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吳傳芳沒她這麼虎。
而是拘著兩父女躲一躲,待在家里總比在外面晃悠來的強。
容水根看著她擔憂的模樣,不由有些心疼,“也不會真出事,現在滿廠子都在找譚偉,他要是真犯了事哪里還會往這邊跑,肯定早早的逃了。”
吳傳芳一邊織著毛衣一邊回:“那誰說的準?待在外面總會遇到意外,待在家意外總不至于找來,反正你們都聽我的,這幾天我來接送你們上下班。”
說完之后還忍不住重復叮囑:“你們下班的時候要是沒遇到我可不能自個走。”
容水根卻不同意,“那不行,萬一你一個人上路的時候遇到壞人怎麼辦?”
“他要是碰到了我,我就讓他有去無回!”吳傳芳舉起一個拳頭,還鄙視了面前的人一眼,“不像你,瞧著高高壯壯的,真要打起架來連一個人都打不過。”
容水根不由訕訕。
他向來都是一個老好人,很少和人發生爭執。
不過這輩子他還真和人打過架。
就像媳婦說的。
簡直是慘敗。
最后還是媳婦幫著他出了頭,將對方打的是屁股尿流,不得不說媳婦的戰斗力是真強。
說肯定是說不過了。
他只能傻呵呵笑著應付過去。
這期間容曉曉是一句話都沒說,縮在旁邊悶笑著看熱鬧,覺得這老兩口還真有意思。
而就在這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容水根剛想去開門就被一旁的吳傳芳給壓了下去,揚聲問道:“誰呀?”
門外的人并沒有回答,而是持續的敲門中。
這讓屋里的三人都不由皺起了眉頭,吳傳芳左右看了看,拿起一旁的搟面杖,走到門邊也沒直接開門而是又問了一句:“誰在外面,不回話我不會開門的!”
外面的聲音安靜了幾秒,緊跟著一人回道:“是我,馮永長。”
馮師傅?
三人互望了一眼,都不是太理解馮師傅怎麼找上門呢。
雖說是在一個廠房干活,偶爾的時候也有過交集,但是私底下他們可是從沒有接觸過。
現在這個時間點他突然找上門,難免著讓人覺得有些不對勁。
畢竟這還是譚偉的師傅。
正在他們猶豫時,門外的敲響聲再次響起,馮永長焦急的道:“容工能不能開下門,我這邊有些急事想和你談談。”
容曉曉還沒開口,容水根就先應了一聲,“馮師傅,都已經是下班的時間點了,現在也不是太方便,要是有什麼工作上的事明天上工到時候我們再商量可以嗎?”
“我不是找你,我找她!”
敲門的聲音一直沒停下來,而且越來越急躁,不只上面傳來了敲門的聲響,下面也能聽到用腳踹門的聲音,“快開門,趕緊把門打開!”
就這麼不正常的狀態,屋內的三人誰敢去開門?
容水根邁步走向前,將門邊的媳婦拉到自己身后,直接揚聲喊道:“馮永長,你要是這樣踹門就過分了,你這是在嚇唬誰……”
‘啪’的一聲響,邊上的玻璃直接被砸碎。
在屋內的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一個腦袋就鉆了進來,也不顧被邊上的碎玻璃劃傷自己,而是一臉陰沉的盯著房間的人,“容曉曉,你把門打開,我得好好跟你說說什麼叫不知廉恥!你怎麼敢勾引人,你這個沒臉沒皮的女人怎麼敢隨便勾引人?!”
哎喲。
這一句話可把屋里的兩人給氣到了。
尤其是吳傳芳。
此時也顧不上害怕,拎著搟面杖就朝前面沖過去,她也沒直接回答,而是拉著一頭直接捅了過去,只朝著他的人中位置重重來了這麼一下。
砰的一聲,窗戶邊上的腦袋消失了。
再定眼一看,人已經倒在一米后的地上,本來略顯猙獰的面孔此時變得格外扭曲。
疼的他身體全都皺巴成一團,捂著嘴巴的手指縫中溢出了鮮血,再仔細一看。
喲呵,門牙都被弄掉了兩顆。
吳傳芳氣勢洶洶,推開窗戶就對著這人大罵著:“狗東西,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把你牙都給打完!”
氣勢兇歸兇,但是她也沒想過踏出房門。
誰都能看出馮永長這個時候有些不對勁,她就是戰斗力再強也不會和一個瘋子去斗狠。
可是周邊卻有一些沒眼力的人。
他們這邊本來就是家屬區,住的都是一些不遠千里來參加會議的技術工以及他們的家屬或者學徒。
門挨著門,剛剛那麼大的動靜誰沒聽到?
只不過大部分的人都和吳傳芳一樣的感覺。
都覺得馮永長有些不對勁。
光從他剛剛敲門的動作就能聽出來了。
敲得那麼急躁甚至還用腳去踹門,這哪里是來商量事情的,分明就是來找麻煩的嘛。
再想想廠子里現在流傳的那些事。
突然冒出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人,誰心里又不恐慌?
離著院門近的人就已經趁著馮永長不注意的時候偷偷跑了出去,想來是去找保安隊的人了。
至于其他人,大部分都是沉默的待在屋里,不敢發出一點聲響,不過也都悄悄的透過窗戶在打探外面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