見的消減下去的肚子,低聲呢喃著。
“老公,二胎是個女兒。”
“你一直喜歡的女兒,你開心嗎?”
她眼巴巴的看著墨寒硯。
墨寒硯輕輕點了點頭。
“你生什麼,我都喜歡。”
他甚至下意識得開始幻想,也許他們如果在一起的話,這個人也會給自己生下一個孩子。
不論男女,他都喜歡。
第402章 病痛
迪拜拉法蒂私立醫院。
墨寒硯原本想將許棠棠送進醫院就離開,可許棠棠一直握著他的手不讓他離開。
墨寒硯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竟然就這麼陪著一個只見過兩面的女人進了產房。
所幸的是,許棠棠這一胎生的很順暢。
孩子的哭聲在病房里響起,清脆又響亮,可見孩子的肺活量很大。
聽到了孩子的哭聲,墨寒硯懸著的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