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鬼止住了狂笑,陰狠地看向我。
「雪鳶。」
席昭昭驚訝的聲音突兀地響徹整個房間。
轉頭,見席昭昭已經醒來,她瞪圓了眼睛看著地上的女鬼。
「你認識她?」我看向席昭昭。
席昭昭掙扎著起身:「她是前幾年爆紅的唱跳歌手雪鳶,但不知什麼原因橫死在家。」
見席昭昭認出了自己,被稱為雪鳶的女鬼眼里露出狠厲。
她伸手掐住自己的天靈蓋,嘴里吐出咒語。
「不好!」我厲呵一聲,扔出定身符定住女鬼。
「她想要自爆。」
席昭昭面露驚訝:「為什麼要自爆?」
「害怕我們通過她找到背后之人。」魂飛魄散也要保住的人,定然是重要的人。
我把她收進兜中,從現實世界尋找加害席昭昭的人。
5
我和席昭昭找到那家紋身店,卻找不到給她紋身的那個人。
「姑娘,你是不是記錯了?」老板狐疑地看著我們,并拿出他們店里的紋案冊,上面沒有席昭昭紋的那種鳶尾花。
我仔細觀察了這家店,沒有絲毫陰邪之氣。
出了紋身店,席昭昭一臉困惑。
她回頭望了望這家店的招牌以及自己所處的位置:「是這里沒錯啊。
「我在紋案冊里一眼就相中了那朵鳶尾花。」
我觀察著周圍的建筑,紋身店處在一個三叉戟的位置上,左邊、右邊、正前方全是街道。
這個位置地處極端,開在這里的店晚.晚.吖要麼生意興隆,要麼生意慘淡。
人來人往,去往這家店的人還真不少,像是故意在隱匿什麼氣息。
我擲出一枚五帝錢,落地的一瞬間,磁場驟變。
原本天朗氣清,車水馬龍的地方瞬間安靜下來,陰風陣陣。
整條街道只剩我和席昭昭兩個人,而其他的,不是人,或者說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席昭昭緊張地抓著我的胳膊,兩只大眼睛骨碌碌地轉著警惕地看著四周。
「怎麼一個人也沒有了?」她瑟瑟發抖。
我抿著唇,看著詭異的車水馬龍之景,這像是一個平行世界。
再回過頭望去,紋身店已經不見,只余一個拐角。
我皺眉,拖著席昭昭走向原本紋身店所在的位置。
「店呢?」席昭昭驚恐地望向我。
我伸手在席昭昭的眉心點了點:「閉眼!」
她再次睜眼,看著車水馬龍但沒有色彩的世界,美麗的眼睛里面布滿了恐懼,抓著我手臂的纖纖細手顫抖不止。
我伸手拍了拍拐角的墻壁,時空異動,墻體扭曲了一下。
呵!我勾唇,這個障眼法設置得非常完美,背后之人恐怕也是玄門中人。
我雙手結印,舉至天眼處:「欶欶洋洋,日出東方,吾賜靈符,普掃不祥……太上老君吉吉如律令!」
一道黃色透明的靈符飄出停留在墻體上。
霎時間,周圍靈光萬丈。
隨著一聲「散」,墻體陡然波動,破裂,直至「嘭」地一聲炸開。
虛幻的墻體破開,迷霧散去,逐漸露出真實的景象。
「這店又出現了。」席昭昭驚喜地看著再次出現在我們視野的紋身店。
「走,進去。」
6
雖然同樣的裝潢同樣的位置,但這家店給人的感覺跟剛才進的那家完全不一樣。
「這就是老板,就是他。」席昭昭指著看著年齡 30 幾歲的老板篤定地說道。
我沉靜地看向老板。
老板也似乎知道我們要來,他不疾不徐地從收銀臺走出來。
「請坐。」
「老板似乎知道我們會來?」我挑眉。
老板扶了扶金絲框眼鏡,微微勾唇:「自尋找玄若大師的消息登上報紙,我就等著這一天。」
「既然如此,老板也該知道我們的來意,怎麼做,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老板微笑了一下,為我斟了一杯茶:「完美利用席小姐的軀體,這種兩全其美的事情,天師為何不成全雪鳶。」
軀體?難道席昭昭命不久矣?
聞言,我皺著眉頭犀利地看向席昭昭,她心虛地避開了我的審視。
老板繼續說:「雪鳶熱愛舞臺,只要在舞臺上她就能閃閃發光,不知疲倦。」
我冷笑:「所以她占據席昭昭的身體不知疲倦地跳舞,目的就是讓席昭昭精疲力盡而亡,而后光明正大地占據席昭昭的身體?」
老板沒有正面回答,卻一再強調是兩全其美的事情。
「天師莫怪,找到一個與雪鳶經歷相似又時日不多的人不容易。」
這麼篤定她時日不多?難道席昭昭真晚.晚.吖有什麼事情。
「一派胡言,你在亂逼逼什麼?」席昭昭惱羞成怒。
老板被罵也不解釋,反而是看向我,等我表態。
「先把紋身抹去了吧!
「其他的事情稍后再考慮,先把紋身的事情解決了。」
聽到我的話,老板低低地嘆了一口氣。
他拿出一只精美的小玉瓶遞給我:「請。」
我將小玉瓶拿回,點燃一張符紙燃燒它。
感受到身側兜里雪鳶的魂魄開始躁動不安,我便撤了火。
確定是雪鳶的精魂。
雪鳶之所以能夠躲進席昭昭的身體,是因為紋身師在紋身的時候將雪鳶的一縷精魂刻進了紋身中。
我打開玉瓶,將雪鳶的精魂置于手心往席昭昭后頸處的一抹。
隨著一道金光閃過,那朵青色的鳶尾花瞬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