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江氏集團繼承人結婚兩年,他一直冷眼相待。
有天半夜,我起床上廁所,他突然拉住我的手。
回頭,眼前人眼尾薄紅,嗓音發顫:
「沈聽晚,你是不是又想丟下我?」
1
我沒想到會遇上江崢。
KTV 包間,珠珠親昵地拉著我,向江崢介紹。
「沈聽晚,我在英國最好的朋友,剛回國。」
江崢看著我,輕挑眉頭,腔調散漫:「噢?剛回國。」
捏著酒杯的指節逐漸收緊。
珠珠附在我的耳旁大聲道:「他叫江崢,江氏的太子爺。大家都是朋友,以后你有事兒也可以找他。」
江崢望著我,眼底幽深。
我強撐笑意,伸出手:「江崢,好久不見。」
珠珠驚訝:「你們認識?」
「嗯,認識。」我開口,夾雜著包間的喧鬧聲,「不是太熟。」
珠珠向來大大咧咧,聽我這樣說,也就沒多想。
江崢看著我,勾起一抹嗤笑。
仰頭,杯中酒一飲而盡。
喉結順著吞咽,上下滑動。
以前,我總愛逗江崢,抓著他,趴在他的喉結上又親又咬。
看著他動情低喘又抽身離開,然后眼里含著水氣,可憐巴巴地望著我。
江崢移開眼,落在我身后的屏幕上,清冷淡漠。
「嗯,確實不熟。」
我伸出的手尬在半空,珠珠連忙打圓場:
「不熟多見見不就熟了嘛。」
珠珠拍了拍我的肩:「聽晚你別介意,他就是性子比較冷。」
我低低地「嗯」了聲。
珠珠還想再說什麼,被周圍人打斷:「珠珠,你點的歌。」
「聽晚,一起吧。」
珠珠今晚興致極好,看得出已經喝了不少。
我被珠珠強行拉著。
角落里,幾個女孩圍著江崢。
江崢沉著臉,沒什麼表情。
但喂上唇邊的酒,卻來者不拒。
惹得本就興奮的女孩們,尖叫連連。
角落的笑,太過大聲。
珠珠朝著江崢方向抬起下巴:「江崢今天轉性了啊,平時對這種看都不會看一眼。」
我垂下眼,將話筒遞給珠珠:「珠珠,有點悶,我出去透口氣。」
走廊拐角,有個露天陽臺。
濕冷的空氣,讓我清醒幾分。
江崢有他肆意的人生。
而我和他,不會再有交集。
我搭著護欄,望著不遠處的路燈發愣。
身后傳來「登登」的腳步聲。
我回頭。
四目相對。
漆黑如潑墨般的狹長眸底,好似一張巨大的網,將要把我吞噬殆盡。
江崢語氣森冷:「沈聽晚,你怎麼還敢出現在我眼前?」
2
我和江崢分手時鬧得很難堪。
江崢從醫院逃出來。
明明生著病,卻為我做了一桌菜。
江崢不知道從哪兒聽的,想要留住女人的心要先留住女人的胃。
可我一直忘了告訴他,他做的菜真的很難吃。
菜,全進了垃圾桶。
「江崢,鑰匙還我,以后別來了。」
江崢手背上還插著留置針。
想牽我的手,卻被我避開。
江崢向來不是好脾氣,此刻卻強撐著笑意:「晚晚,求你,別分手好不好?」
回應他的,是我長久的沉默。
「晚晚我知道我脾氣差還愛吃醋,我改。
「以后你想穿什麼都可以,你想去哪兒和誰玩也可以,我不管著你。」
敲門聲響起,我轉身開門。
四五個保鏢瞬間涌了進來,將江崢摁住。
「沈聽晚,你居然聯系我媽!」
江崢臉色驟變,呼吸急促,劇烈地喘息著。
江崢的哮喘犯了。
我習慣性地摸向他的衣袋,沒藥。
江崢趁機死死攥住我的衣角,喘息間,抬頭看向我。
頭發散落在額間,漂亮的狐貍眼里全是血絲,眼里含著霧氣。
狼狽至極。
江崢喘著氣:「沈聽晚,你想分手這事兒,門都沒有!我不同意!」
我掰開江崢的手指,別過臉,將話說得決絕。
「江崢,就算你今天死在這兒,我也要分手。」
江崢被保鏢帶走。
沒過幾天,我媽從醫院頂樓跳了下來。
沒有葬禮。
我帶著她的骨灰出國。
一別三年。
3
我低頭想走,江崢伸腿攔住去路。
「既然來了,不敘敘舊?」
我垂眸:「我們之間沒什麼好敘的。」
「沒什麼?」江崢嗤笑,「也對,畢竟就算我死在你面前,你也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
江崢盯著我,面上清冷如初,但頸側青筋凸起。
我望著江崢,低聲道:「江崢,當年——」
「當年,你還敢提當年?」江崢打斷我,語氣發狠,「當年我就像個傻子一樣,還對你心存僥幸,覺得你會心軟。我在醫院,每天都盼著你來。結果我等到的是你一聲不響地離開。」
江崢抓住我的手腕。
眸底幽暗冷沉。
「沈聽晚,你就不怕我弄死你?」
「不會的。」我抬眸,「江崢,你不會的。」
江崢明顯沒有想到我會是這個態度。
面上一愣,連帶著手上的動作都輕了幾分。
半晌,江崢咬牙切齒:「沈聽晚,別以為我會舍不得。」
「我早就不是當初那個任你玩弄,還要心疼你疼不疼的傻缺了。」
「嗯,我知道。」
「知道?」江崢氣極反笑,「所以你今天是故意來給我找不痛快?」
「我沒有。」我低聲反駁,「如果我知道你在,今天我是不會來的。」
江崢臉色一沉,腕間的力道逐漸收緊。
「沈聽晚,我可真想剖開看看,你到底有沒有心。」
距離拉近。
呼吸噴灑。
江崢的眼底,是快壓抑不住的瘋狂。
我用力掙扎:「江崢,你放開我!」
江崢不理。
一切就像即將離弦的箭。
身后—
「江少,大庭廣眾拉著我的女朋友,恐怕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