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季延沒關系。」我直直地看向江崢,「你愿意娶我嗎?」
江崢嗤笑道:「怎麼?現在是想選我做大房?家里紅旗不倒,在外彩旗飄飄?」
江崢捏住我的下巴:「沈聽晚,我沒這麼大度!」
我掙脫江崢的束縛:「我和季延是朋友,今晚他只是為了幫我。
「所以,你不要為難他。」
江崢眼神微暗,嘴角輕扯:「說來說去,你只是擔心我會找他麻煩,是吧?」
「江崢,我說的都是真的。」
「好,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
江崢下顎緊繃,眼底黑沉一片:「沈聽晚,我是你養的狗嗎?
「開心了就招手哄哄我,不喜歡了就一腳踢開。
「說走就走,說回來就回來!」
江崢嗓音里壓著怒氣:「你把我當什麼了?嗯?
「你現在憑什麼覺得,我會娶你?」
我看著江崢。
空氣凝結。
半晌。
我轉身擰動門鎖:「好,我知道了。」
「你他媽知道什麼?」
身后,江崢輕傲散漫。
「沈聽晚,這輩子想讓我娶你,做夢。」
7
我和江崢斷了聯系。
最近半月,我邊投簡歷,找工作;
邊挑合適的墓園,安放我媽的骨灰。
下午剛面試完,珠珠打來電話,約晚上吃飯。
我怔了怔:「江崢來嗎?」
「江崢?」
電話那頭頓了頓:「他不來。他最近好像很忙,也不知道在搞什麼。怎麼啦?你有事兒找他?」
我松了口氣:「沒事兒,把地址發我吧。」
「不用,季延說來接你。」
晚上,餐廳包間。
人還沒來齊,我起身去衛生間。
沒想到卻撞見宋雅。
渾身珠寶,卻不顯貴氣。
像棵囂張跋扈的圣誕樹。
「喲,怎麼回來了也不說一聲?」
宋雅看著我,指尖故意撫上脖子上那顆成色極好的祖母綠吊墜。
「你這樣,爸爸知道會傷心的。
」
我緊緊地盯著宋雅脖間的項鏈,嗓音發緊。
「取下來,誰讓你帶的?」
「憑什麼?」
宋雅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哦,我想起來了,這是你媽媽的。
「可是怎麼辦呢?爸爸已經送給我了。
「只要我樂意,我可以把它當屎一樣,沖進廁所。」
我抓住宋雅的手,猛地一拽。
「我再說一遍,取下來!」
宋雅掙脫我的手,語氣嘲諷。
「沈聽晚,你兇什麼兇?你以為你還是那個沈家的掌上明珠嗎?
「你在英國三年,爸爸有聯系過你嗎?」
宋雅往前走了幾步,靠近我的臉側。
「不過話說回來,我還是得感謝你媽。誰讓你媽這麼會掙錢,讓我和我媽過上如今的好日子。
「只可惜,你媽是個短命鬼,無福消受。」
下一秒——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走廊。
宋雅捂著右臉,不可置信:「沈聽晚,你敢打我!你不過是我爸在外茍合生的野種,我為什麼不敢打。」
宋雅氣急敗壞:「你知道我今天是和誰一起來的嗎?」
我笑著:「哦?是誰?」
「是——」
「啪!」
我拍了拍手:「行,這下對稱了。」
宋雅兩頰通紅,咬牙叫囂:「沈聽晚,我要你生不如死!」
8
走廊的動靜鬧得很大。
宋雅哭啼地打著電話。
季延趕了過來,眼神擔憂:「有沒有受傷?」
我搖頭。
不遠處,一個渾身痞氣的男人走了過來。
宋雅依偎在男人懷里哭哭啼啼:「景滔,今天你一定要給她教訓。」
景滔看了過來,語氣輕飄。
「原來是季少的朋友。」
我低聲問道:「你認識?」
季延點頭,將我護在身后,笑笑:
「可能有些誤會,請小景總見諒。」
宋雅見狀,拽了拽景滔的衣角,撒嬌搖頭。
「既然是季少的朋友,那就都是朋友。
」
下一秒,景滔語調一轉:
「她只要當著全餐廳人的面,扇自己 4 個巴掌,這件事就算了。」
季延面色一僵。
轉瞬即逝。
季延穩了穩:「景總,這件事——」
「聽說老季董最近身體不太好。」
景滔轉動著手上的扳指。
如今季延在季家處境艱難,已經是圈內公開的秘密。
我抬頭看向季延。
不能因為我的沖動,讓季延雪上加霜。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不遠處,宋雅神色得意。
我越過季延。
「4 個巴掌是吧?」
「沒錯。」
宋雅走近我,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
「打吧,我要仔仔細細看著你打。」
我閉眼,揚起手。
下一秒,我的手腕被人從身后鉗住。
隨著宋雅的尖叫。
江崢淡漠的嗓音,清晰地傳進我的耳膜。
「想打我的人,你配嗎?」
9
江崢的力度比我更大。
這一巴掌,直接扇腫了宋雅的硅膠臉。
關鍵是我還不覺得手疼。
景滔看見江崢,立刻變了臉色。
堆滿討好:「原來是江少的女朋友,見諒見諒。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
「一家人?你配嗎?」
景滔的笑,瞬間尬在臉上。
江崢瞥了季延,將我拽走。
身后,景滔高喊著:
「江少,有空賞臉一起吃飯啊。」
餐廳花園。
「怎麼?這就是你選的人?」
江崢看向我,嗤笑道。
「我說過,我和季延只是朋友。」
江崢摁滅指尖星火。
「你覺得我瞎?他看你那眼神,明晃晃的喜歡。」
我垂眸:「我不喜歡季延。」
「那我呢?」
江崢嗓音低沉,像是極力克制。
「你還喜歡我嗎?」
我抬頭望向江崢。
暖黃的燈光照在江崢的臉上,綜合著眉骨的凌厲。
良久。
「江崢,我——」
「行,你別說了。」
江崢站起身:「明早 7 點半,我來接你。」
「嗯?」
江崢別過臉,冷淡道:
「民政局 8 點開門,早點弄完,我很忙。」
我望著江崢,沉默。
江崢扯動嘴角:「怎麼?你后悔了?」
我搖頭,低聲問:「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江崢俯身靠近我,嗓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