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寧,你去哪里了?我怎麼沒有碰到你!」
我推開她的手:「出去透了口氣。」
薛夢眼神有些受傷。
她佯裝無事地對我笑笑:「那你坐,我去跟小白他們說說話。」
回到位置坐下,周禹行低著聲音、語氣不好地說:「你又在鬧什麼脾氣?」
我不解地看著他:「我鬧什麼脾氣了?」
周禹行板著臉,好像在說我明知故問。
這就挺有意思的。
我也真的笑出了聲。
周禹行還想說什麼,那邊又鬧了起來,幾個人嚷嚷著要跟薛夢喝啤酒。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周禹行想起身。
我一把按住他:「都是我的朋友,給我留點臉吧!」
說完我 先他一步走過去,攔在了薛夢面前。
我說:「她腸胃炎,喝不得!你們要是真的想喝,我陪你們!」
如果我此時回頭應該可以看到薛夢煞白的臉色。
但我沒有回頭,只淺笑著跟他們周旋。
他們也不強求,甚至還感嘆我和薛夢真是關系要好。
后來我喝了很多,薛夢想攔又不敢上前。
周禹行拉住我的手,卻又被我一把推開。
最后是周禹行把我抱上車的。
車外他對薛夢說:「上車,我先送你回去。」
薛夢搖搖頭:「不用了,我自己打車,你帶書寧回去吧!」
周禹行卻很堅持:「太晚了,你一個人我不放心,沒事,順路的事。」
薛夢卻突然低下了聲音:「周禹行,你別這樣,我求你了,你走吧!」
我毫無負擔地偷聽完,然后閉上眼睛轉了個身。
周禹行最終敗給了柔弱的薛夢。
回去的路上很安靜,沒有音樂,沒有人說話。
當晚周禹行徹夜未眠,在陽臺抽了一夜的煙。
而我呼呼大睡,竟然難得地做了個美夢。
4
薛夢的案子從一開始就不是很順利。
就像周禹行所說的,薛夢太過情緒化。
每次周禹行提問,她輸出的都是情緒,而不是事實。
沒辦法,我成了她的代言人。
這讓周禹行很不高興。
他一拍桌子對我說:「你出去,我和她單獨談!」
生氣的周禹行連我都害怕,更不要說薛夢了。
她拉著我的手,不讓我走。
周禹行冷聲道:「要麼聽我的,要麼另請高明。」
沒有辦法,薛夢只能松開了我。
那一天他們在辦公室談了一個多小時。
出來時薛夢難得地有了神采。
她說:「周禹行真厲害。」
「怎麼厲害了?」
「就,很溫柔!」
她的形容讓我心里突了下,但并沒有多在意。
我問周禹行做了什麼。
他說:「我只是不喜歡她的性格,不代表我應付不了。她就是沒斷奶,離不開你,以后我跟她單線聯系。」
周禹行的決定肯定有他的道理,我相信他。
果然,從那天開始,案子的推進越來越順利。
一開始薛夢還會跟我分享。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們的聯系越來越少。
直到有一天我給她打電話,問她進展到哪一步了。
她語氣輕松地說:「哪一步?我也不知道,周禹行讓我干嘛我就干嘛,都是他全權負責。」
我無奈好笑:「行吧,那我晚上回去問他。」
她卻說不用。
「周禹行就在我身邊,我讓他跟你說。」
就這樣,很突兀地,通過我閨蜜的手機,我和我丈夫對上了話。
他說了些什麼,我心不在焉。
只是想,他們好像關系越來越好了。
周禹行打趣:「我和你的閨蜜處好關系,你不高興?」
我裝作無意地問他:「你現在還討厭小夢嗎?」
當時周禹行正抱著筆記本處理事情。
忙里偷閑地,他笑了聲。
「挺可愛的!」
太多的蛛絲馬跡,讓我的心越繃越緊。
那根弦是什麼時候斷的 呢?
應該就是那天凌晨。
我和周禹行都睡了,他的手機卻突然響起。
迷迷糊糊中他「喂」了聲。
不知道聽到了什麼,下一秒他從床上彈了起來。
「哭什麼?別怕,你把門關好就行了,然后報警,我馬上就過去!」yź
他的語氣鎮定,甚至還帶著笑。
可是翻找衣服的動作卻又快又急。
周禹行向來沉穩。
我是第一次看到他慌。
可即使那麼慌,他還在盡量安撫對面的人。
這讓我的感覺很不好。
我問他:「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他說:「謝楊那個人渣又去找小夢麻煩了,你先睡,我過去一趟!」
「她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我幾乎是脫口而出。
周禹行猛地看向我,目光鋒利如刀。
「你不關心她的安危,就只在意這個?李書寧,你過分了,她可是你最好的朋友!」
是啊,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可是在她害怕惶恐時卻第一時間聯系了我丈夫。
周禹行很生氣,幾乎是摔門而去。
我在原地愣了很久,強壓下翻涌的情緒,最后還是決定跟上去看看。
我到的時候薛夢家的門敞開著,她壓抑的哭聲清晰可聞。
同時還有周禹行低聲柔緩的安慰聲。
「別哭了,沒事,我不是來了嘛,他不敢把你怎麼樣!」
我沒有聽更多就走了進去,對著抱在一起的兩個人說:「你們在干什麼?」
后來想想我應該怕的。
不敢聽太多,不敢讓他們繼續說下去,怕聽到我不愿意聽的東西。
5
周禹行最近上班挺積極的,走得很早,等我起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他的人了。
他給我買了早餐,放在桌上,留下便條,提醒我記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