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來你也是唯一的那個目標。我不對其他人動手,哪怕碰他們都讓我覺得惡心。」
我費勁地用暈眩的腦袋思考了一下:「……你在說你愛我嗎?」
「是。」他答得毫不猶豫。
哈哈。
哈哈哈哈哈……
天知道我為什麼會覺得高興。
瘋了,全都瘋了。
也許我會死,但誰不會死呢,反正他已經奪走了我最寶貴的東西。
我抓住他的頭發,貼上了他的唇,雙臂纏著他的肩頸。他立刻反客為主把我摁在工作臺上,一邊咬著我一邊粗暴地扒下了我的褲子。
褲腰卡在腰段,潔白的下腹暴露在空氣里。
他抓起了手邊的小錐子,退下去愛憐地舔我的腰眼,勾得我一陣戰栗。
「會有一點痛。」他沙啞的嗓音,懷著莫大的愛意。
他要干什麼?
算了……
我閉上了眼睛。
針刺般的感覺彌漫在下腹最柔嫩的肌膚,很快就變得密集難忍。我仿佛受刑,渾身冒冷汗。
機器的轟鳴聲中,他體貼地把手遞給我,與我十指相扣。
隔著堆成墻的輪胎,我看到那個女孩坐在椅子上吃面包。
而我倒在工作臺上,為桑榆的歡愉獻上我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我的衣服全都濡濕,他手中機器終于停了。
他再次吻上我的下腹,那里,有一個泛著血色的紋身。
一行被鎖鏈囚禁的英文:RAY
他的名。
「我還以為我會死。」我精疲力竭地扯了扯嘴角。
「不是現在,也不是這種方式。」他憐愛地梳理著我的長發。
「你已經想好怎麼殺我了嗎?」
「嗯。」桑榆周身彌漫著平和的氣息,將我整個包圍,「用一生的時間,姜月。
」
尾聲
從汽車修理店離開后,我跟桑榆把女孩兒送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小區。
我將外套口袋里的一張小紙條遞給她,是醫院那伙年輕人寫給我的。
「他們幫過我的忙,還給我指了路。你跟著他們應該不會缺吃少穿,他們也不會讓你……做那種事。」
她眼睛里一下子有了清凌凌的眼淚。
這個時候,她看上去才有她那個年紀特有的天真。
「姐姐,對不起……」她小聲跟我道歉。
我們都知道是為了什麼。
「沒有什麼好對不起的。這一切都只是他的詭計。」我擺了擺手。
而我動了心。
送別女孩后,世界一下子自在了起來。
天氣很好,太陽很大,喪尸不太活躍,路上有其他活動的人,我和桑榆牽著手。
「我覺得有一點很奇怪。」
「哪里?」
「其實你可以直說的。」我埋怨地瞪了他一眼。
這風起云涌的一天,實在驚心動魄。
既然喜歡,大大方方講不好嗎?
「我說了也只會被當做變態。糟糕的是,我確實是個變態,洗不了。」
他意有所指地撩了下我的小腹。
紋身的痛讓那處特別敏感,我幾乎當時就邁不動腿,被他撈到懷里親了一口。
「其實你三年沒動手,我也習慣了,有時候分不清楚你是不是真的有意。你認真追我,我應該也會答應。」
如果桑榆把功夫都用在正經路子上,沒人能拒絕他,包括我。
「我為什麼要追你,我在意你已經夠多了。」桑榆相當不悅地頂了頂眼鏡,「我關注你每一個動作,每一步行程,我知道你所有的習慣,我的一切都圍繞你打轉。我瘋狂地想你,我的世界里已經只有你,那為什麼最后一步還要我走?你為什麼不能給我哪怕千分之一的回應?」
他如此理直氣壯地發脾氣,叫人好笑:「所以你就是因為這事委屈?」
「是的。」
我想這應該不止是報復的心理。
他也怕吧。
所有的運籌帷幄背后都是惴惴不安的渴盼。
我是他的神明,他渴慕我看他一眼,就像在鋼絲上跳舞,承受不了任何一步踏錯。
「那你現在滿意了嗎?」
「勉強。」他在太陽底下舒服地瞇起了眼睛。「你在意我的性命,比起別的男人更想和我在一起,會吃醋,甚至愿意為我去死。時間太緊,也不能要更多。」
「還要更多?」
他打開了門,牽著我進去:「在喜歡這件事上,你跟我差太遠。」
我愣了一下:「這不是你家。」
「是。」他抱著我倒在沙發上,「我不止一個基地。要養你。」
我在他懷里沉沉睡去。
他又何嘗不是我的神明。
-完-
顏自邇