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薇薇也會算卦看相,要不你也讓她看看吧!」
「呃……我就不看了吧。」
砸人飯碗,如同殺人父母。
這事可干不得。
我連忙搖頭。
可胡麗不依不饒:「哎呀!你也說說嘛!你昨天幫我算得那麼準,我相信你!劉道長說不定還沒你厲害呢!」
胡麗這情商,也是沒誰了。
劉道長聞言回過頭來,涼颼颼地看向我,「哦,原來這位小姑娘是同道中人?失敬失敬!不知,師出何門?」
「談不上談不上,也就是跟我爸隨便學過一些。」
「既然這樣,不如說說你有何高見?」
「不、不說了吧。」
我婉拒。
可那道士還是揪著我不放:「來都來了,便是緣分。你且簡觀一二,看看貧道方才所說是真是假。若是你真像是胡小姐說得那麼厲害,貧道也好向你討教討教!」
道士這咄咄逼人的架勢,顯然是在計較剛才胡麗說我比他厲害那句話。
出來騙錢還這麼囂張,實在是讓人看不下去。
我猶豫了一下,咽了咽口水,一字一句道:「胡叔叔在建造別墅的時候一定找風水大師看過,我覺得沒什麼好改的,只有兩點小建議供胡叔叔參考。」
「首先,風水上,門前見方塘,是不利的。方塘也就是正方形或長方形的水池,門前見它,做事會常出錯。這種情況,需要把直角改成圓角。水池圓角,才符合風水原則。對了,還需要保持水池內的水干凈清澈,濁水是不能生財的。」
話音未落,我看到胡爸爸看我的眼神好像變了。
他皺了皺眉頭:「這水池,是年初才找人做的。自從水池修好之后,公司的事情就一直不順……現在聽你這麼一說,可能還真是水池的問題!」
我點點頭,繼續道。
「住宅上,若種錯了一棵樹、水池挖錯方位、選錯樓層等,都會令住在這里的人,家運下滑。輕點的家中是非,人身心俱疲;重點的則家毀人病,甚至破產欠債。」
「所以說,住宅布局上還是需要謹慎一些。」
「對,對,說得有道理!」胡爸爸迫不及待問我,「你剛才說有兩點建議,那第二點呢?」
「白象。」
我抬手指了指院子里的一座白象雕塑。
-
胡家院子里,一南一北,擺放了青獅和白象雕塑。
這設計,為的是鎖住家中財富。
但不知為何,那白象雕塑周圍一直擋著一層黑紅交疊的霧氣。
我一進來就看到了。
胡爸爸見我指著白象,不明所以:「這白象有什麼問題?」
「煞氣環繞,有小人作祟。」
說到這里,我不自信地壓低了說話的音量,有些猶豫。
「胡叔叔,雖然我說得不一定準,但我還是建議你們,把這個白象……砸了。」
「砸?這可砸不得!砸不得啊!」
一聽我這話,胡爸爸還沒說話,胡老太太就怒氣沖沖地著走了過來。
胡麗好奇地問她:「奶奶,這不過就是一個雕塑而已,有什麼砸不得的?」
「胡小姐,你有所不知!」
劉道長笑瞇瞇地捻了捻胡須,像是終于等到了他發揮的空間,得意洋洋地看了我一眼。
「我看,這位小姑娘雖然確實懂得一些風水皮毛,但始終還是太過年輕,資歷尚缺。」
「你說的這白象,體型龐大且雍容,這乃是靠山之相,可以增強宅運。大象的鼻子能吸水,風水里,水為財,因此大象的鼻子也可以看作是吸財鼻。它和貔貅一樣,可招財鎮宅,是祥瑞哦。
在這個院子里,更是和南面的青獅雕塑組成了上乘風水局。」
「這麼重要的物件,怎麼能憑一個小姑娘的話,輕易砸毀!」
劉道長自以為贏了我一頭,滿面油光。
胡老太太更是連忙在旁附和:「對對對,還是劉道長見識廣!這白象可是當初我請了不少人看過才定下的,這是祥瑞!萬萬不能砸啊!」
胡爸爸聽完劉道長說的話,也埋怨地看了胡麗一眼。
「小麗,我看你這個同學也不像你說得那麼有本事,這個白象在咱們家放了這麼多年了,怎麼會是它出了問題!還是聽劉道長的,看看怎麼改造吧!」
……行吧。
反正我該說的都說了,不信我也沒辦法。
胡麗拽了拽我的手,悄聲問:「薇薇,你真的覺得白象有問題嗎?」
我摸了摸鼻子:「我其實也不太會,只是隨便說說,不一定準。」
胡麗卻堅定地望著我,「你每次說不一定準的,都很準。我相信你,白象一定有問題。」
「你等我一下。」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只聽到「咔嚓」一聲脆響——
伴著胡老太太的驚呼聲。
胡麗掄起一旁的錘子,把那白象雕塑砸得稀爛!
6
白象雕塑被砸碎,胡老太太心疼得差點當場厥過去。
可就在這時,胡麗從一堆白象碎片中撿起來一把青銅短劍。
「這……這是什麼東西啊?!」
我上前一看,短劍上還綁著一個竹簡。
竹簡里,血一樣的紅色字跡,寫著一個名字。
「這……這是我的……」
胡爸爸頓時面色慘白。
「這就對了。」
我講解道。
劍是一種武器,它的風水禁忌很嚴格。
在家里放置不合適的劍,不僅會破財,還會有血光之災,甚至會讓人短壽。
至于血寫的名字,道理等同于古代扎小人。
都不是什麼好事。
所以胡家才會頻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