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紅衣女鬼之后,我感覺全身輕松了許多,似有一股功德之力在運轉。
看著翠綠光暈中陸景依那抹虛弱的魄體,我猛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陸景湛居然觸發了玉扳指的禁制。
細細觀察,發現陸景湛身上的煞氣變薄了,隱隱飄浮出一些紫氣。
再看覃立,紫氣沒有先前濃厚,甚至透著煞氣。
這是怎麼回事?
沒有時間思考。
覃立發出癲狂的笑:「陸景湛,憑什麼,你生來就是那個天之驕子,而我就要生活在泥潭里?」
陸景湛詫異地看向覃立:「你在說什麼?」
「這個世界上,注定只能有一個帝王之相。」
12
話落,覃立迎風而立,煞氣由內而外,直逼我們。
我和陸景湛連連后退。
我皺眉,嚴肅地朝著覃立大吼:「覃立,以身飼鬼,不得善終。」
我試圖勸說,可覃立完全被厲鬼附了身,失了理智。
他朝著我和陸景湛猛烈進攻,招招奪命。
他的主要攻擊對象是陸景湛。
陸景湛與厲鬼糾打在一起,竟然絲毫沒有落入下風。
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喊道:「陸景湛,后退。」
我拿出四張五雷符從四面八方罩住覃立,催動符紙,壓迫鬼魂。
五雷符的光暈之下,覃立的臉和厲鬼的臉逐漸分離。
趁這時,我丟出鎖魂符,鎖住厲鬼,將它從覃立的身體里拉出來。
迅速抽出桃花木劍,咬了手指,滴血,刺入厲鬼的身體。
一陣鬼哭狼嚎之后,厲鬼魂飛魄散。
失去厲鬼附著的覃立,狼狽地摔倒在了地上。
一瞬間,天朗氣清,終于得以喘息。
回頭,差點撞到陸景湛,他拉起我的手,毫不猶豫地含進了嘴里。
「你—」我抽不出手指。
一分鐘后,他抬眸看向我:「以后別動不動就咬破手指,我會心疼。」
我:「?」
心里一抹異樣劃過。
陸景湛通知人將覃立押了回去。
我們趕回了陸家。
這時候,陸景依還處在瘋狂的狀態中。
我念動咒語,將玉扳指中的一魄召喚出來,慢慢融入陸景依的身體中。
半小時后,陸景依恢復了清醒。
她哭泣地悔過,被覃立利用了。
我詢問她最近發生的事。
陸景依說:「那只女鬼是覃立從地府召上來給他做事的。」
「大哥前世是身負紫氣的帝王,女鬼是大哥前世的愛人。」
「她只認紫氣,不認人,只知道她轉世的愛人叫陸景湛,那時候,覃立竊取了大哥的紫氣,改了自己的命,于是這名女鬼認錯了,甘愿受覃立驅使。」
經過這麼一遭,陸景湛也不再對覃立留情,將這些年覃氏所有的罪證抖了出去。
覃氏岌岌可危,覃立鋃鐺入獄。
審訊室內,陸景湛看向面如死灰的覃立:
「所以你控制陸景依來破壞東郊項目,防止陸家落到我手里?」
「甚至生了利用陸景依來奪整個陸家的心思?」
面對陸景湛的質問,覃立無話可說,他慘淡地笑笑:
「成王敗寇!」
出了警察局,我看著陸景湛身上淡淡的紫氣與煞氣,眸色凝重。
如果事情完美解決,陸景湛身上的煞氣該是早就消失殆盡。
再次來到陸家,我向老夫人和陸景湛表明我的擔憂。
陸景湛被人改命的事該是還沒結束。
但是我檢查了陸家老宅和陸景湛的住處,均沒有問題。
腦海中突然閃過什麼。
第一次見陸景湛的時候是在西郊地下格斗場,那里煞氣甚重。
我立馬看向陸景湛:「去西郊。」
我們很快來到西郊地下練武場。
地底下濃濃的煞氣浮動上來。
我嚴肅地問陸景湛:「這里是誰建的?」
想到這里,陸景湛眉頭也狠狠地皺了起來:「孔家。」
這里多年前是孔家的產業,因經營不善轉手到了陸景湛手里。
但是,孔家與覃家是姻親關系。
覃立的母親就姓孔。
我在陸景湛的辦公室里巡視一圈,走到一堵墻邊,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這邊煞氣甚濃:
「敲!」
13
陸景湛心領神會,立馬著人敲開了這面墻。
里面是陰暗的地下室。
我跟陸景湛對視一眼,向里面走去。
陰森森的,一路都是符篆,但不是辟邪的,而是招陰的。
那拿出火符一揮,整個地下室招陰的符紙通通燃燒了起來,火光明明滅滅。
隱隱約約能聽到鬼哭狼嚎的聲音。
我們來到了地下室最靠里的那間屋子,屋子里有一處較為寬敞的池子。
濃重的血腥味傳出來,仔細一看,池子里面滿是鮮血。
我皺眉,跟在后面的保鏢們忍不住嘔吐了出來。
池子中間供著一個牌位。
「這是我的生辰八字。」陸景湛瞪大了眼睛看著中間那一個牌位。
牌位名字是陸景湛,背后刻著他的生辰八字。
「這得是多大的冤仇啊!」換命,奪紫氣,血池囚魂。
我看向陸景湛,露出憐憫的表情。
東郊只是為了阻止陸景湛順利完成項目,而西郊,是想直接要了他的命。
要不是被我撞見,這陸景湛的靈魂怕是永生永世都要被人禁錮。
「你看著我做什麼?」陸景湛不明所以。
「這是血池囚魂陣,生前偷命,死后囚魂。」
陸景湛抿著唇看著我:「如何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