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可不是跟羅國強發生爭執小打小鬧, 這一家人的出發點那是謀財害命, 就算是殺人未遂,那也得得到應有的懲罰。
就算劉翠鳳不愿意去公安局進行問話, 那也沒什麼關系,反正她和她的家人是一伙,她的家人承認犯罪的事實,她也逃不脫。
劉翠鳳哪里愿意接受這個事實。
不過她就是再歇斯底里,也不敢和一個腰間上挎著槍的公安造次,她只會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潑,大喊大叫著自己沒罪。
一開始醫護人員還來勸著。
可看著她沒完沒了的折騰勁,最后也懶得再勸說。
一直等劉翠鳳自己受不住才停下來。
沒法不停,就算傷口不嚴重,可這麼在地上掙扎撒潑,弄得傷口又裂開,疼得她直哼哼,主動喊著:“大夫呢?大夫哪去了?趕緊給我把血止了,再這麼流下去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劉翠鳳這邊鬧,在二樓也有人鬧。
這邊鬧騰著說是衛生院弄沒了他們寶貝的孩子,嚷嚷著一定要衛生院賠償才行,不然他們天天待在這里鬧騰。
衛生院這邊的人真的很頭疼。
他們可以用各種檢驗單子證明季婷根本沒懷孕,但和這些人根本說不清,他們才不管什麼檢驗單子,就是不講理的認準了季婷肚子里本身有孩子。
這種事以前衛生院不是沒碰到過。
一年總會遇到那麼幾起,大部分的時候都是息事寧人。
就像這次,本來是打算賠償一筆錢票,也省得這麼一直鬧下去,耽誤了衛生院的運行,還鬧著其他病人。
但這次。
今年才上任的新院長早就不贊同這種處理方式,如果是院方的責任,那絕對二話不說就會負責,但如果不是院方的問題,卻還得又院方來主動認錯,這種事遇到一次兩次……是越來越憋屈。
“我不同意賠償。”在商議著處理方案時,院長就主動道:“妥協也得看人,這群人你們也是看見了,一個個跟賴皮似的,直接獅子大開口就要五百塊錢,咱們確實可以將賠償的金額談下來,但你們能保證他們張嘴了一次不會再張嘴第二次?”
要錢要得這麼容易,還這麼貪婪。
他敢肯定,有了這麼第一次肯定就有第二次,只要院方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讓,只會慣的他們的心越來越大。
“我同意院長的觀點。”其中一人跟著道:“我去打聽過這家人的情況,之所以會那麼寶貝傷患肚子里的孩子,其實也是想著拿這個孩子要挾男方的家庭,連自己的外孫都利用,別想這些人有良心。”
“可不是麼,他們女兒臉上被燙成那個樣子,一聽到要花錢,全都說著不醫治,傷者疼得厲害,連止疼藥的錢都不愿意花。”
那張臉都爛了,還是醫院看不過去,無償給她開了一些價廉的止疼藥,至于想要醫治,那肯定得讓他們自己花錢了。
現在耽誤這麼久,那張臉以后怕是只能一直爛著。
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同志頂著一張爛臉,以后怕是會特別絕望。
可她的家人在干什麼?
在病房里大吵大鬧,拉著在病床上疼得要死的季婷到處示威,根本不顧她疼不疼,衛生院內衛生院外,反正就到處鬧騰。
不知道的還當是衛生院害得她燙傷這麼嚴重。
這些人的心太黑了。
誰都知道,一旦糾纏下去最后絕對會被對方纏著不放。
倒不如從一開始就拒絕。
院長深吸一口氣,臉上總算浮現出笑容,“既然大家都這麼說,那就這麼決定了,李同志,請你去一趟公安局,這件事我們得請公安幫著處理。”
季家是鬧事的一方,還是無理取鬧。@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公安一來,自然就將人帶走。
也就是說……
羅建林得到消息的時候,面上是一點表情都沒有。
他無動于衷,只是淡淡的回應了一句:“哦。”
對面的羅冬等了半天,沒等來第二句話,不是很理解的道:“爸,然后呢?”
“沒然后了。”羅建林繼續翻看手里的本子,這上面是窯洞那邊的出貨量以及各種數目。
別說,白知青做賬不比袁會計來得差。
所以賬目一筆一筆記得特別清楚,他不用太費力就能看出總的數額。
從成立窯洞到現在接近兩個月的時間。
給大隊帶來的利益卻不少,純利潤都快接近大隊干一年得農活,難怪鎮上的經濟那麼好,他們大隊單單就兩三座窯洞,就能帶來這麼多利潤,更別說大廠子了。
看著這麼一串數字,羅建林的心情是好的不得了。
羅冬帶來的消息完全沒有毀掉他的好心情,果然有些事還是得放手,沒必要把大隊中大大小小的事都抓在手中,他這麼大把年紀也實在是沒這個精力管太多事。
所以他決定放下了。
不管是劉翠鳳一家被抓還是馬春花一家被抓,這些事和他有什麼關系?
那是一毛錢的關系都沒有,他和這兩家又沒有血緣關系也不是他從中使壞,鼓動他們去干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